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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慕現在這幅樣子,柔軟又乖順,很能激起alpha的保護欲,但金髮alpha卻沒做任何反應,他手中轉圈圈的槍被他一把握住,槍口指向了那個剛剛被白慕扭斷脖頸的人:「他是怎麼死的?」
白慕聽完,身子幾不可見的僵了一瞬,那個alpha腦袋以一個詭異的姿勢倒在地上,很難不被人發現,金髮alpha只這一句,就直擊要害,他這個無辜受害者的形象根本經不起推敲,只要隨便一人開口,就會全面崩盤,小瓢蟲可以控制他們一時,但這些都是窮凶極惡之徒,很快就會醒過味來,而他情急之下一時也沒有找到好的說辭,氣氛開始膠著,無數雙眼睛看著他。
「是這群人欺負這個omega,我看見了。」
一道肆意的嗓音划過夜色,將濃稠的暗夜撕裂,所有人都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白慕同樣看過去,但他的眼前像是蒙了層散不開的霧,模糊的厲害,他只能看見一個高大的人影,從路燈下暗影里走了過來。
白慕面對眾人的圍堵只顧著竭力保命,根本沒注意這個人,他以為這人已經走了,現在他卻邁著不疾不徐的步子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兩條修長筆直的長腿在路燈下拉出長長的剪影。
白慕有些詫異,但同時心中再次全面戒備。
這又是什麼人,一個似正似邪的寸頭他已經感到詭譎,這時候又出來一個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人,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能力招架,他為什麼要站出來,又替自己解圍?
白慕正想著,這人已經走到了近前,白慕發現這人身上的裝扮跟金髮alpha好像差不多,他隨意的朝著這邊的政府軍走過來,除了金髮alpha以外,懶散的眾人全部身體站直,手指抵在額間,白慕有點懵,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所有人就齊聲說:「執政官!」
白慕:「?!」
聲波的氣浪向四面八方擴散,「執政官」三個字在小巷中悠揚迴響,那些無形的聲波此刻卻像突然掀起的巨浪,拍打在白慕的身上,打的白慕猝不及防。
這時,眾人口中的「執政官」已經與金髮alpha並肩站在了一起,白慕用驚疑的眼神看著近前的兩個人,那位「執政官」並沒有看他,而是看向不遠處,似乎在看賭場的方向,而金髮的alpha朝白慕一笑:「我可從沒說我是執政官。」
所以,他才是執政官?!
白慕腦袋嗡的一聲,無數道悶雷閃電在他腦海中噼里啪啦炸響。
從他機甲摺疊,從半空狼狽的掉進暗巷就一直站在路燈下的那個人是執政官?
他將那個壯碩alpha擰斷脖子他也在場?
目睹了他明明打倒一眾人卻哭哭啼啼,裝可憐無辜請求政府幫助的人,是,執政官?!
白慕真的被搞不會了,既然這樣,執政官為什麼還要出來替他說話?
就在白慕愣怔的時候,執政官忽然回過頭,兩人目光在半空中碰撞,白慕看到一張五官英朗的臉,眉峰頎長利落,狹長的眼睛眼尾微翹,嘴角帶著微微上彎的弧度,看似慵懶隨意的面容下似乎又隱藏著某種銳利的東西。
尤其是那雙如鷹隼一般的眼睛落在你身上的時候,白慕下意識的覺得心裡有些慌。
四周的空氣好像被凍結,嘈雜的小巷一時之間變得詭異的安靜,直到一陣夜風襲來,只穿了一件絲質浴袍的白慕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忽的,一件外套從天而降,罩在了他的頭上,白慕眼前瞬間漆黑,隨即反應過來,是有人丟給了他一件衣服。
白慕立刻將衣服穿在身上,那黑色外套非常寬大,他輕鬆的就穿上了,當他再抬頭時,卻看見執政官身上的外套不見了。
外套還帶著執政官的體溫,這是他今晚感到的唯一善意。
「謝謝...長官。」白慕抬頭,眼中帶上了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動容。
白慕再次迎上執政官的目光,他試著從執政官的臉上捕捉什麼信息,但讀取失敗,他無從得知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執政官此刻在琢磨什麼,這讓白慕覺得很被動,好像無形中被套上了鎖鏈,白慕心中有些不安,他不知道自己拙劣的演技能否騙得過執政官的眼睛。
還沒等執政官開口,不遠處跑過來一個身穿武裝的人,臉上逢迎的笑看上去很油滑,那人在執政官面前敬禮,語氣帶著邀功的意味:「報告執政官,我已經調查清楚,是賭場拍賣期間發生了槍擊,引起了騷亂,您剛上任還不清楚,這種事在龐賽賭場附近經常發生,交給警署處理就好了...」
執政官聽完,眉頭蹙了蹙,但很快又恢復自然,那軍人眨巴著眼睛,一直沒等到執政官的吩咐,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半晌後,執政官終於緩緩開口:「行吧,命人清理現場,嫌犯移交警署,準備收隊!」
白慕從執政官的語氣中聽出了幾分不悅,但他無意揣度執政官現在的思緒,眼下更重要的是,執政官似乎不想再插手這件事了,而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不允許再耽擱,他得在倒下之前為自己爭取得到軍方救治的機會,錯過這次機會,他怕是再也無法接近執政官,而他一身病痛還不知道要遇到多少危險,執政官已經轉身朝巷口走去,白慕有些急切:「長官,我被這群人圍堵,受傷嚴重,信息素紊亂,需要政府庇護。」
執政官往前走的腳步頓了頓,他轉回身,上下打量白慕,眼神終於有了些變化,但那眼神很難形容,白慕發現與這位執政官對視不是一件愉快的事,雖然那張臉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