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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麼的真情實感,多麼的感人肺腑,多麼的讓人心生憐憫。
戲可真是好啊!
百里子苓一路狂奔,尚未到五河口,劉河就風塵僕僕地趕來,湊到她跟前小聲道:「將軍,五河口周邊幾個州縣未有兵馬調動,但半個月前,有兩支駐軍說是換防,倒是有所動作。」
換防?
百里子苓接手北方大營之後,只換過一次防,那就是為了打發趙懷安插在軍中的將領。但是,那次換防早就結束,怎麼可能是半個月前。
半個月前?
那不是她去雪狼部找木蘇和的時候嗎?
當時她把軍營暫時交由周深來管,雖然她沒有給周深兵符,但將令還是有的,怕的是萬一有什麼事,周深調不動人。
周深,果然是周深。
居然在她眼皮子底下調了人,她卻渾然不知。
百里子苓打馬回了五河口大營。
一進大營,百里子苓就叫嚷著『周主簿何在』?
易風見她又凶又怒,忙跟著進了軍帳,「周大人昨日便出去了,說是去看看周邊的防衛,但一直沒回來。」
「沒回來?」百里子苓猛地錘在了桌子上。
易風嚇著了,擔心地問道:「將軍,周大人怎麼了?」
百里子苓頓時就想破口大罵,但她還是忍住了。
怪她,怪她就全信了周深的。
她揉了揉額角,長嘆了一口氣,然後對易風道:「你火速回京,接娘還有大嫂、雲昊出京。」
「將軍,這恐怕不行。你領兵在外,按說家眷是不能離京的。若是沒有皇上的詔書......」
百里子苓也是懵了。
將在外,家眷就是人質。百里子苓趕緊拿了張紙出來,然後在紙上寫了些什麼,最後從脖子上取下那石頭吊墜,沾了些印泥,最後按在了那信紙的末尾。這才把信裝進信封里。
她把信遞給易風,又在晚易風耳邊低語了幾句,這才道:「可記清楚了?」
「清楚!」易風趕緊點頭。
「記住,這件事不許告訴任何人,知道嗎?」
「易風知道。」
易風說著把信塞到懷裡,小心放好。
「將軍,若是老夫人不肯走,如何是好?」易風擔心道。
「你跟我娘說,讓她給百里家留點骨血,我娘自然也就懂了。」
易風意識到這件事對於百里家來說是多麼危急。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看百里子苓如此慌亂,就連上次下了大獄也不曾這般,便知情況多麼緊急。
易風領命而去。
此時,劉河進來,說那沈清有事要稟報。
這個時候,百里子苓可沒什麼心情聽沈清說什麼。大不了也就是趙懷讓他當細作罷了,反正這也不是什麼秘密。
更何況,沈清來了五河口之後,也沒什麼機會了解軍營之事。
「不見,讓他安分待著。」百里子苓如今是心急如焚。
她大約已經想到這個死局是什麼樣子的。
本來以為,這是趙懷做的死局,要對付桑尚書,也不會放過桑吉,弄了一個名正言順可以殺了桑吉的理由。
她把沈潛留在青州,又有陸箏在青州,為的自然是保住桑吉的命。
但現在發現,這是她二哥做的一個死局。
而且這個局已經做了很久,可能連西北提督戰敗都是事先計劃好的。
百里子苓現在想到最壞的結果就是二哥與周深、韓祺連手逼宮趙懷,把幾個月前趙懷對皇帝做的那一套,再來上一遍。
目的嘛,當然是為了五年前埋羊谷一戰的真相。
為了讓趙懷認罪,為了給那一戰死去的將士報仇。
她也想揭開那些秘密,但不是以再一次掀起刀兵的方式。
此時,軍帳外吵吵嚷嚷,還依稀傳來沈清的聲音。
百里子苓聽得心煩,便叫人進來。
沈清總算是見到了百里子令,卻見她一臉愁容。
百里子苓揮手讓士衛都下去,揉了揉有些疼的額角,瞥了一眼沈清,不太耐煩地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子沒心情聽你廢話。」
沈清上前幾步,忙問:「將軍可是為武誠侯擔心?」
百里子苓抬起頭來,她確實擔心桑吉,但現在更讓她憂心的是她的二哥要做的事。
作為北方大營統帥,無詔不能回京,她更可能帶著人馬回去。如果她二哥不是要兵馬逼宮,那她反倒成了反賊,如今是進退兩難,她還不能把這事告訴趙懷。
「你知道什麼?」百里子苓冷冷地道。
「王爺想除了侯爺,不是一日兩日。」
「因為桑尚書?」百里子苓問。
「也不全是因為桑尚書。先帝還在的時候,桑家受寵,侯爺更是先帝跟前的紅人,年少輕狂,也沒少得罪王爺。王爺這個人,有仇必報,氣量是小了些。
晉北王起兵謀反,桑尚書想投晉北王,王爺也是知道的。雖說桑尚書最終還是幫了王爺,侯爺又與你血戰保住了上都城,但這也讓桑家在朝中的勢力更加不容小覷。
侯爺有不世軍功在身,加上桑尚書門生故舊眾多,就算是桑尚書哪天死了,桑家的勢力依然無法撼動。王爺怎麼能容忍朝中有這樣大一股勢力。
而且,侯爺還是國公爺的生死兄弟,有國公爺守望相助,他想動侯爺,怕是難上加難了。越往後拖,王爺也就越動不了武誠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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