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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過獎了。」
午飯之後,桑吉說要去校場看看士兵們的操練情況。
百里子苓想著許久沒與桑吉過招了,便有些手癢。陸箏似乎看出她那點心思,在桑吉與張及、秦池閒話的時候,他在百里子苓耳邊小聲道:「將軍還是別跟侯爺動手。無論輸贏,都會不好看。」
百里子苓一想,也對。如果是她贏了,桑吉如今是文官,她一個將軍贏了一個文官,這有點欺負人。
如果是輸了,那可就更丟人了,連一個文官都打不過,下面將士得如何看她。
不過,桑吉終歸還是手癢,挑了一位校尉與之過手,說是活動一下筋骨。
都知道桑吉曾經是百里子苓的副將,而且還在上都守衛戰中立了奇功,這樣一個正三品文官,絕對不是什麼文弱書生。
果然,一交手,便不少將士替桑吉叫好。
「將軍信他?」陸箏看著校場上舞動著長槍的桑吉,低聲問了一句。
「從前在百樓關的時候,無論是我二哥還是菘藍姐,都讓我防著他。說他就是來監視我的,還說他老子如何如何……他那時候或許是帶著命令來的,但兩年的時間,他從未在背後給我使過絆子。
若是真有,我在北樓關的兩年,怕是也不能太平了。我信他,信他能成為南陳的脊樑,信他任何時候都會以大局為重,更信他不會給我下刀子。但是……」
百里子苓說這裡,沒有再繼續。
桑吉贏了那校尉,伸手拉起那校尉時,圍觀的將士一片歡呼之聲。
桑吉朝大家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把那長槍往地上一杵,道:「我桑吉雖然是文官出身,可是,既然是給衛國公做了兩年的副將,那自然也不能給衛國公丟人。所以,大家都認真操練起來,衛國公帶的兵,沒有一個是慫的。」
他這話音一落,全場掌聲,都大喊著『國公威武,侯爺威武』。
桑吉這一出,又一次給這些將士上了一課,百里子苓帶的兵,個個都是好樣的。前有那二十人技壓群雄,後有陸箏驚艷四方,如今再有桑吉華麗登場,個頂個的都是好手。
「將軍,我這都一個月沒拿兵器了,是不是退步了許多?」桑吉走到百里子苓跟前,額頭上還帶著汗。
「侯爺這還叫退步啊?那我下邊那些將領怕是要沒臉了。」百里子苓笑道。
「將軍誇我就罷了,這還連帶著打翻了一船的將領,我可要招恨了。不過,我是真懷念咱們在北樓關的時候,沒事這樣打一場,痛快。」
桑吉這一感慨,百里子苓就想起每次與桑吉對打,他都輸得很徹底,但卻總是越輸越打,越打也就越厲害。
「走吧,我帶你轉轉。正好,還有件事跟你說。」
百里子苓走在前邊,桑吉跟在後邊,陸箏自然也就沒跟著。能讓百里子苓說出來剛才那番話,桑吉也就值得他信任。
五河口的軍營倒是比北樓關大了太多,加之這兩日雪還沒有怎麼化,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他們二人走在這雪地上,倒是像極了在北樓關時的模樣。
站在五河口的關樓上,遠眺北方草原,目光所及之處,皆是冰冷。
「前兩日收到你的信,關於嚴良,這人還活著。就在五河口的軍營里。」
桑吉沒想到百里子苓會跟他說嚴良,本來他也想找個合適的時機問一下,看看百里子苓到底是什麼意圖。
「在五河口?我讓龐燁親自去了一趟他的老家,說他是在丁憂期間病死,龐燁甚至連他的墳都去看了,就差沒把墳給掘開。」桑吉道。
「嗯。五年前,他假死頂了一個叫沈潛的人,來到了五河口軍營……」百里子苓給桑吉詳細說了說嚴良。
「那你讓我查他,是有什麼打算?」聽完百里子苓的話,桑吉又問。
「我得知道,他說的是不是都是實話,才能決定到底是要留他,還是把人給打發了。」
「他既然是王爺的人,想要打發了,怕也不容易。不過,他挑唆了劉河去殺鄭成和羅季,故意把這事給鬧大,應該就是想借你的手殺了那二人。不過,這到底是王爺的意思,還是他自己的意思,說不好。」
百里子苓點點頭。
「王爺這些年應該埋了很多像嚴良一樣的人,在軍營,又或是在其他各部。所以,不管有沒有晉北王叛亂,這南陳都會落入他手。你如今在京城,又在他眼皮子底下,凡事多小心吧。他這一路坎坷走來,勢必嫉惡如仇,待晉北王叛亂平定,北方危機解除,卸磨殺驢這一招,怕是也就安排上了。」
桑吉聽到最後,這才發現,百里子苓這是在擔心他。
他與趙懷沒有什麼私仇,但他父親就不一樣了。不說遠的,就說蘭陽公主和親,便是他父親提的。
如今趙懷還用得上他父親,自然不會撕破臉,整個南陳都穩定之後呢,那就另說了。
「子淵兄,明人不說暗話。你大概也看出來了,我如今志不在做一個戍邊守疆的忠臣良將,既然權力是好東西,別人可以有,我又為何不可。
我父親忠心耿耿一輩子,卻死在皇帝那點猜忌和忌憚之下。我如今也手握重兵,早晚也會被這滿朝文武猜忌和忌憚,那麼,我便做個權臣,如了他們的意。也想看看,他們在我面前瑟瑟發抖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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