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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小姐,以前好像沒有見過。」
宋悅恨不得把腦袋摘下來藏進桌子底下,眼睛只敢盯著地上,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周圍的年輕賓客們善意的議論聲傳來。
「以前確實沒見過,還是個未成年的小朋友呢。」
「今晚好像還沒有見他跳過舞。」
「個子好高啊,也只有徐先生能和他跳了。」
有人朗聲道:「小朋友別害羞,你年紀小,多踩徐先生幾腳,他不會怪你的!」
宋興也跟過來了,在旁小聲提醒:「悅悅,別發愣,跟徐先生去跳舞!」
頂著周圍人的目光,宋悅只能硬著頭皮,將手搭在了徐行知的手掌里。
他聽見這個男人輕輕笑了一聲,而後那隻寬大的手掌,握住了他的手。
他被它牽引著走進舞池,腦子發蒙,而一旁的樂隊已經開始奏樂,徐行知開始走舞步。
宋悅只能機械地跟著,他有些緊張,說不上跳得多好,但起碼都能跟上,也沒有踩徐行知的腳。
他腦袋始終埋在胸口,根本不敢抬起來,只能感覺到,這個摟著自己跳舞的男人一直垂著眼打量著自己。
一曲過半,頭頂上終於傳來男人的聲音:「你跳得還不錯,悅悅。」
宋悅平時還算潑辣,可終究是個十八歲的年輕人,哪裡招架得住這麼一聲,登時臉紅到了脖子根。
「你、你怎麼能這麼叫我。」他羞憤地小聲說,「那是我親哥哥叫的。」
作者有話要說:
本土狗最愛的傲慢與偏見文學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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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徐行知的手掌貼著宋悅的後腰,帶著他一邊走舞步,一邊慢條斯理地說:「可你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
宋悅覺得他簡直就像在逗小貓小狗似的逗自己,氣沖沖地反駁:「你不也沒說嗎?」
「徐行知。」
「……」沒想到他說得這麼爽快,宋悅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只能憋屈地說,「宋悅。」
徐行知點點頭:「宋小姐。」
宋悅本就不喜歡這個稱呼,這下更是惡聲惡氣:「我不是什么小姐,你直接叫我的名字。」
「宋悅。」徐行知從善如流,「第一次見面,為什麼對我這麼有敵意呢?」
「……」宋悅被他的「第一次見面」說得啞口無言,半晌,只能勉強道,「沒有。」
一曲結束,兩個人分開,可徐行知仍站在宋悅跟前,沒有要走的意思。
這就是要跟他再跳一支舞。
現在的宴會雖然不像帝國時期有那樣多的繁文縟節,但一些基本的規則仍在,比如為了短時間內認識更多的人,舞池中的未婚年輕人通常每跳一曲要交換舞伴,且進入舞池至少要跳完五曲才能離開。
除非,有人已經選定了自己心儀的先生或小姐,才可以不再交換舞伴,不過他們連續跳舞不能超過五曲。
宋悅蒙頭蒙腦的,還沒有反應過來,樂隊奏響下一首曲子,徐行知又上前一步,擁著他開始跳他們的第二支舞。
就這樣,他們一連跳了五支舞。
舞池外圍觀的年輕賓客們都發現了,不由議論紛紛,路昭在旁恰巧聽見。
「快看,徐先生竟然和那個小朋友一連跳了五支舞!」
「徐先生這是表示心儀他嗎?」
「怎麼可能,徐先生眼光那麼高,怎麼會看上一個未成年的小朋友。」
「我看,是這個小朋友個子太高了,除了徐先生,他和別的先生跳舞,會讓別人尷尬。徐先生陪他跳完五曲,他們就能從舞池裡出來了。」
「那個小朋友到底是誰家的孩子?以前沒見過。」
「是宋興的弟弟,就是那個南邊過來創業的老闆,開了幾家百貨和飯店的。」
……
路昭聽著,不由心想,徐先生果然是個好人,不僅帶著無聊了一晚上的宋悅去跳舞,而且沒讓舞池裡的其他先生們尷尬。
等宋悅連跳了五曲出來,他便笑道:「怎麼樣,玩得開心嗎?」
宋悅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脖子酸。」
路昭:「跳舞怎麼不是腳酸?」
「因為他一直盯著我,我就不敢抬頭。」宋悅自己揉揉脖子,「這個男的太可怕了,講話含沙射影的,我不就是打了他幾下,看他這樣子也沒受傷啊,還斤斤計較……」
兩人找了個角落的小圓桌,坐在桌邊休息閒聊。路昭第一回 來參加宴會,新鮮勁還沒過,一直四處張望,發現先生們大多都聚集在徐先生身邊談天說笑,而白小姐的幾位哥哥明明是這裡的東道主,反而沒有徐先生那麼受歡迎。
剛剛在與其他先生聊天的宋興,此時也湊到了徐先生的圈子裡,兩人看起來相談甚歡。
路昭不由說:「徐先生很有魅力呢,你看,大家都在他那邊說話。」
宋悅往那邊看了一眼:「那也不是他個人有魅力。身份有魅力罷了。」
路昭好奇地轉過來:「什麼身份?」
「能當這裡的貴客,肯定和這家的條件差不多。」宋悅想了想,「可能他家還要厲害一些,畢竟他就一個人來了,好多和他一樣年紀的,父母都來了呢。」
路昭又往那邊看了一會兒:「可是,看起來大家都聊得很開心啊。」
「那是假的,演的。」宋悅捏了捏他的臉頰,「只有你這種笨蛋會上當。這裡的人跟你說話,你一個字都不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