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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聲感慨,桑桐忙道:「爹,要不,你就去給王爺認個錯。他不過就是要讓你低頭,讓你退出這朝堂,你去求他,他肯定不會真的殺了我。」
桑尚書剛剛拿起酒杯,還沒有喝呢,聽到這話,把那酒杯一下給摔在了地上,酒杯頓時就碎了。
「你不問一句你弟弟為何下獄,只想著讓我救你,這麼些年,我可是真白疼你。」
桑桐突然笑了起來,「爹,你哪有怎麼疼我?你最疼的不是二弟嘛。我處處不如他,有好東西,你都先緊著他,給我的都是老二不要的。我都被判了絞刑,明天就沒命了,你不想救我,還讓我關心二弟?
他不是封了侯嗎?就算是下了大獄,沒有皇帝的詔書,誰敢殺他?爹就那麼捨不得他受半點罪,他如今這下場不是他自找的嗎?當初,他要是聽爹的咱們投了晉北王,趙懷能得了這江山?」
桑桐這一說,桑尚書又一巴掌過去,打得他嘴唇頓時出了血。
「打吧,打死我,反正我也活不了幾個時辰了。」
桑尚書抬了手,終究沒有落下,怒其不爭地道:「你是真想讓咱們一家都去給你陪葬,你才甘心?」
桑桐卻冷笑道:「爹,你以為王爺不知道你當初的心思嗎?早晚的,誰都跑不了。也就老二那個傻子,為別人守江山,別人也照殺他不誤。」
桑桐說完便開始瘋笑,桑尚書看著兒子變成這樣,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得起了身,出牢門前回頭看了一眼,流下了淚水,終究還是走了。
第二天一早,刑部就傳來消息,說是桑桐在牢里割腕自殺了。
趙懷看著刑部那邊呈上來的驗屍報告,笑道:「論心狠,我還是比不得桑大人,親兒子也下得去手。」
刑部尚書在旁邊應道:「您說不讓人聽他們父子說話,所以我便沒有派人。王爺,桑尚書曾想投靠趙啟一事,還查嗎?」
「查,為何不查?上上下下但凡沾上邊的,都給我查清楚。我倒是想看看,咱們這朝堂之上,到底藏了多少反賊。」
趙懷一句反賊,也就把這事給定了性。
刑部尚書領命而去,老管家拿著剛剛收到的密信進來,遞給趙懷,「這是剛剛收到的雪狼部那邊的消息。」
趙懷接過信拆開來看,隨即就把那信紙拍在桌上,怒道:「一幫飯桶,養他們是幹什麼吃的?」
不用說,殺狼王這事失敗了。
不只失敗了,他們在雪狼部的人也被追殺,所剩無幾。
衛國公府外,易風風塵僕僕的身影從馬上翻身而下,然後快步跑著進了府。
是夜,百里雲昊已經睡下,老夫人和長媳坐在燈下,一臉愁容。
「娘,讓易風帶雲昊走吧,就說是夜裡夢到他爹和爺爺了,想去墳上燒點紙錢,王爺應該不會察覺。」
「你跟雲昊一起走,這百里府我守著便是。」老夫人嘆了口氣。
「娘,那怎麼行,還是我留下來陪著你。」
「陪我做甚?不過是多搭上一條命罷了。老二啊,這到底是要做什麼,非得把百里家的人都給搭上,才甘心嗎?」
易風只傳了一句話給老夫人,但老夫人似乎已經明白要發生什麼事。
「娘,二叔不會連你都不顧的,三叔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她似乎還想替百里策說點什麼,畢竟百里子苓什麼都沒說,這沒頭沒腦的,讓她如何去相信。
「我信老三。你夜裡把東西收拾一下,等易風那邊安排好了,你就跟雲昊就走,去老三身邊也好,無論如何,她都會護著你們,也給百里家留下點骨血。」老夫人無奈地搖搖頭。
自那日她的壽宴上出了事,她的眼皮就一直跳,總覺得要出事。
老二回了莊子後,據說一直很安靜,而老二媳婦只說是讓宮的太醫好生照料著,但誰也不能去看。
老夫人不喜老二媳婦,不能看也就不去,但老二似乎太過安靜。自己的兒子,她還是了解一些的。
三個孩子裡,老二的心思最重,也最不容易看出來想什麼,但媳婦是他的命根子,他那個性格,不會就此罷休的。
老夫人一時間還沒想到自己那兒子在背後下了多大一盤棋。
桑桐被判絞刑,還在牢中割腕自殺,這件事在上都城中傳得有點邪乎,似乎連普通老百姓也都嗅到了某些不同尋常的味道。
城外的莊子裡,百里策像往常一樣,早早地熄了燈,而在莊子外盯著他院子的人,也沒有太在意。
只不過,在屋裡,百里策轉動了一個瓷瓶,地板也就緩緩裂開,露出一個僅容一下上下的通道來。
百里策下了地道,然後用隨身攜帶的火摺子點燃了牆上的油燈,提著燈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走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便到了一個開闊的,他剛把油燈放下,便有人道:「二爺,好久不見了。」
百里策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陰影處的趙啟,「王爺像是還胖了,看樣子狼王待你不錯。」
「你那妹夫雖然心眼是多了些,人也狠了些,但頗講規矩。有愧於我,他自然是要還的。」趙啟清冷的聲音響起。
「我百里家可高攀不上狼王。」百里策輕哼了一聲。
「二爺,我倒是覺得,你有這麼個狼王做妹夫,不是壞事。就他那心眼和算計,不在你之下,將來怎麼也護得住國公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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