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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晏就坐在一旁的榻上,一邊吃點心一邊畫畫,偶爾還喚容晨拿顏料過來。
熄墨端來茶水和點心,給大人和荀大人上白茶,但夫人都是喝三清茶。
「荀大人。」熄墨正要端茶,身後突然傳來小夫人的輕呼聲。
聽到這聲,熄墨也是下意識回頭看。結果手一脫,不小心整盞茶連茶水帶盞,全都砸到荀衢身上。
「荀大人!」
「大膽!」
江之晏捧著茶,突然被那邊的動靜嚇一跳。就看到荀衢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熄墨跪下請罪。
「夫君。」下意識看向那邊的夫君。江之晏只是看到三清茶里有奇怪的東西,咦了一下,怎麼突然就這樣。
他是不是闖禍了?
「荀大人恕罪!」熄墨跪下磕頭請罪。
荀衢最後什麼都沒說,反而看向容晨。到底也是他的奴才,打狗還得看主人,還是交給容晨發落。
「去偏房換衣裳吧。」容晨也不至於為這一場意外就責罰熄墨,但還是要做做樣子,「你,去領罰,叫醒花來伺候。」
「是。」
荀衢最後也沒說什麼,被領著去偏房換衣裳。到底也是容晨身邊親厚的奴才,他也算是給個面子。
等兩人走出去後,江之晏捧著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他剛剛是不是做了什麼怪事。
「夫人做得好。」容晨走過來,捻起一塊白鳳糕淺嘗一口。裡面有醪糟的香味,這一次做的倒是不錯。
「我做什麼了?」老實說江之晏現在也挺害怕的。
他方才是看到茶水裡有怪東西才會咦的,但是這一聲咦好像害得熄墨受罰,這樣實在不好。
「夫人做了一件很好的事情。」容晨揉揉小夫人的頭髮,附耳囑咐道,「荀衢進來,再不要說任何話,知道嗎?」
「知道了。」
雖然小笨蛋不明所以,但是容晨的話他向來是最聽的。
荀衢換好衣裳過來,又再略微說一些事情,就匆匆離開。
等人走後,熄墨抱著荀衢方才換下來的衣裳過來。這衣服被香味醃入味,抱著聞都能聞到那股膩人的味道。
「這是什麼?」江之晏不太懂要怎麼安排,怎麼好端端的拿這些衣裳來。
容晨:「給秦太醫。」
「喏。」
「夫君,你這是做什麼?」這一系列的操作,看的江之晏發蒙。這衣服為何要給秦太醫,還有熄墨?
熄墨他不是受罰去了嗎?
「夫人莫怕。」容晨安撫住小夫人,「你只管好好畫畫,其他的交給為夫,知道嗎?」
「知道了。」
江之晏也不知發生什麼,反正就是夫君近日很忙,時常在外奔波。回來時飯也吃不下,還喜歡一個人發呆。
有時候叫也叫不應,推都推不動。
為此,江之晏喊來秦太醫,診治後又說夫君只是太過勞累。
「太過勞累?」江之晏看著躺在床上的夫君。從前從未如此的,夫君向來精神頭很好的。心裡總覺得不對勁,「不對啊,昨天夫君還去上朝,雖然回來倒頭就睡。但今日他連朝都沒有上啊。」
「但看脈象並無不妥。」秦太醫又不死心的搭脈,得出的結果還是如此。拱手道,「不若臣下請其他太醫來看看?」
「快去快去!」怎麼看都這麼不對勁。江之晏雖然說笨,但是關於容晨的事情最是上心,這一副狀態肯定不是容晨該有的。
「夫君?你還好嗎?」
床上的容晨昏睡著,呼吸淺淺。好似聽不到人叫他,就這樣安靜的閉著眼睛睡死過去。
江之晏坐在床邊,雙手握著夫君的手。還是那麼暖和,但怎麼叫都叫不醒。
「夫君?」
「夫人,您用過早膳再陪大人吧。」醒花端來熱乎乎的雪蛤羹。小夫人從醒來就一直陪在大人身邊。
什麼都沒吃,只喝過一杯溫水。
「我沒事,我再等等。說不準能等夫君一起用膳。」江之晏攥緊夫君的大掌。兩隻手一起握緊,希望這樣夫君能察覺到。
「可!」醒花最後還是沒說什麼,大人這樣小夫人又怎麼用得下這些東西。
容晨早上沒去上朝,容名十分擔心,下朝後回來先去河清海晏看看。
「小容大人。」
「父親今日怎麼沒去上朝?可是有事?」容名也不曾進去,就站在門口的屋檐下,背著手微微皺眉。
「大人這幾日就一直跟沒睡醒似的,疲倦得不行。昨日還起得來去上朝,今日怎麼都叫不醒。秦太醫過來診脈,也診不出個所以然。」
熄墨說罷,嘆道,「大人這是太累了?」
「我進去瞧瞧。」
聽到腳步聲,江之晏坐在床邊猛然轉頭,就看到是男主走進來。心裡一驚,慌忙轉過頭握緊夫君的手。
「怎麼了?」
「夫君他一直睡著,沒醒過來。」江之晏顫著聲音回答,但眼神閃爍。
沒膽子去與男主對視。
「秦太醫來看過了嗎?」容名放輕腳步走過去,站定在腳踏前。探身去看床上的父親。眉頭微皺,問道,「秦太醫說了什麼?」
「秦太醫說脈象並無不妥,但也不知是哪裡出問題,說要請其他太醫過來一起會診。」江之晏垂眸,蓋住發紅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