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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小凡不解,但沒堅持。
在黑暗裡,他憑藉記憶,把皮帶解開。「哐當——」一聲,又被他砸到了地上。
冬日裡的天真的黑得極快。
什麼也看不見了。
「我是誰?」
譚小凡不知道他為什麼問這麼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只是答:「謝里爾,」猶豫了一下,「還是你喜歡我現在叫你少將?」
「不是。」謝里爾微喘著氣。
他很快就被奪走了心神,那些想要說的話都被淹沒了。
「進不去……」譚小凡覺得他要燒得更厲害了,精神力拔高后的餘波還在不斷地刺他的腦殼,讓他糊裡糊塗的,如果他還是清醒的狀態,這些話他是絕不會說的,「我不會,你幫幫我,少將……」
……
「謝謝少將。」
「這個時候不要提軍職,」謝里爾都要惱了,「也不要這麼有禮貌。」
「好。少將,」沒過了兩分鐘,處於虛弱期的某個雄蟲就像是忘了一般,又提出新的要求,「能不能放鬆一點……太緊了……」
他不滿意地嘀咕了一句,「弄疼我了。」
……
「嗯,」他滿足地喟嘆一聲,「這樣就好。你一下就理解了,學得真好。」
……
譚小凡與謝里爾換了一個位置,剛才的體位太不好發力了。虛弱期帶來的疲憊逐漸消散,像是有力量有雌蟲身上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多餘的精神力傾瀉了出去。
平常硬邦邦的軍雌也變得柔軟起來,像是一個麵團,他想把他擺成什麼樣的姿勢,就能把他擺成什麼樣的姿勢。無法言說這樣的快樂,就像是他幼崽時得到的第一個玩具,他興致勃勃地拆卸它,沒日沒夜的,不知疲倦的。
他完全忘了自己還處於虛弱期。
所有的負面影響都像是被轉嫁了。
「你哭了嗎?」有水珠落在譚小凡的手背上,他心上一緊,想要溫柔一些。
謝里爾依舊沒有回答,只有斷斷續續、破碎的呻.吟聲。不願意開燈,不願意說話,譚小凡恍惚都要以為之前主動獻身的是他了。
「是我太不努力,你不滿意?」譚小凡從沒覺得他的性格有這樣惡劣。只要謝里爾不拒絕,他就愈發努力地耕種。他是如此有恃無恐,因為他知道,謝里爾永遠都無法說出拒絕的話語。
但這也在所難免。
他以前也想像不出他自己在床上是什麼模樣啊。
他還以為他永遠不會找雌蟲呢。
……
很久以後,譚小凡只覺得外邊的天空亮了兩次,又暗了兩次,他才聽到謝里爾再喚他的名字,「譚小凡?」
「嗯?」譚小凡的手虛搭在他的腰上,懶洋洋的。這幾日他不是在睡覺,就是在做一些他喜歡的事,餓了就把謝里爾之前囤給他的營養劑拿出來吃了。有的時候不高興了,他就一點也不分給謝里爾,聽謝里爾失神地喃喃喚他,「雄主。」
他才好像良心發現一般。
實足的惡霸。
這會惡霸十分的饜足,也就極有耐心聽謝里爾說話。
謝里爾這時的嗓音有點啞,「你快活嗎?」他最初不出聲,不是矜持,是軍雌習慣性的忍耐。只是如果譚小凡喜歡,他自是想要他歡喜的,他微眯著眼,像是還沒有完全清醒,「我讓你感到快活了嗎?」
「嗯。」譚小凡應道。
情不知所起,譚小凡是從不信雌蟲的情誼的。
但在這刻,他相信,他信此刻謝里爾是喜歡他的,是愛他的。
他往前湊了一點,與謝里爾交換了一個長長的吻。
譚小凡很少有過這樣的清晨,睡到自然醒,不需要出早操,也不需要做偽裝。「真好。」他感慨著。哪怕過了虛弱期,他也想賴床,他也不想去思考今天是否還要做其它事。
白色的床單遮住了大半春光,但他還是能看到謝里爾精緻的鎖骨和上下滑動的喉結,他曲起手指,慢慢地撓著謝里爾的下巴,很喜歡他的反應。
無關愛情,純粹歡喜。
天長地久有時盡,只此朝暮,亦是永久。
「為什麼不看我?」譚小凡問道。
謝里爾半垂著眼睛,這些天他的消耗比譚小凡還要大許多。
白天他們大多時間在睡覺,晚上才活動,晝夜顛倒,夜晚謝里爾也不喜歡開燈。總不會是因為討厭他吧?譚小凡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嗯?」譚小凡又問,「睡著了?」
謝里爾沒有睜開眼,伸出手,順著譚小凡的眉眼,撫上他的鼻樑,落在唇上,再勾勒他線條清晰的下頜線。「雄主。」他喃喃道。
譚小凡沒有反駁他。
誰會在床上反駁情蟲親昵的稱呼啊。即使他不能說是謝里爾的雄主,還缺一層法律的認證。他們這會也只是有實無名的野鴛鴦。
「骨骼是不能改的,但是皮相可以。」
「我記得雄主在厄運池的模樣,小雄蟲殿下長大後,定然不會是現在這個模樣。」
會更好看吧?
但他沒法真正地看見。即使他們已經如此親密無間,似乎沒有一絲一毫的隔閡,但他清楚,這只是表象。他或許永遠無法得到信任,永遠會被擋在一牆之外。他再是不願,也不會輕言讓譚小凡揭下面具。
「我只是不想在這個時候看到的是張其他蟲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