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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明義先接過,看了一遍,臉色就陰沉起來,但多年的涵養還是讓他忍不住罵了一句,「豎子!」
古老先生挑眉,三人中,盧明義的脾氣可是最好的,於是他接過,招手示意陳老先生靠近,一起看,還沒看完,古老先生和陳老先生已經臉色陰沉得可以滴墨水了,陳老先生甚至忍不住拍桌,「老夫若有三尺劍鋒,老夫定要殺了他們!」
「我大哥哥已經趕去處理了,三位老先生還請冷靜,如今事情緊急,本想用一個月的時間選出二十位文事來協助處理,但是,來不及了,如今北境幽州以及南境那邊的陳州,靈州,都急需文事前往幫忙,特別是幽州,推畝令的動亂已起,皇莊那邊為了壓制動亂,已經不惜當街殺人了,甚至連巡防營都被殺了五十人,雖然奏報沒有詳細說明,但我猜,誠王如此作為,或許和推畝令也脫不開關係,所以……目前,我只能請這六位已經待定的文事,前往北境幽州,南境靈州,和柳州。」
盧明義看著商靜魚,皺起眉頭,「小魚,他們對眼下局勢尚未了解,就派他們前去的話……」
「所以,前往北境幽州的,我想請一位老先生相陪,北境幽州令方碩是摘星閣待定考核官員,北境幽州任期三年是摘星閣給他方碩的考核,老先生相陪文事前去,一來,是協助幽州令處置暴動,二來是指點文事幫忙處理州務,特別是推畝令,三來是老先生德高望重,能夠安撫勸慰幽州令,弒母之仇……啃噬心肺的恨意,方碩是有名的君子,君子不怒則以,一怒只怕……」商靜魚說到最後,眼眶有些泛紅。
——方碩之母,從高樓跳下的時候,衝著方碩笑道,「我兒切記,為我幽州萬民,頭可斷,血可流!」
陳老先生聽到此處,長嘆一聲,「我去吧,方碩,曾在我門下三年。」
商靜魚點頭,看向那六位肅然端坐的文事,「那麼,還請盧懷宇盧公子和文博公子辛苦一番,前往幽州,協助幽州令處理政務,一切但聽幽州令方碩的吩咐。」
商靜魚說罷,抬手示意壽一上前,呈上兩塊玉佩,玉佩是素白色,上頭雕刻著一隻胖胖的魚銜著星星。
「此乃摘星閣的星令,代表著摘星閣的待定文事的身份。」商靜魚說著,又轉頭看向陳老先生,「老先生,事情緊急,還請今日起行。」
陳老先生也不廢話,直接站起身,在盧懷宇和文博恭敬接過星令後,就說道,「放心,小魚,此事,我定然竭力而行!」
商靜魚站起身,對著陳老先生和盧懷宇和文博,長鞠躬,拱手作揖,「我代表幽州萬民以及幽州令方碩,拜謝老先生及兩位文事!」
陳老先生深深的看著恭敬的躬身到底作揖的商靜魚,啞聲開口,「小公子放心,不論山高水長,定然不負重託!」
說罷,陳老先生就拱手回禮,盧懷宇和文博也恭敬拱手回禮,隨後三人就隨著安靜到來的壽四走向側門,那裡已經備好了馬車和路上各種所需,以及隨行護衛,來自衛門的三隊護衛六人。
陳老先生一走,盧明義就轉頭看向商靜魚,「靈州那邊我帶人去?」
「不必,小魚想拜託兩位老先生儘快在接下來的半個月的時間裡,挑選出合適的文事官員。」商靜魚說著,恭敬拱手,「還有南州的第一次科舉革新,也需要兩位老先生坐鎮安排。」
古老先生和盧明義對視一眼,都皺起了眉頭,「這時間太緊迫了。」
商靜魚苦笑一聲,「我也知道,只是眼下已經由不得我們了。」大哥哥費盡心思的壓制推畝令和恩科腐敗帶來的動亂,也只能爭取了這三年時間,而眼下若是不能馬上壓制住的話,只怕他們會連科舉革新的考試都沒有時間了。
盧明義嘆氣一聲,站起身,「既然如此的話,小魚,你把你的章程拿來,我和老古研究研究。」
商靜魚拱手恭敬應下,便命壽三帶著兩位老先生前往左側的花廳中,那裡已經放好了他以前寫過的科舉革新的章程,大哥哥讓他寫的,大哥哥後來給他做了非常詳盡的批註,現在花廳的那份就是有大哥哥批註的。
兩位老先生走了,商靜魚便擺上一個小盒子,指著盒子說著,「這裡有四張紙條,分別寫著靈州和柳州,四位公子,請抽取。」頓了頓,又嚴肅說著,「靈州州令眼下是沈融沈大人,柳州是崔老尚書,靈州相對來說,會比較危險,柳州的話,事情多而繁雜。好了,你們抽取吧。」
崔兆愣了愣,看著商靜魚,撓頭,帶著幾分討好的說著,「我可以去靈州嗎?我想跟著沈融大人做事。」他可不想去柳州被祖父拎著耳朵罵,太丟人了。好不容易不用跟著祖父做事了,他一定要去靈州,沈融大人處置陳州一事,真的是太太太帥了!
「咳,如果可以的話,在下也願意前往靈州。」劉慶雲咳了一聲,忙趕緊說著,靈州那邊危險,但是,可以跟著沈融沈大人啊!沈融沈大人可是斷案第一人!劉慶雲眼睛發亮的瞅著商靜魚。
宋文清和周銘軒對視一眼,便拱手說道,「既然如此,那我等便去柳州。」
商靜魚托腮看著對坐的四位身姿挺拔風儀不錯的公子,笑眯眯的開口,「不、可、以哦。」
對坐的四人臉色一下子就跨了,為什麼不可以?
「摘星閣文事,以及所有做事的閣員,都是不可以挑揀任務的,且你們都是待定文事,你們有一個考核期,考核過了,才算是正式的文事。」商靜魚說著,指了指眼前的盒子,「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