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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漸吞併顧國公勢力,一步步將權利收入囊中。
明明聽起來那麼苦,那麼驚心動魄的大事,容晨說來卻如此平淡,就只是平日裡玩笑時的語氣。
「容晨會怕嗎?」江之晏聽完容晨的話再設身處地回想自己,如果是他肯定會害怕。
「會。」
容晨抬起小夫人的下巴,輕笑問道,「夫人可要安慰為夫?」
「怎麼安慰?」小笨蛋不懂。但是他會做,容晨說什麼他願意都去做。
「那就留在為夫身邊,讓為夫能日日都見到夫人。」
「我會永遠陪著你的。」
小笨蛋心想:他以後乖乖的,遇到男主繞道走,不要去招惹不要去頂嘴,就不會出事,他要好好陪在容晨身邊。
思及此,心反而安定下來。
方才因為容晨的話,小笨蛋惴惴不安的心揣回肚子裡。突然坐直起來,對容晨說,「容晨,你要不要吃桂花糕?很甜的。」
「好。」
見夫人煩惱盡消,笑得如此歡喜的模樣。容晨也放下心來,小夫人心思敏感,這樣的人若是時時傷神憂心,活不長。
他總是刻意引導小夫人避開這些不好的心緒,是想兩人一起長命百歲。
夫人的美存於世,是上天的的恩賜。他得以將這樣的美攬入懷中,是他的本事。
最後,江之晏還是沒將今早男主的事情說出,決定埋在記憶的角落裡,希望能像被掩埋的花一樣慢慢腐化消失。
「容晨,我畫的很一般,你不用這樣小心對待的。」
入夜時分,江之晏在洗腳看到容晨很仔細的把他今早畫的畫像裱好,覺得他畫的不好,還掉到地上,也不必這樣仔細。
前幾日的錦鯉圖也是,聽醒花說,還特地開一個庫房來存放。
「夫人每一幅都要小心對待。」
容晨整理好畫卷,這才停下手裡的活兒。走來接過熄墨手上的濕帕子給小夫人擦手,「過幾日就要科考了,這城中會漸熱鬧起來。後日,為夫處理完手上的政事便陪夫人去聽戲,請的是城中最好的戲班子。」
「嗯。」
親自安撫小夫人睡下,容晨拿起手上的畫卷轉身出去,打算將畫卷藏進直書閣。
正好直書閣中,容名也在。見父親深夜來此有些意外,將手中燭台放到桌子上,雙手作揖請安,「父親安。」
容晨走過去吹熄蠟燭,囑咐道,「這裡都是我尋來的孤本,不可明火。」說著,從袖子裡取出一顆夜明珠遞給兒子。
「是。」容名恭敬雙手接過。
容晨:「今早你是不是見過夫人了?」
父親怎麼知道的?容名訝異,垂眸點頭道,「是。」是那個人說的嗎?
果然,容晨一猜就知道。若是尋常生人,小夫人頂多是被嚇到,但不會這樣後怕。所以一定是見過害怕的人,這府中讓他害怕的,就是名兒了。
「今早是在房中讀書,覺得煩悶所以才想出去走走。」
容晨狀似無意的隨口一問,「特地走到那個小花園?」
第六十九章
「父親何出此言?父親知道兒子愛水仙,那小花園裡栽的水仙花,是兒子最喜歡的。去時無人,進門才發現他在亭中,也沒敢打攪,轉身離開時遇到醒花,僅此而已。」
容名予以解釋,語氣中有不忿。
「我知道了。」容晨點頭。
夜明珠溫和的光,照不出容晨此時眼中的情緒。
「科舉在即,我是主考。你雖是我兒,但我對你的要求勢必比其他人嚴十分,不會徇私,知道嗎?」
「是。」容名拱手應答。
容晨轉身上直書閣二樓將畫卷放好後就回去。
而容名因還有書沒找到,端著夜明珠上二樓。在二樓的一處新開闢出來的角落,就孤零零放著三卷畫軸。
「這是何物?」容名走過去,看到畫軸上綴著一個小木牌。左手托起小木牌右手端著夜明珠湊近看。
「寅卯年八月二十。」容名才想起,今日就是八月二十。這畫是方才父親拿上來的,也就是說這畫是今日畫成。
容名心有猜想,放下夜明珠取下畫軸抽出展開後,看到畫上的畫像一怔。這畫是今早江之晏畫的,畫的是父親。
畫像中的男子貴氣天成,一身辰砂色穩重俊朗。
「是父親。」畫上人的眉目雖然與他有幾分相似,但身上著的顏色卻不同。只有父親愛穿這樣的顏色。
想到今早遇見時的情景。
「若是我登科高中,金榜題名,你還會怕我嗎?那狀元袍也是艷紅色的。」
面前空蕩蕩的也不知誰能回答。容名難得露出一絲笑容,卻沒什麼笑意,反而滿滿的嘲諷。
容名覺得自己想太多,將畫卷收好後放回原位,再去找要找的書籍。
江之晏沒睡著,一直睜著眼睛等容晨回來再往裡挪,讓開位置。
「夫人怎麼還沒休息?」
用下巴壓住被子,江之晏聲音輕軟,開口道,「因為,因為要等容晨回來。」沒有容晨在身邊,睡不著。
「夫人怎麼還叫為夫容晨?難道不該叫夫君嗎?」掀開被子上床,容晨將小夫人攬住,很自然的用手握住大掌給小夫人暖手,「怎麼,為夫就那麼拿不出手,叫夫人喚不出一句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