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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子苓開始操練兵馬,同時她還得了消息,張秦二人已經進官進爵,並且張及暫代西北提督一職。
與此同時,彈劾張秦二人的奏章也進了京。
趙懷是在和慧公主下葬幾日後,才見的周深。
桑吉那日去扶風王府給趙懷承遞公文的時候,正好遇到周深出來。
早幾年,周深在兵部行走,桑吉也與周深打過交道。但是,桑吉對周深確實了解不多。
「周大人!」桑吉見周深一臉消沉之氣,便主動打了招呼。
「武誠侯!」周深回禮。
「早聽聞周大人回京,一直忙於政務,不得相見。若是周大人今日無事,且等我一等,我去把這文書承遞給了王爺,想請周大人喝杯茶。」
周深年過四十,也是官場半生,做到了封疆大吏,已是人生頂峰。但現在,他這個封疆大吏怕是要被弄下來了,他回京之前,便已料到。
「侯爺相邀,哪有不去之理。侯爺先請,我去前邊的街角等侯爺。」
「那就有勞周大人相候。我去去就來。」
桑吉進了王府,他以為把文書承上去,便能脫身。這是關於馮康一案的相關記錄。馮康已死,那些沒能審出來的,終究成了懸案。
趙懷看了看文書,半天才抬起頭來,「你們三司會審,就審成這麼個樣子。趙啟謀反,是主是從,也沒個定論。武誠侯,你倒是說說,本王該拿我那弟弟如何?」
「王爺,臣與幾位大人商量了一下,關於晉北王趙啟謀反一事,馮康雖然承認他是主謀,但這只是他的一面之詞。一面之詞不成定案,但如今晉北王趙啟未能歸案,不如先將此案擱置,等以後晉北王歸案,再加審理便是。晉北王起兵謀反已是事實,不容反駁。大人們的意見是,無論是主犯還是從犯,皆是大逆不道,都是死罪。」
桑吉把幾位大人的話轉述了一下,他知道,這個答案肯定不能讓趙懷滿意。但這件案子,一開始就註定了不會讓趙懷滿意。
「武誠侯,你的意見呢?」趙懷挑眉問道。
「臣......」桑吉欲言又止。
「怎麼,不方便說?但說無妨,就算是說錯了,本王也不會與你計較。」
「臣只是剛剛在想,晉北王謀反一事,從當初起兵,到一路殺到上都城下。這其中,多少人暗中相助。幸好馮康以死謝罪,不然,要把這些人都給抖出來,朝堂怕是真要出大事。」
趙懷一聽這話,立馬皺起了眉頭,「武誠侯深謀遠慮,南陳之福啊!」
「微臣惶恐!」
桑吉把頭壓得很低,他不用看,也知道現在趙懷的臉色很難看。
書房裡安靜極了,伴君如伴虎。
趙懷雖然不是皇帝,但在實際上掌握著皇權。從前,桑吉常在皇帝身邊行走,把那位皇帝的性子摸得很透,但趙懷嘛,那就是老狐狸。
不過,跟老狐狸說話也好,不用太明白,因為老狐狸本來就很聰明。
好半天,趙懷才道:「和慧公主薨了,皇貴太妃也是一病不起。這幾日,你也進宮多走動走動,陪皇貴太妃說說話。你父親若是身子好些了,也讓他進宮陪陪皇貴太妃,娘家人去了,總是能讓她寬心些。」
桑吉連連稱是。
從扶風王府出來,桑吉長吐了一口氣。
龐燁迎了上來,「二爺,剛剛有個要飯的孩子遞了這封信給我,說是給您的。」
桑吉看了一眼那信封,上面寫著『武誠侯親啟』的字樣。
這倒是一筆好字,而且看著還有點眼熟。
桑吉想了想,這字好像是百里策的字。
他鑽進車裡,趕緊拆了信來看,其實,裡邊只有一句話:如今春光燦爛,武誠侯若是有空,可能到郊外一走。信末沒有落款,寫信人這是料定他識自己的字。
龐燁駕了車到前面的街角處,便見周深坐在街邊的小攤上,一碗餛飩快要吃完。他便叫了一聲:「周大人!」
周深抬起頭來,看到從車窗探出頭來的桑吉,忙擦了一下嘴,起身放下幾個銀錢,便走桑吉的馬車而去。
桑吉覺得,周深是有話要說。這是一種直覺。
二人到了茶館,要了個安靜的雅安,夥計送上些茶點和瓜果,在淡淡的茶香里,桑吉先開了口。
「周大人,我有一事請教。」桑吉用碗蓋撥了撥杯中茶葉,又輕輕吹了吹。
「武誠侯客氣。」
周深這會兒的臉色倒是比之前好多了,他也沒看桑吉,端起杯子,也未撥開那飄浮著的茶葉,便飲了一口。
「我聽了些消息,說是青州動亂的時候,張秦二位將軍奉命入青州,卻在平定動亂之後,對當地商戶大肆搶壓。可有此事?」
周深這才抬頭看了桑吉一眼,「侯爺問這話,何意?」
「不瞞周大人,青州知府劉傳書彈劾張秦二人的奏章已經到京,怕是王爺也已經看過。我也有點好奇,不知道王爺可曾跟大人問起此事?」
「不曾。」周深答道。
「這麼說,周大人其實也是知道張秦二位將軍在青州的所作所為了?」
周深搭下眼皮來,張秦二人的行為,不只他周深知道,百里子苓應該也知道。
張秦二人原是百里子苓帳下,也是百里子苓派二人馳援青州,下面的人出了事,百里子苓自然也脫不了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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