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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宗元的傷口很深,以這種方法來治療,他能不能扛住是一回事,他身邊的人能讓咱們這麼治嗎?再說了,若是告訴他這是中毒,咱們有解藥,這也是更說不清楚的事。」
老沈頭的擔心是對的。
如果說誰想蕭宗元死,她百里子苓絕對算一個。
「老沈頭,你先去配解藥,至少他願不願治,看情況再說。」
老沈頭點點頭,剛往外走了沒幾步,又回過頭來,「將軍,若是人抓到了,與二爺……」
老沈頭沒說完,百里子苓之前想到的,老沈頭也想到了。
「那就更得讓沈潛快些了。」
老沈頭知道百里子苓不容易,這偌大的軍營,這麼長的防線,軍營里還各方勢力穿插其中,她的那個位置難坐。
老沈頭也知道,百里子苓比任何人都更想殺了蕭宗元,但不能。
胡果兒煎藥送過來,正好在路上與老沈頭相遇。之前老沈頭讓劉河叫走了,而老沈頭走了之後,整個軍營的氣氛就很怪異。
她隱約能感覺到,一定是出事了。但軍營皆不許人外出,而她自來軍營之後便沒有見到木蘇和之前安排的人。這點事,她還是想得明白的,顯然,人已經被清除了。
所以,她雖然整日待在這軍營里,但知道的事非常有限。
「沈醫官,可是外面出什麼事了?」胡果兒知道,自己這樣問,老沈頭也未必告訴他,但她就是沒忍住。
「沒什麼,趕緊給將軍送藥去吧。」
老沈頭果然沒跟他多說,匆匆忙忙往回走。
胡果兒端著藥進了百里子苓的大帳,看著她把藥喝下,又再替她把了把脈,這才點點頭道:「國公爺,切不可再激動,你這身子或是再吐一回血,以後落下病根,可是要難受一輩子的。」
百里子苓應了一句:「知道了。」
這夜,百里子苓收到陸箏從齊州送來的消息:青州已平,但張及、秦池二人借平定青州之機,大肆搶奪商人財產,稍有反抗者,便以叛賊論處。
趙啟與馮康沿西北直上,已攻陷西北好幾座城池,眼看著直殺西北提督府所在,近日便會有一場血戰。
另外,朝廷已派老將郭仁義集結兵力馳援西北。我將出發前往楓林鎮,如果西北提督那邊戰事不力,大約三日內,楓林鎮將有一場大戰。
看完陸箏的信,百里子苓立馬在輿圖前查看,整個西北快要打成一鍋粥了。
這一夜,百里子苓沒有睡好。
天未明,她早早起身,先去大營里轉了一圈,正好看到鄭成、羅季點著火把在校場上過招。
百里子苓在旁邊看了看,小時候,她也常在軍營里看叔叔們這樣過招,一晃很多年過去了,物是人非,這一大早的還徒添了傷感。
「鄭成、羅季,見過國公爺。」
二人看到了百里子苓,立馬停手過來行了禮。
百里子苓點點頭,「二位叔叔英勇不減當年。」
鄭成、羅季老臉一熱,這話聽到他們耳朵里便有些諷刺。
二人一臉尷尬,只得齊聲言道:「國公爺謬讚。」
鄭成、羅季二人皆是老將,當年跟著百里老將軍的時候衝鋒陷陣,那也是好手。只是後來跟著李遷,走了另一條路。
但他們跟著李遷,其實也沒有得到什麼好處,二人既狠不下心來徹底背叛,又對過往耿耿於懷,所以李遷在時,他們也不得李遷重用,更成不了李遷心腹。不然,李遷回京讓人帶兵悄悄駐紮在城外,他們二人也就同行了。
百里子苓剛與二人說了沒幾句,沈潛便急匆匆過來。看到鄭成、羅季二人,沈潛輕哼了一聲。
之前因為沈潛打了這二人,還被關了好長一段時間。如今出來沒多久,便成了百里子苓心腹,鄭成、羅季二人久在軍營,這點事還是看得明白的。
沈潛在百里子苓耳邊低語了幾句,百里子苓便匆匆往大帳去。
「老羅啊,覺得不覺得沈潛這小子特別眼熟,像是某位故人。」鄭成看著羅季的背影說道。
「是有些眼熟。我瞧著那眉眼之間,倒是與嚴老將軍有些像。」羅季下意識地道。
「嚴老將軍?嚴致遠?……我大約知道那小子為什麼這麼恨咱倆。」鄭成一副瞭然的模樣。
「我記得嚴老將軍只有嚴一刀一個兒子,沒聽說再有其他子嗣。要是孫子,那也沒有這麼大年紀……對了,他好像有個侄子,以前常吹噓入了翰林院。」
羅季與鄭成交換了一下眼神,二人彼此點點頭。
「他該恨咱們,嚴家父子也死在了埋羊谷。」鄭成道。
「咱們這筆血債,也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還。」羅季感嘆了聲,「若是不能還,怕是死了,也不得安生吧。」
二人都回憶起了埋羊谷那一戰的慘烈。
百里子苓回到大帳,匆匆換了身方便出行的衣服,與沈潛出了大營。
在五河口鎮上的一處宅子裡,漆五已被五花大綁地捆在柱子上。
據沈潛說,五更時分,他們在城牆下抓了個欲鑽狗洞出逃的男子,但現在里子苓看到漆五,只覺得腦子都快裂開了。
百里子苓讓沈潛和其他人都下去,房間裡只剩下她和漆五二人。
「漆五,你不是走了嗎?」百里子苓撫了撫額角,這是她現在最不想看到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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