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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要不是看著你身上都是傷,早扒了你的皮。」
百里子苓又氣又惱,木蘇和則站起來,湊到百里子苓跟前,那畫面讓陸箏覺得自己此刻實在太多餘。
他想逃離這種讓人不自在的局面,但內心又很想看看百里子苓完全不同的另一面。
兩種思想碰撞之下,他扶了扶額角,假裝沒有看,實則偷偷瞄他二人。
「將軍,衣服隨便扒,皮就給我留著,行不行?」木蘇和在她耳邊低語。
百里子苓猛然抓住了他的手碗,這傢伙立馬怪叫起來。
「將軍,人家疼,好疼的......」
百里子苓只得放手,而陸箏在旁邊也看出來了,這位祖宗,又是撒嬌又是渾話連篇,愣是把他們英明神武的衛國公吃得死死的。
這大約也就是一物降一物。
百里子苓實在待不下去了,再待下去,還不知道這小子又說出什麼沒臉沒皮的話來。此刻,她那臉已經羞得不行。
想當初,她是如何調戲桑老二的,如今也是遭報應了,遇到這麼個妖孽。
從陸箏營帳里出來,胡果兒趕緊迎了上來,「將軍,四處都找了,還是不見......」
百里子苓示意了一下身後的帳營,胡果兒立馬明白。
「這回得看住他,再要出什麼么蛾子,我是真會打斷你們狼王的腿。」
胡果兒覺得百里子苓不是開玩笑,送親隊伍抵達五河口,會在鎮子上休整三天,然後才會隨蕭宗元去往雄鷹部成親。
雖然蕭宗元就在五河口,但洛斐已經派了專門的迎親隊伍,明日就會抵達五河口。
屆時,這鎮子上不只熱鬧,恐怕還不太安全。
他們這不爭氣的王,非要這時候跑到五河口來,還非要把自己弄傷,這是要賴在這裡一段時間的意思,就算想賴,能不能過幾天再來,非得在這個節骨眼上。
如果蘭陽公主在五河口出了什麼意外,這黑鍋可都算在衛國公頭上了。
百里子苓回了大帳,這才掏出母親的信來看。
信中倒也沒有多說,只說給她選親了,看了幾家公子,母親在信後還附近了兩家公子的生辰八字,以及兩人的情況說明。
這是讓她從中選擇其一。
幕色降臨,百里子苓設下的晚宴已坐無虛席。幾位禮部的大人和幾位武官端坐兩側,百里子苓與誠親王同坐主位。
有宴便會有歌舞,雖然比之上都宮庭或是秦樓楚館的歌舞,確實沒有那麼驚艷,但帶了些異族味道的歌舞,又是另一種風情。
晚宴直至深夜才結束,而誠親王則喝得爛碎如泥,好幾個下人才把他給抬了進屋休息。
百里子苓離開時,五河口鎮子上早已宵禁。
「國公爺!」百里子苓剛吐了口氣,便有人輕喚道。
她一回身,就見一位禮部的官員站在身後。之前他們見過,還喝了酒,只是這人叫什麼,她倒是沒太記住。
「何事?」百里子苓冷眼看他。
「卑職與刑部侍郎桑大人乃同年好友。出京之時,桑大人托我把此信親手交予國公爺。」
那人說著,左右看了看,這才從懷裡掏出信來,雙手奉上。
「多謝!」
百里子苓接過信,並未當即拆開,而是直接塞進了懷裡。
桑吉來信,怕是京城有事發生。
桑吉回京數日,而這些日子南陳也發生了很多事。百里子苓心急,打馬回去的路上也不由得快了些。
桑吉在信中說了幾件事。
其一,馮康押送回京,三司會審,趙懷讓他做主審官;其二,趙懷很在意老夫人為其選親之事;其三,張及、秦池此戰有功,加官進爵是板上訂釘的事;其四,召周深回京的詔書已經在路上。其五,蕭宗元遇刺一事,趙懷疑心百里子苓。
看完這封信,百里子苓連信封一併扔到了火盆里。
桑吉在信中所說這幾件事,除了趙懷讓桑吉做三司會審主審官一事讓她意外,其他幾件事皆在意料之中。
桑吉做為刑部侍郎,三司審肯定在列,但要論做這主審官,怎麼也輪不到桑吉來做。
趙懷此舉,到底是想做什麼?
百里子苓此刻突然想聽聽木蘇和的意見。
他在京中有眼線,而且眼線可能還深入宮庭,甚至是趙懷的家中。而且,以那小子的精明,或許能看出些不一樣的東西來。
想到這裡,百里子苓立馬去了陸箏的營帳。
原本想著,陸箏怕是睡了,但見燈還亮著,便在外面叫了一聲,掀了帘子進去。
陸箏沒睡,木蘇和也沒睡,兩個傷病員弄了個沙盤正在推演戰事。
「將軍這是才回來嗎?」陸箏問道。
「嗯。你們怎麼還沒睡?」百里子苓的目光落在那沙盤,「這是......」
「西北戰局。我與陸先生推演了半日,若是我為趙啟,他為周深,這一仗到底誰輸誰贏。」木蘇和說道。
「戰況如何?」
陸箏嘆了口氣,「少年英雄,我陸箏是自嘆不如。」
「鬼公子莫要自謙,我不過是勝在比你更了解西北的地形。畢竟,我有一個西部通。」木蘇和笑道。
說到這西部通南頗,百里子苓當初也是想用這人的,遺憾的是,她沒能把人給說服了,但這小子做到了,確實比她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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