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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畫並無其他顏色,但就是好,為何?因為意境。」若是局限於顏色區分,路就會窄。容晨也只是隨口一說,並不覺得小夫人能懂。
小夫人學的和他學的不一樣,就是提一嘴。
「嗯。」江之晏顯然是聽進去了。
容晨親親小夫人的嘴角,輕聲問道,「於青今日的槍法好看嗎?」
「還好。」說到今日,江之晏突然憶起男主,又想起男主他爹容晨。
「容晨,容名的母親是怎麼去世的?」小笨蛋怪好奇的。
因為整本漫畫圍繞的是容名考狀元之後,如何一步步往上爬,最後成功登基的故事。之前的故事線,比如容晨再娶,一點交代沒有。
許是今日無聊,小笨蛋想知道。
「十七年前,臘月二十四,早產難產而死。」那日雪下的很大,容晨記得,他代天子巡視秦東十六州雪災災情,剛回府就聽到這消息。
那日的雪,下的確實很大。
「這樣啊。」江之晏回想從前。
那時候哥哥讓他畫個人,給了容晨所有資料和生平。就只有簡短几句話,龍傲天男主容名之父,太上皇。
卻沒有這段往事,有點好奇。
「那…為什麼會難產啊?」江之晏從容晨懷裡轉個彎,正對著他坐在腿上。
兩人面對面。
「她乃庶出,顧國公府中有位嫡出長姐,正是已故的順賢太后。十七年前她還是貴嬪,入宮三年無所出,所以很妒忌新婚的她有身孕,趁我不在,連著三日大雪天罰跪。害得名兒早產一月,她難產去世。」
江之晏不知怎麼,也覺得心情不好。頭靠在容晨的胸口處,聽著心跳。
「她溫柔嫻靜,端方賢惠。能娶到她是為夫之幸。」容晨攬著小夫人的肩膀,下巴抵著發旋輕聲道,「她閨名喚栩栩。」
時至今日,容晨還是記得她的長相和閨名。可時間太久太久,已然十八載,偶爾回想,遠得好似位親人。
「很好聽的名字。」江之晏對這個女人生出敬佩的心,庶出過的不好。
不管哪個時代,女子總是不易的。
「晏晏,能娶到你也是為夫之幸。」容晨親親小夫人的發旋,「得遇晏晏,此生足矣。」
他的一生從出生就被賦予各種責任,十六歲入仕後命途更是多舛,如今想來竟覺得虛妄。
「容晨,你不要傷心啊。」江之晏也學著容晨之前安慰他的模樣,用手輕輕拍胸口。
「不傷心。」
現在容晨回想那一日,親眼看著朝雲給順賢太后灌毒的場景,他便不傷心。
「那容名從小是你親手帶大的啊?」江之晏再問一句。
「嗯。」
第五十四章
小笨蛋現在想通一件事,怪不得容晨那麼會哄人哩。
「怪不得你哄我哄得那麼順。」
容晨語氣微高一分,笑道:「我的夫人,你可是我夫人,為夫不哄你哄誰?況且,為夫也從未哄過名兒。」
養兒子和養小夫人,哪裡是一個道理。一個就該丟到風雨里歷練,一個可要藏在掌心裡好好呵護。
到底,江之晏還是沒說今日之事。
翌日,本來江之晏是不想去看於青的,可是架不住於青軟磨硬泡。加上容晨說下朝過來陪他。
這才不情不願的去亭中閒坐,但也坐不安穩,就怕男主突然過來。等容晨下朝回來陪他一起看,這才安心下來。
「容晨,你看你看,於青好厲害的!」江之晏就一點好,愛誇人。
一旁幫小夫人剝栗子的容晨,聞言微微皺眉,「是嗎?」
這兩個字,已經聞得見酸味。
「是啊是啊。」偏生小笨蛋沒聽出來。
江之晏也覺察不出容晨什么小心思,一心都掛在於青那精湛的劍法上。
「夫人,吃栗子。」容晨想分得小夫人半分注意,便將剝好的一碗熟栗子放到小夫人跟前。
栗子顏色橙黃,香甜誘人,可惜引不得美人半分側目。
容晨放下栗子,接過熄墨遞過來的方巾擦乾淨手。站起來抽出熄墨腰間的軟劍,笑道,「夫人,你猜是為夫勝還是於青勝。」
「那肯定是我啊!」於青就看著文質彬彬,溫潤儒雅的宰輔大人,會什麼劍術。
於青現在躍躍欲試,在江美人面前下容晨的面子肯定很很好玩。
「不行!」江之晏不答應,起身按住欲比試的容晨,搖頭道,「你等下傷到怎麼好啊?還是不要了。」
「無妨。」
一旁的熄墨捂嘴偷笑,大人哪裡會傷到。
於青不將容晨放在眼裡,一個文官權臣,怎麼可能會武功?讀書人都是鑽營心機,舞刀弄槍之事肯定是不會的,挑釁揚起下巴。
容晨倒很淡然。
老實說,小笨蛋心急,他無意容晨下去比試所以擔心。
剛開始於青頗有風度,還口出狂言道,「我讓你一招。」
可是兵器一接上,剛第一招紅纓槍就被軟劍震得掌心發疼,「你!」只是一招,她就知道自己輸了。
「等等!」
容晨可沒給於青說話的機會,軟劍內力一凝就堅硬無比。
本來還以為容晨會在於青面前敗下陣來,結果小笨蛋越看也不對勁。容晨出招狠辣,連刺劍的動作凌厲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