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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樓關的時候我都說了,我是藥師,當然是去西陀採藥,二爺好像一直都不信我。」胡果兒嘟起了小嘴,似乎有點失落。
「採到藥了?」桑吉又問。
「採到了。不只採到了,我還見證了一場西陀的宮廷謀殺呢。」
宮廷謀殺?桑吉下意識地就想到前幾天聽說西陀太子被人毒殺,難道指的是這件事?
她去了西陀王宮?去做什麼?真的是採藥?
人家藥師採藥都去深山老林,哪有往王宮去採藥的,這話聽起來都假到不行。難道說,西陀太子被毒殺,是她乾的?
畢竟她是藥師,藥與毒本身也是不分家的。
「你殺了西陀太子?」桑吉問道。
「我?我幹嘛殺西陀太子,我跟他往日無冤,近日無讎,我也不是西陀人,我殺他有什麼好處?」
桑吉看著胡果兒的眼睛,那雙漂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眨著,看不出來到底哪一句是真話,還是沒有一句真話。
「二爺,我真沒說謊,你怎麼就不信呢。西陀太子確實被毒殺,但沒死。」胡果兒又拉了拉桑吉的衣袖。
「沒死?」這讓桑吉有點意外,畢竟外面傳來的消息都說西陀太子被毒殺,三皇子返京,不久三皇子會是新任太子。
「對呀。我給救回來的。我厲害吧?」胡果兒炫耀了一波,但桑吉還真沒法信。
「二爺,我的醫術很高的,絕對不要懷疑。對了,我還給你帶了個禮物。」胡果兒說著從腰間的布袋裡拿出一個小小的錦盒,雙手遞給桑吉。
桑吉自然不肯要,胡果兒便主動打開了錦盒,「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就是西陀當地出產的一種安神的藥材,是從上百年的樹下取下來車成的木珠。二爺征戰沙場,經歷了不少殺戮,若是偶爾有噩夢侵擾,把這個東西放在枕邊,對睡眠是極好的,能替你趕走噩夢。」
胡果兒很是誠懇,桑吉帶著幾分遲疑,拿起了那木珠子。
「我聽說過這東西,西陀皇族才能用得起的東西。這要是還不算貴重,那在你的眼裡,何為貴重?」桑吉看了看,說道。
「這珠子也就是個死物,就算是珍貴的藥材,在胡果兒的心裡,那也比不上二爺貴重。」
當著人的面這樣表白,真的好嗎?
桑吉扛不住啊!
想他桑吉也曾流連秦樓楚館,也見過些豪放的姑娘,但沒有一個像她這麼豪放且大膽的。
不,確實還有一個也挺豪放大膽,他從前還經常被對方給噎住,那就是百里子苓。
可是,百里子苓那是野漢子的路數,純粹是逗他玩,而眼前這個小姑娘,說這些話的時候一臉誠懇,眼帶笑意,像是仰望夜空中的星星一樣仰望著他。而且,還這麼用心,他可真受不了這個。
「東西,我收下。有心了,算是你之前在北樓關……」桑吉把那木珠放回錦盒裡,話還沒完,胡果兒便往前湊了一步,抬頭看著他道:「在北樓關怎麼樣?咬了你嗎?」
桑吉正低著頭,兩個人的臉離得倒是很近,彼此的氣息交雜在一起,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有點快。
「這一回,我保證不咬你。」胡果兒說完,踮起腳就親了桑吉一口。
桑吉當下就愣在那裡,胡果兒歪著頭笑著看他,「二爺要是覺得吃虧了,你也可以親回來。」
親回來?
那可真是沒完沒了了。
桑吉退了兩步,與胡果兒保持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我知道,你們異族女子都比較熱情,但這裡是南陳,一個姑娘家,隨便跟男人……」桑吉輕了輕喉嚨,跳過了關鍵的詞,又道:「這種事,對男人來說,不算什麼。但對你一個姑娘家,不好。」
「既然對男人來說,不算什麼。那,今晚,我跟你睡!」胡果兒高興地道。
啊?
桑吉本來的意思是想含蓄地告訴胡果兒,她吃虧了,自己是不會因為這個負責的。哪知道,這小姑娘還得寸進尺了。
然而,這個寒冬的夜裡,得寸進尺的又何只是胡果兒。
莫車的親衛開始在巫師家搜查,就連老巫師的棺材都要打開來看。
默托自然不許。理由很充分,這棺材只要打開了,就得把老巫師裝殮進去,不然就不能用了,得另尋棺材。但像這種大到可以用一根木頭做棺材的樹本來就少,而且做的時間也比較長,這會耽誤老巫師第二天入殮。
躺在棺材裡的木蘇和此刻只能聽天由命,如果默托出賣了他,他可能活不到明天太陽升起。
這,其實是個考驗。
如果莫車的親衛一直不離開,這棺材裡的空氣很稀薄,僅靠留出來的那一點點縫隙進來新鮮空氣,他也扛不了多久,時間長了,他會被活活悶死。
這,也是一個考驗。
但是,木蘇和並不後悔來,更不後悔躺進這棺材裡。
過了好一陣,外面沒了動靜,默托才把那棺材蓋給推開,「世子,沒事吧?」
「沒事。」木蘇和抓住了默托伸出的手。經此一事,他們之間的關係也就緊不可破,這是對彼此的信任的考驗。
「這棺材被我躺過了,老巫師……」
「有世子躺過的棺材,自然是絕好的棺材,想來,父親也極為高興,世子能來送他最後一程,還提前替他試了試這睡覺的地方是否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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