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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沈潛也曾在伯父和大哥的信中讀到他們提及的百里子苓,用他伯父的話說,那是一位帥才。
何謂帥才,能統領三軍的,那才是帥才。
在他大哥的筆下,百里子苓是生死兄弟,能在任何時候把後背交付的人。
這樣的人,即便沈潛從未打過交道,但他信。信他伯父與大哥,信他們不會看錯人。
百里子苓回大帳前去看了劉河一眼,二十軍棍不算多,但如果沒有這二十軍棍,他這以上犯上重罪,掉顆腦袋也是說得過去的。更主要的是,這二十軍棍是威懾眾將士,立的是規矩。
「將軍,劉河該死!」劉河見百里子苓進來,原本趴在床上的他掙扎著要下來。
「行啦,趴著吧。」
百里子苓看了看他屁股上的傷,確實有點慘不忍睹。
「這二十軍棍,冤嗎?」百里子苓問。
「冤,也不冤。」劉河答道。
「說說。」
「說冤,是因為埋羊谷那一戰死了那麼多將士,我不過是想替他們報仇而已。說不冤,以下犯上,沒掉了腦袋,那就該偷著樂了。」
劉河是個直腸子,有什麼說什麼。這樣的人好,但也不好。
「劉河,你跟著我也好些年了,知道我的脾氣。我沒有那麼多解釋給你,所以,傷好之後,你要嘛滾回上都去,要嘛就給我老老實實,不准再提埋羊谷一個字。」
「將軍,我…..」劉河見百里子苓要走,撲騰著要攔她,結果自己從床榻上摔了下來,那慘不忍堵的屁股如今算是慘烈了。
但是,劉河也顧不上此刻的疼,抓著百里子苓的褲腿道:「將軍,我劉河誓死追隨將軍。」
百里子苓低頭看了一眼,劉河就那樣趴在地上,一個七尺男兒眼角卻掛著淚水。埋羊谷一戰,是很多人心頭的痛,是恨,是無法根除的惡夢。
「好好養傷。」百里子苓說了一句,然後叫人進來扶了劉河回床上。
另一邊,五河口的鎮子上,陸箏剛剛進了一家客棧。
「老大,這一行人二十來個,應該是從西北那邊來的。我們的人試了試他們的身手,功夫都不差,看那路數,應該是草原上的。他們就在斜對面的那家客棧住下,裝成商隊的模樣,領頭的那個看著有些貴氣,下邊的人對他極為恭敬。」
陸箏走到窗戶邊往斜對面的客棧看了一眼,此時,客棧里已然燈火通明。
快開春了,五河口便會漸漸熱鬧起來。
但是,現在突然來這麼一行人,確實不正常。
「好好盯著,看看他們每天都幹些什麼,與什麼人接觸。」陸箏關上了窗,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來,遞給那人,「以最快的速度,把信送到武誠侯手裡。」
那人接過信,說了一句:「我會連夜安排。」
陸箏從這家客棧里出來時,已經換了一身行頭。不只是行頭換了,連整張臉看起來也不一樣了。雖說還是翩翩公子,但渾身散發著浪蕩子的氣息,與之前溫文爾雅的書生模樣,那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陸箏對自己易容的本事一向很自信,當初在八十八寨做匪首的時候,他偶爾還會扮成女人,而做為女人的妝容,那也稱得上讓人驚艷。
他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進客棧,店小二立馬迎了上來,各種殷勤。因為一看他這作派,還有身上那些各種值錢的飾品,就知道是個不差錢的大爺。
陸箏掃了一眼廳堂,有幾桌人正在吃飯。
「你們這裡,還有沒有乾淨的上房啊?」陸箏問道。
「有,有,公子請跟我來。」那夥計忙帶頭走在前面。
陸箏跟著上了樓,卻在樓梯轉角處與剛剛下樓的兩個男人碰上。他對上其中一個男人的目光,這男人天庭飽滿、目光如炬,雖然穿了一身商人的衣服,但是卻有一種王霸之氣。
這人,大約就是之前手下人說的那位領頭的。
那男人也打量了他一眼,他這眼角也就飛出去一抹春情,本來是想噁心一下那男人,哪知道,那男人嘴角一扯,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喲,看不出,這傢伙還好這一口。
陸箏也回以微笑,然後往樓上去。
樓梯上這匆匆一面,二人在心中各有計較。陸箏問了一下夥計,剛剛那男人住哪個房間,打哪裡來的。
夥計說,那位客人是西北來的商人,倒騰了不少西域來的玩意,準備在五河口盤個店面,說是準備以後把家裡的生意都搬過來。
夥計那麼一說,陸箏也就那麼一聽,這話真不得,但也不一定完全是假。
「這一間,就是那位客人的房間。」夥計努了努嘴。
陸箏立馬就要了那男人隔壁的房間,他倒不是真想住在這裡,就是想時不時來個偶遇,那樣接近起來會比較自然。
陸箏又塞了些銀子給夥計,讓他留意一下,看看他不在的時候,是不是有人摸進他的房間。
陸箏這是未雨綢繆。他總覺得樓梯上那一面,那個男人也會同樣的關注他。
差不多半夜的時候,陸箏才回了大營。
百里子苓還沒睡,半倚在案前,一本兵書翻了一半,正打著哈欠。
「陸大哥,你可算回來了。再不回來,我怕是要提刀去鎮子上尋人了。」百里子苓伸了伸懶腰,又打了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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