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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熄墨跑進來,看這人衣衫不整,皺起眉頭。
又是一個不長眼的玩意兒,想勾引宰輔大人。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模樣,還沒小夫人的一根手指頭好看。
「把他帶下去!」容晨隨手將手上的摺子丟到桌子上。本來今日心情不錯,現在被毀個乾淨。
還好方才躲閃及時什麼都沒看到,否則他就對不起小夫人了。
「大人!」常玖想搏一搏,掙開熄墨的手撲到桌子上,拽著桌子不肯鬆手,哀求道,「大人,您就看我一眼吧大人!我會產乳,吃秘藥用的。大人!大人我求求你看看我!」
這一次,容晨有些不耐。倒是真的聽話轉頭看著面前這位鬼哭狼嚎的人。
「看你,爾後?」
「大,大人。」被這雙眼睛看著,明明是這樣溫潤儒雅的表情,這樣平淡的眼神,卻無端讓常玖心裡發毛,身後冷汗直冒。
為什麼?宰輔大人現在看起來好像很奇怪。
容晨微微往後靠在椅背上問道,「我看著你,你說。」
那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仿佛面前這一位只是一個台上唱戲的戲子。
熄墨見此,也沒有上前把人拽走,看樣子大人是想親自處置。
突然語塞,常玖一時間不知怎麼繼續說。眼神閃爍不知該怎麼繼續這場荒誕的鬧劇,大人並不曾因此有半分感情。
他到底做了什麼?常玖突然想問自己。
「我夫人的身子到底有沒有問題?」
第七十八章
這才是容晨想知道的,否則也不會留他還在這裡待著。
「大人真的那麼喜歡他嗎?還是只是因他是您的夫人。」
常玖不懂,只是生了這樣一張傾國傾城的臉,便能得到宰輔大人的喜歡。
「熄墨。」容晨覺得這種人嘴裡不配提到小夫人。微微抬手說道,「把人洗乾淨吧,洗得乾乾淨淨的。」
「喏!」熄墨瞭然。
洗乾淨的意思就是大雍朝的一種酷刑。
用細細的鐵絲團成球,就用這個給犯人洗,而且是一直洗,洗到最後沒皮就刷肉,一直到連肉都沒只剩下骨頭。
這叫做『洗乾淨』。
「大人!我可以將秘藥獻給你,大人!」別殺我。
「我怎麼捨得叫我夫人身體有所損傷。」
求饒的話容晨都懶得聽,示意熄墨把嘴堵上。好好的心情被破壞,方才高興的情緒再也拾不回來。
「不知所謂。」容晨將手上的摺子丟到桌上,罷了,去看看小夫人。
「等等,去摘些柚子葉讓我洗洗眼睛,晦氣!」
此事一提,江之晏就一直記掛,記掛該怎麼辦。
畢竟這也算是男主的大好日子,要是他搞砸,那下一秒屍首就要從府中的湖裡被人打撈起來。
放榜那一日,容名就已經離府,他是狀元郎有許多事情要忙。
江之晏是好奇,這狀元郎都要去做什麼。想來想去就去問夫君,夫君講解完才感慨道,「原來那麼忙啊。」
「是啊,瑣事頗多,但都是喜事。」容晨為小夫人束髮。今日要去接名兒去祠堂祭拜列祖列宗。
今日兩人都穿好朝服。
江之晏也換上之前進宮時穿的朝服,還是那孔雀發冠。
「每見夫人一次,便感慨一次。」容晨雙手搭在小夫人的肩膀上,輕笑道,「世間竟有如此絕色。」
琉璃鏡光可鑑人,雖然比起現代的鏡子差一點,但也能清晰的照出全貌。
「我們還能在府門裡等嗎?我不想出去。」小笨蛋垂眸,一想到即將要遇到的事情還是心有戚戚。
容晨:「自然。」
若是這種場合小夫人不出現,只怕外界會亂傳。說小夫人在家中沒地位,連繼子這樣大的場面都不能出席。
容晨雖說不懼,但小夫人不該受流言蜚語所累。
穿好衣裳,兩人相攜到府門口等著。
此時的容府大門打開,兩邊都是左手上綁紅綢的奴才,兩排排好,等著報喜的人來。
「夫君。」江之晏微微考向夫君,垂眸不敢多看。他能感受到周圍人的視線總是不經意落在身上,不敢抬頭。
「夫人。」容晨護好小夫人,輕聲安撫。
「大人,報喜的人來了!」熄墨站在門檻外,聽到不遠處傳來馬蹄聲。再探頭看,是身著紅衣,手上高舉彩頭的報喜人過來。
「放鞭炮!」
聽到放鞭炮,江之晏微微側身整張臉都埋進夫君的胸口,雙手捂住耳朵,用力閉上眼睛。
容晨用袖子將小夫人護住,左手捂著他左耳,右手捂住右耳。
「夫人莫怕,為夫在的。」
鞭炮聲還是讓小笨蛋嚇一跳,渾身抖一下緊閉雙眼。
一長串的鞭炮放完,硝煙漫天,跟平地起大霧一樣。
嗆得小笨蛋咳嗽兩聲,捂住鼻子用嘴喘氣。但嘴巴一吸進去感覺喉嚨塞得慌,又連忙把嘴閉上。
以前都禁鞭炮,哪裡還敢這樣明目張胆的打。
「夫人。」容晨用手打散面前的煙霧。護著小夫人低頭仔細端詳一眼,見小夫人沒事,這才放下心來。
「嗆到了?」容晨招招手,醒花馬上端來早就備下的三清茶。方才大人就猜到小夫人會被硝煙嗆到,特地備下茶水。
江之晏雙手接過茶杯,小飲兩口將喉嚨的不適壓下,把茶杯遞迴去問道,「是要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