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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乃瑾沒有立刻回答,只等與他們同行的人走出一段距離後,他忽的彎下腰,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韓乃瑾就將他扛了起來!
韓乃瑾快速跑起來,白慕的身子隨著韓乃瑾跑動一顛一顛的,白慕眉頭緊鎖,但是嘴角卻是向上翹的:「韓乃瑾,你又犯什麼病!」
韓乃瑾不管白慕的控訴,步伐更快了,他扛著白慕,直跑到一處小山坡上,才將白慕放下來,白慕腳剛一著地就一陣頭暈目眩,晃了好幾次才勉強站穩身體。
韓乃瑾仰頭朝天空看了看,白慕也隨著他的動作朝天空望去,曠野的天空很低,這是個難得的晴朗夜晚,漫天的星辰好像就在頭頂,舉目都是絢爛的星海,那些星星一閃一閃發出璀璨的光芒。
白慕再低頭看向腳下,韓乃瑾選的這處地方很好,四周基本無遮擋,不僅可以看見一望無際的夜空,整個營地也一覽無餘。
置身如此疏曠又美妙的景色中,白慕臉上有了笑意,這是連日來,白慕難得毫不掩飾輕鬆的笑容。
韓乃瑾上前湊了一步,一隻手攬住白慕的腰,將他帶進懷裡,另一隻手撫上白慕的臉,順著臉頰向下滑,轉到白慕的後頸,停在那處柔軟的腺體上來回摩挲。
白慕明顯聽見韓乃瑾吞了口口水,而他也被這雙帶著色氣的手撩撥的呼吸變快了。
韓乃瑾又將白慕摟緊了幾分,俯身輕柔又戲謔的吻在白慕的耳廓,灼熱的氣流順著他的耳朵傳遍了他的全身,白慕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就顫了一下,韓乃瑾低低的說:「這是我去接兩隻球發現的好地方。」
白慕抬手堵住了韓乃瑾輕浮的唇,上前幾步,躲開了韓乃瑾的懷抱,他抬眸望著天空,墜滿星星的墨色天幕盡數落在白慕的眼睛裡,將他的眼睛都染成了燦爛的顏色。
韓乃瑾望著白慕的側臉,無論看過多少次,白慕還是那麼好看,看不夠似的,看著看著,韓乃瑾忽的想起那句「感情不會是束縛我的繩...」
韓乃瑾忽然意識到,他好像從來不曾真正的擁有他,即使那夜他們肌膚相親,即使那人在他身下喘息連連。
白慕好像一捧水,抓起來,卻留不住,抵死的交纏也無法讓他留戀半分,而他,卻將這一切都當了真,真的以為,標記過之後,他就屬於了他,是了,他好像從來沒有承諾過什麼,就連那個「我是你的omega」,也是他逼他說的。
怎樣才能鎖住他,留住他呢?
韓乃瑾忽的上前一步,蠻橫的捏住白慕的下巴,將他的臉扭向自己,不由分說的在白慕的嘴唇上印下了一個深吻。
白慕被韓乃瑾扣在懷裡,不得不接受韓乃瑾強勢的唇舌入侵,韓乃瑾的吻帶著十足的侵略性,在他的口腔里肆意攪弄,逞凶妄為,似乎還帶著點怨氣,白慕不知道什麼原因,但是心跳卻越來越快了。
腳下是一望無際的原野,頭頂是璀璨的星河,這讓白慕想起了那個相似的場景,外面是浩渺無垠的宇宙,他們在機甲艙里縱情交纏,被淡忘的情緒似乎在這一刻又被咂摸出了幾分味道。
他的身體在不可控制的變熱,似乎有要發情的趨勢,他們現在在野外,這不行!
白慕幾乎是用盡了全力,才掙脫了韓乃瑾的束縛,他劇烈的喘息著,雙唇紅潤,雙眸也被欺負的有了霧氣,睫毛顫顫的,欲惱不惱的樣子,看在韓乃瑾眼裡,只想更加發狠的欺負他!
見韓乃瑾眼裡的火焰仍沒有要熄滅的意思,白慕立刻退開幾步,在山坡上坐了下來。
只聽身後長長的一聲呼氣,白慕心下稍安,但沒過幾秒,身體就被人從身後環住,用了不小的力道,白慕無語,但沒有再掙脫,只半仰著頭,望著滿天繁星出神。
「在看什麼?」韓乃瑾啞聲問。
「你看,」韓乃瑾困的太緊,白慕稍稍掙開了一些,他舉目望著天空,琥珀色的瞳仁里都是細碎的光點,他說:「宇宙那麼浩瀚無垠,包容了如煙如海的星辰,無論是帝國,拉波爾星,還是萊阿城,在浩渺的宇宙中,都是微不足道的存在,渺小的就像一顆塵埃。」
韓乃瑾一面聽著,一面將手從白慕的身前滑到他的腰際,這把腰那晚他握起來那麼柔軟,想怎麼擺弄都隨他,想想就讓人血液沸騰,他的手就不老實的在那腰上揉揉捏捏。
「而人類所做的事,無論是發動戰爭,還是反對侵略,看似很宏大,是壯舉,是性命攸關,是生死存亡,可是在宇宙維度下,在以億萬年計的時間洪流下,都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的一段插曲,甚至不足以留下印記,就連人類這個群體,在宇宙中都是不值一提的存在吧,就像朝生暮死的蜉蝣,或許還有更高級的文明,以某一個角度在觀察著我們,就像我們低下頭,俯視一群螻蟻。」
白慕說完,嘆一口氣,忍無可忍的將韓乃瑾作亂的手拿掉,為了防止他再亂動,他奉獻出自己的雙手,與他十指相扣在一起。
韓乃瑾的雙手被困住,卻絲毫沒有澆滅他躁動的心,他將頭搭在白慕的肩上,帶著熱氣的話直接噴在白慕耳根:「為什麼要產生這種悲觀的想法?」
白慕反駁道:「不是悲觀,是事實,你從沒有這樣想過嗎?」
「嗯...」韓乃瑾略微沉思了一刻,他也抬頭凝視璀璨的夜空,白慕側頭看著他,等著他回答,幽暗的夜顯得韓乃瑾的輪廓更加鮮明立體,認真思考的樣子讓他看上去沉穩可靠,韓乃瑾挑了挑眉:「宇宙確實是浩瀚廣袤,而人類跟宇宙相比也確實渺小如塵,但是對於我們人類個體而言,往大了說國家,種族,往小了說,家庭,愛人,自己,我們窮極一生都在追尋,探索未知,這個過程難道不值得我們熱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