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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說兩句,王爺說是,那就是。反正趙啟早就是反賊,有沒有關係都一樣。」另一人道。
「話是這麼說,但......」那人嘆了一口氣,似乎注意到周圍人都在看他,便立馬閉了嘴。
「武誠侯的遭遇讓人惋惜。百里策雖然是百里老將軍之子,衛國公之兄,曾經也在兵部行走,也為南陳立過功。可是,這個人廢了,心也廢了。
百里策與我那九弟合謀反叛,已經不是第一回 了。臘月時,上都被圍,就是他二人裡應外合。若不是衛國公與武誠侯死守上都,怕是連先帝也遭了他二人毒手。
當初,先帝念及衛國公救駕有功,又守衛了上都,這才網開一面,免了百里策的死罪,讓他幽居於城郊的莊子。哪知道,百里策死不悔改,又與趙啟聯手,意圖顛覆南陳社稷,不顧妻子老母侄子不顧,此等不忠不義不孝之人,人人得而誅之。」
趙懷這通喊話,震得朝堂眾人不敢輕言。
百里策與趙啟上次就聯手謀反,這件事沒有幾個人知道。
如今被趙懷這樣說出來,不少人替百里子苓捏了一把冷汗,同時也替南陳捏了一把冷汗。
畢竟,百里子苓如今可是在手握重兵在外,不比當初在上都城裡。
他們畢竟是一奶同包的兄妹,若是二人聯手,這南陳的江山怕是要易主了。
這些事,不足細想。畢竟,細思極恐。
「王爺的意思,是衛國公也反了?」終究還是有膽大的,問了一句。
趙懷瞪了他一眼,「你哪隻眼睛看見衛國公反了?你哪只耳朵聽見我說衛國公反了?」
一連兩問,那人立馬閉了嘴。
群臣人無再敢開口。
「我已調了鎮遠伯率軍守衛皇宮,諸位大人暫時便歇在宮裡,若有急報,也好與眾位大人商議。」
群臣都明白,這是要把大家都軟禁在宮裡,怕有人出去通風報信,再搞出什麼么蛾子。
那些本來是進京奔喪的皇親國戚,這會兒也自認倒霉了。
這趙家的天下不到一年爭了幾回,也不知道何時是個休。
吳安國從大殿裡出來,便獨自溜達了一圈。
外臣能到的皇宮各處,他都極為熟悉,畢竟從前是先帝跟前的寵臣,也是經常出入宮庭的。
路過一座假山的時候,他仿佛聽到有人在說話。
稍稍往前探了頭,發現是兩個太監在說話。
「老天爺,這回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上回反賊殺進宮裡,我那同鄉便死在反賊刀下。我可不想死。」
「誰說不是呢。剛剛我去宮門口看了一眼,鎮遠伯的人已經把出宮的各門都把守得密不透風,只能進,不能出。想溜出去,是不可能了。」
「那些是鎮遠伯的人?難怪,一個個看著兇狠無比。」
「他們這些人,有一部分是當年跟著衛國公從埋羊谷殺出來的,能不兇狠嘛。你想想看,這幾年來,衛國公征戰四方,這些人跟著衛國公殺人如麻,不兇狠才怪呢。
更何況,這些人之前都是鎮守北樓關的。北樓關什麼地方,每年都要跟雄鷹部的人幹上一場的。雄鷹部可是豺狼虎豹,能把雄鷹部打退,不讓他們踏入北樓關一步,這些人,哪一個不是茹毛飲血的怪物......
不過,有這些人守在宮門外,還是挺安全的。要數會打仗,整個南陳,怕也只有他們了......」
吳安國聽著這兩個太監的話,有幾分唏噓。
百里子苓為了南陳血戰殺場,而她帶的那兵,不知道多少人死在了異鄉,再也沒能活著回來。但在這些人嘴裡,便成了怪物。
若沒有這些怪物,誰來守南陳的江山,誰來打退異族的進攻。
吳安國想著幾個月前自己還想找百里子苓麻煩,頓覺得羞愧。
但突然,吳安國想到了另一層意思。
這些人都是百里子苓帶出來的,若是百里子苓真的反了,這些人還能聽韓祺的嗎?
韓祺接手這些人也不過半年時間,如何能比得上他們跟著百里子苓多年。
吳安國想到這裡,快步往宮裡走。
但走了沒多久,他又停下腳步。
他慌什麼?
誰做皇帝,誰反,與他又有何相干。
夜色里的宮庭,像是帶著些詭秘。
此時,在五河口軍營的百里子苓還未睡下。
桑吉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她這心裡總也不踏實。
獨自在軍營里轉了一圈,路過沈潛被關之處時,猶豫了一下,這才邁步進去。
沈潛倒是比第一回 被抓時安靜多了。
百里子苓看著被五花大綁的沈潛,沒打算問他什麼,只是嘆了口氣。欲轉身時,沈潛開口道:「將軍何不直接殺了我?」
百里子苓回過頭來,「你是王爺的人,我殺你作甚?」
「將軍不恨我?」沈潛略帶些意外,又問。
「你我無怨無仇,為何恨你?」百里子苓反問。
「我出賣將軍......我罪該萬死......」
「你本來也不是我的人。如果說出賣,那也不過是我百里子苓識人不明,你的偽裝高明而已。我這軍營里,王爺的人原也不少,你見我殺他們了嗎?不都打發出去了嘛。你也別著急,等我辦完了該辦的事,就放了你。」
百里子苓說完便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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