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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具身體記憶猶存,時不時蹦出來刺激一下,搞得江之晏身心俱疲。本來就不太聰明的腦子,現在徹底不夠用。
「你就算嫁給宰輔大人,也是我江家的一條狗。」
第十四章
說話的正是那略瘦的二小姐,言語中不乏奚落嘲笑。一雙遺傳的老鼠眼直勾勾盯著這賤人,心裡恨極。
怎麼會有那麼美的人,每見這賤人一次,都恨不得把這張皮子扒下來穿到自個身上。
瞧瞧這一身綾羅綢緞,是她都未曾見過的華貴之物。撫著手腕的翠玉鐲,前兩天剛得的寶貝又突然不喜歡。跟這賤人發冠那兩個藍寶石比,這破鐲子算什麼。
嫁給宰輔大人居然過得那麼好!你配嗎?
你除了那張臉還有什麼?那一身賤皮子真的是隨了親娘,一樣的只會勾引男人。
「勾欄院裡的娼i妓都沒你會裝模作樣。」
「大膽!」居然敢說我家小夫人是勾欄院裡的,反了天了還。
醒花這才知道小夫人在江府的日子有多難,心中對小夫人又多幾分憐惜,都快裝不下了。
「小夫人,一切交給我。」醒花打定主意幫小夫人教訓這幾個玩意兒。
「小夫人請上座。」
江之晏迷迷瞪瞪被醒花半扶半拽的拉進堂上,按坐在主位的右邊椅子上。
「醒花。」江之晏悄聲喚一句,那雙濕漉漉的鳳眸可憐又可愛。
他實在不知道怎麼應對這樣複雜的場面。從前他的生活中不會超過四個人,現在不僅人多還複雜,腦袋亂糟糟,不知如何是好。
江之晏的人際關係處理經驗為0。
六歲那年他第一天上學就在被學校那個清潔工搶走,找了兩天才找回來。至此江之晏不再見生人,上學有人接送,見最多的就是家人。畢業後在哥哥的工作室里畫漫畫,喜歡一個人畫畫偶爾釣魚料理花草。
從不見人以至於江之晏對人情往來認知單薄,只能解讀尋常情緒,七歲到二十三,十五年時間他被家裡養廢。
江之晏雖對人警惕,但若真的撬開那個蚌殼窺得裡頭藏著的柔軟,那得到的就是全身心的依賴。
小笨蛋會舉著全部信任和依賴迎接那個撬開蚌殼的特殊之人。
要說特殊之處,容晨得天獨厚。
「三位雖說是夫人的家人,但爾等一無誥命在身二也不曾得封,如此越舉也不怕大人責罰。」醒花冷哼一聲,對著小夫人行完跪拜大禮,才起身道,「這才是見一品誥命該有的規矩。」
江之晏空有傾國容色,和那身冰肌玉骨,半點腦子都沒有。耳朵豎起聽到醒花這一番話,沒回過味來是在暗喻這三人連奴才都不如。
小笨蛋乍一聽沒懂,坐著愣許久也沒嚼透這話里的意思。
只覺得醒花聲音很大!厲害!
「我可是他嫡母!是長輩,回門之日是他該和宰輔大人對我行禮奉茶才是!」江夫人倒是聽懂了,也明白這丫鬟是在故意羞辱。
恨得目眥欲裂,一嫁出去還叫你踩在頭頂上不成?
「憑你也配?」醒花打量面前這位所謂的江夫人,那雙老鼠眼實在不好看,掩嘴輕笑道,「你們這幾錢輕的骨頭,只怕當不得我家夫人這一禮。」
第十五章
三言兩語就把三人氣得頭上冒煙。
江之晏實在討厭這幾個人,見醒花教訓她們心裡也歡喜,拘謹坐在交椅上,看戲。
「你!你!」
李江氏在家裡那是正室夫人,拿捏教訓那些賤妾丫頭作威作福慣了。沒想到會被宰輔府里的丫鬟這樣折辱,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你算什麼東西,一個下人敢說我的骨頭輕?我看你和這個賤骨頭玩意,都是欠收拾!」說罷,李江氏抬手就要甩巴掌,動作熟練得很。
見巴掌要下來,江之晏第一反應居然是護住醒花。畢竟他是個男人,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女孩子因他被打。
只可惜沒有這個機會。
醒花可不是普通奴婢,她是自小伺候宰輔大人的,耳濡目染也學有兩分聰慧,身上有功夫傍身,哪裡能讓李江氏張狂。
「放肆!」
左臂擋住甩過來的巴掌,右手反給一個過去把李江氏抽蒙,再一腳把人踹飛。
動作行雲流水,江之晏都沒反應過來就聽到啪然後砰的聲音。再看那個所謂嫡母已經被踹飛,就摔在方才砸碎的茶盞上面。
「醒花你真的是太厲害了!」江之晏眼裡冒星星。
對於他不敢但別人敢的事情,江之晏都會覺得那人厲害。
醒花聽到夫人誇讚,轉頭正要行禮就對上小夫人那張皎若明月的小臉。那張蠱惑人心的臉有了表情後越發美麗,她呆在原地,幾個呼吸才從驚艷中脫身。
暗自感慨:小夫人一笑艷壓人間春色,宰輔大人真有福氣。
一見夫人誤終身,不見夫人終身誤。
「醒花,你把她踹飛好遠。」因笑鳳眸微眯,江之晏滿臉喜色。看從前欺負的自己的人被打,肯定是高興的。
他沒膽子上去補一腳,不過摔成這樣也很解氣了。
此時醒花在小笨蛋心中排第二厲害,第一厲害的是容晨。
「嗯。」醒花控制不住紅臉。心中暗嘆:被小夫人美貌單純的人誇獎,是誰都會驕傲臉紅。
「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