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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菘藍連眼睛都沒敢眨,就見他手腕上呈現出一個谷紋。
谷紋代表財富,而南家從前是商賈之家,以谷紋為刺青,求的自然是數不盡的財富。
南頗把那酒壺遞給柳菘藍,「你可以試試你肩膀上的刺青,如果呈現這樣的谷紋,你就是我的女兒南月。」
南頗這話,是讓柳菘藍來確認她自己的身份。畢竟,柳菘藍對過往沒有記憶。
柳菘藍並未接過那壺酒,南頗知道她疑心的是什麼,便又道:「南家的刺青用的是一種特殊的染料,只要遇上酒,就會顯現出本來的顏色。你若是信不過我這壺酒,你可以現在出去買一壺,試了之後再說。」
柳菘藍聽完之後,片刻都沒有停留。
她現在確實急於確認這個男人說的是不是真的。在她轉身離去的那一刻,卻不知道南頗早已經淚流滿面。
柳菘藍急忽忽地回了酒樓,隨手從櫃檯的架子上拿了一壺酒,然後快步上樓。
她的肩膀上有刺青,只這一點,她幾乎就想相信南頗說的話。因為知道她有刺青的人很少,甚至知道的人都不認為那是刺青,因為顏色極淡,都以為是胎記。
回到房間裡,把門窗都關得死死的,柳菘藍趕緊脫了衣服,露出肩膀上的刺青來。
香濃的白酒澆到刺青上,不多會,那刺青便呈現出圖案來,就跟南頗手腕上的圖案一模一樣,是谷紋。
她是南家的女兒!
但是,南家基本上都死光了。
這一刻的心情,既高興又傷心,柳菘藍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哭還是該笑。
這麼多年了,父親為什麼突然會來找她?
是因為她是扶風王爺的親信?
還是圖些別的?
柳菘藍並不單純地覺得父親就來尋親的,總覺得他是為了別的。不然,為什麼不是早些年,而是現在?
漸漸冷靜下來的柳菘藍默默地穿好了衣服,在未確定南頗找她到底是圖什麼之前,高興還是太早了。
從酒樓回到五福樓的雅座,南頗還坐在那裡看戲,仿佛就知道她一定還會回來的。
「聽說,你在西陀做了大官,還帶著西陀人攻打南陳。你如今把我引到這五河口來,圖的是什麼?」
柳菘藍坐下之後喝了口茶。不過,茶水已經有些涼了。
但也因為茶水涼,她的腦子才更清醒。
「孩子,你可知道當年咱們家經歷的那些事嗎?」南頗問道。
「知道一些。據說是替皇宮採買一批御用之物,銀子花了不少,但送回來的東西卻是下品。為此,先帝大怒,南家被抄家,男子充軍發配,女子為奴。」
柳菘藍努力用一種平淡的口吻來陳述她知道的這件事。
第150章 150、過往
「我南家為皇家採購,即便是再想賺銀子,也不敢不要命地在皇家御用之物上打主意。不過是欲加之罪而已。」南頗長嘆了一聲,抹了把眼淚,因為南家如今就只剩下他們父女二人了。
柳菘藍從前就覺得這件事有很多疑點,但皇家的事,說不得,而且這背後肯定不只是東西不好的問題。
「聽說,你這兩年也常替宮裡的貴人採買,你敢在他們的東西里動手腳嗎?想多賺一些,這是肯定的,但拿回來的東西肯定也是無可挑剔的。」南頗又道。
柳菘藍點點頭。
「那,到底是因為什麼?」
南頗伸出手指,在茶杯里沾了點水,然後在桌面上寫了兩個字——奪嫡。
看到這倆字,柳菘藍背脊一涼。
她忙回頭看了看四下,此處絕對不是談這種事的地方。
柳菘藍趕緊起身,施了一禮,「此處嘈雜,咱們還是換個地方說話,可好?」
此時此刻,柳菘藍還叫不出父親來。
就算她已經確認了自己身上跟南頗有同樣的紋身,但萬一對方是知道她有這樣的紋身,才故意弄了一個一樣的,藉此來靠近她呢?
反正她也記不得了,還不是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
但是,柳菘藍又很想知道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
二人一前一後出了五福樓,然後往同福酒樓而去。
正月十五的五河口熱鬧非凡,雖然天氣還很寒冷,但滿街的花燈,遊人如織,像是要用熱情把還未解凍的冰雪給融化。
柳菘藍帶了南頗上樓,又吩咐夥計,無論是誰來找,都不許打擾,這才把南頗請進了二樓最隱蔽的雅間,也就是白天的時候蕭宗元和百里子苓待過的地方。
「聽說,白天的時候,蕭宗元和衛國公也來過同福酒樓,不會就是在這間屋子吧?」落座之前,南頗問道。
「你認識蕭宗元?」柳菘藍有些意外。
「當然認識。我做過西陀三皇子的老師,幾個月前,我還在雄鷹部的王廷待過,自然也見過鷹王蕭宗元。」
「這麼說,幾個月前西陀人與雄鷹部圍攻北樓關,先生也在?」柳菘藍一下子想起了幾個月前的北樓關之戰。
南頗點點頭。
「圍攻北樓關,本是想一鼓作氣,拿下北樓關之後,進而取得青州。可惜啊,衛國公太厲害,不只打退了兩軍圍攻,連我也落在了衛國公手裡。」
柳菘藍一聽這話,立馬站起身來,「你……」
「我?……是想問我為什麼要打自己的國家嗎?」南頗冷笑了一聲,「什麼自己的國家?我早已經被他們的狗皇帝當成了叛賊,就因為我做了西陀三皇子的老師,你的母親、姐姐、嫂子、嬸嬸等等我們南家的女眷,都被那狗皇帝殺了。我不應該替我的家人報仇嗎?我之所以活到現在,就是想滅了南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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