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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晨牽著小夫人上馬車,回頭看被扶著出來的荀衢。
荀衢抬眸,視線與容晨撞到一起。
視線交鋒,短兵相接迸發出的寒氣和戾氣。
「容兄。」那雙狐狸眼露出笑意,荀衢微微點頭。
「夫君,你在看什麼?」江之晏順著目光看去,發現是荀衢。就是那個見過兩次面的人,收回目光,把臉藏進夫君的懷裡。
這個荀衢的眼神好怪啊,小笨蛋有不好的預感。
「走吧。」
容晨收回目光,抱著小夫人鑽進馬車。
看著兩人進去,荀衢笑得越發狡猾,「真是一齣好戲。」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兩人父子相殘。
最後,這個美人就送去羯蠻和親,讓那些人也好好見識見識這樣的美貌。
「剛剛那個荀衢的眼神好奇怪啊。」小笨蛋嘆氣,總覺得不好。
「夫人莫要往心裡去,這些有為夫。」容晨安撫住小夫人,掀開車簾往外看一眼。外邊的雪下的越發大的,洋洋灑灑的,把世界好的不好的都遮住。
老實說,容晨真的不喜雪,白茫茫的一片看著好不喜歡。或許是太白,或許是雪天霧蒙蒙的看不清天地。
總之,容晨不喜歡下雪。
「別掀開。」
一掀開刮臉的寒風吹進來,小笨蛋的臉被吹的生疼。才不過兩個呼吸馬上被寒風剮紅。
這小臉嫩的。
「好好好。」容晨點頭,將車簾放下。
這幾日容名要處理靖州雪災之事,根本無暇顧及荀衢的事情。
荀衢也大概是明白朝堂有事,也不曾催促。一晃到臘月十五,容晨和容名去相國寺祭拜,江之晏就在府中待著。
今日容晨沒拗得過小夫人,只能把人放在府中休息。
畢竟,這一路過去,需要一個半時辰,實在太冷。
容晨和容名兩人騎馬去,可以趕在天黑之前回來。
「醒花,今日又是霧蒙蒙的。」江之晏站在半敞開的窗口,仰頭往上看,微不可聞的嘆口氣。「夫君不知什麼時候回來。」
「大人今日騎馬去的,很快會回來。」醒花端來熱茶,再接過小夫人手裡漸漸冷的湯婆子,說道,「那一隻兔子的腿傷已經好了,明日韓老就會送回來。」
「是啊。」
那隻兔子腳斷之後,江之晏怕照顧不好,所以將兔子交給韓老。等韓老將兔子養好之後,再送過來。
「辛苦韓老了,明日是韓老親自送過來嗎?」江之晏心裡思考,要不要讓老人家跑著一趟,從三坪山到這裡要很久。
他老人家跑著一趟,估計不太行。
「是親自送過來的。」醒花探頭往窗外看,天上霧蒙蒙的估計又要下雪。呢喃道,「今晚要又要下雪了。」
小笨蛋抱緊熱茶,「是啊,我也怕夫君回來下雪,會不會凍壞。你去煮些薑茶等著,等夫君回來喝一些去去寒氣。」
「喏。」
兩人回來時,外邊已經下雪。江之晏特地跑到前廳去迎,生怕夫君受寒。
「你回來啦!」江之晏快步小跑出去迎,只有在撲向容晨的時候,才不覺得冷。因為心裡暖呼呼的。
「我的夫人吶。」
容晨張開雙臂,用力抱住撲過來的人,腳下站定才不至於被撲的往後倒,「今日怎麼那麼歡喜?」
第一百章
「今日不怎麼歡喜,因起床沒看到你。但是看到你就覺得歡喜,等你的時候也覺得高興。」江之晏用臉去蹭夫君的胸口,好溫暖。
「為夫也是。很多無趣的事,一想到是與夫人有關,就有趣起來。」
容晨低頭,親親小夫人的頭髮,「這世上很多事情因夫人相關,都有趣起來。」
「我也是這樣覺得的!」感慨於夫君的聰明,江之晏覺得這話也是他想說的,還得是容晨啊,什麼都知道。
容名背著手,站在兩人身後。雪落滿頭,垂眸看著自己大氅的黑狐滾邊。黑色的毛沾上白雪,真是漂亮。
「我準備了薑茶,但只是動動嘴。是醒花吩咐下人去熬的,你喝一點,去去寒氣。」江之晏拽著夫君的袖子進去,外邊好冷啊。
「外邊好冷啊,我們快些進去。」小笨蛋打個寒顫,腳步也不自覺快起來。
「好。」
容晨回頭看眼名兒,吩咐道,「你也喝點。」
「是。」
聽到男主的聲音,江之晏這才發現這裡有個人。嚇一跳得一哆嗦,哪裡還有方才玩鬧的心思。
進屋後,醒花端上薑茶。
「明日韓老會過來,說是送兔子。我可以見見他嗎?」江之晏小心詢問。
容晨攪和著暖和的薑茶,笑說道,「夫人想見誰都可以,何須來問我。」
「嘿嘿。」
江之晏滿心歡喜,他明天就有兔子可以養。
容名小口小口的喝著滾燙的薑茶,感覺身子也暖和不少。思及兩人方才的話,問道,「父親,明日兒子有事需得出去一趟。雪災之事,需您過目。」
「好。」
有男主在,江之晏就特別乖,像只鵪鶉一樣站在容晨身側。大聲喘氣都不敢,何況是說話。
「名兒,你以前不喜姜味的。」容晨可記得,以前名兒受寒他都會吩咐人煮薑茶。但每次名兒都是皺著眉頭一口悶進去,三年前都是如此,今日怎麼看起來能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