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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人打樣,其他人也不敢再放肆。
江之晏閉上眼睛心裡跟原主說一句:那個欺負你的人被報復了,你要是投胎就別再受苦了。
「夫人,可要用些點心?」前朝大人事情估計還沒處理好,醒花緊著小夫人,怕餓了怕無趣。
江之晏小小聲說道,「想吃桂花糕。」
「是。」
大隊的宮人端著瓜果茶點來,到門口看跪在台階下的人,一個個不敢亂看。這人罰跪,又和她們沒關係。
江之晏方才緊張現在看到吃的嘴饞,捻起一個桂花糕小口小口嘗起來。
小笨蛋吃東西向來很慢,細嚼慢咽。
起先還有人害怕,再看宰輔夫人漸漸也不是那麼怕,只是不敢明目張胆的就敢偷偷看。
確實是很美,哪怕再不喜歡再討厭,單說美貌那不得不承認。
若是能有宰輔夫人一半,那這輩子就值了。
前朝容晨打發走百官。
「名兒,你去朝鳳殿接小夫人,我有事與楊大統領商議。」容晨怕小夫人一個人待得害怕。
讓容名接回,正好事情也說完。
容名垂眸,沉默以對。
「怎麼?」有些奇怪,容晨見兒子神色有異。
「父親。」容名鼓起勇氣,他想知道有沒有可能,會不會有機會。
「嗯?」
「這人有什麼好?蠢愛哭又怕生人。」容名作揖,用低頭的動作來掩蓋臉上的表情。他知道父親極聰明,只需蛛絲馬跡就能知道很多很多。
也能知道他此時的心思,
「小夫人雖說愛哭,但實在美麗。」有時候容晨看小夫人哭,笑、害怕擔心,都成為一種樂趣,
容名不甘心,想給父親戴個高帽來逼迫,「父親向來不是為美色所動之人。」
「睜開眼瞧瞧,那不是美色,是絕色!」美色自然不足以令君子動搖,但那是絕色。最妙的就是那個絕。
容晨只當兒子不願,並不想強迫,「罷了,我去接。」他說過不會強迫名兒尊他為母親,拂袖而去。
容名站定在原地,長久都沒有動作。
一盤桂花糕吃個精光,江之晏滿足的摸摸肚子,心裡好舒坦啊。
抬頭發現所有人目光怎麼又都落在他身上,嚇得閉上眼睛。這些人的眼神就好像,好像他從前出門時遇到的那些人。
炙熱又.....反正就是不好。
待不住,要在這裡待不住了,江之晏想使用容晨給他的逃跑權。
比江之晏更快的是熄墨。
熄墨滿心歡喜的跑進來,跪下行個大禮,起身稟告道,「夫人!大人來接您進宮面聖。」
「容晨來啦!」一說到容晨,江之晏的笑又是不一樣的。
小笨蛋站起身來,只求趕緊擺脫這些人的視線。轉身問醒花,「我們能去外邊接容晨嗎?」
「夫人小心。」
一想到要去見容晨,江之晏腳步都輕快不少,這一身冗雜的服飾也不覺得難受了。
江之晏要出門,聽身後的人喊恭送夫人下意識回頭,對上那些人的視線,又趕緊跑。
小夫人白的被日頭一曬,整張臉都跟沾上光似的,羽睫微顫。
醒花覺得,若說她是以武服人,那小夫人就是以美服人。
待宰輔夫人出去後,殿內半晌沒聲音,許久才有竊竊私語。
「確實美。」
「天仙化人。」
上面有女眷,容晨不便上去就在台階下等。
罰跪的周季月也不知怎麼會有那麼好運的事情,居然還能在此處遇見宰輔大人,這必定是老天爺給的機會!
「宰虎大人!」
容晨被這一聲叫的有些奇怪,這女子是誰?
周季月跪著一點點挪過去,擋住宰輔大人的路。做出可憐惹人疼的樣子,強忍著嘴裡的痛感,正正聲音伏地求饒道,「求求宰輔大人救救臣女。」
容晨面容依舊,但心中有疑:這人是誰?
而容名在後邊冷冷看著。
「你是?」這女子伏地,容晨看不清楚樣貌。
「臣女是京兆府尹周家的三姑娘,無緣無故被夫人罰跪在此。」周季月知道自己這張臉被打得不好看,故而不敢抬頭,只能用哭聲來引起大人憐惜。
江之晏你這個小畜生,若讓我一朝得了大人的青眼,必定要你生不如死。
還沒到晚上,就有人開始做夢。
「既是夫人叫你跪著,那就跪著。」容晨一聽便知這人意欲何為。
「大人?!」
容晨笑得溫潤儒雅,溫聲道,「莫說夫人無緣無故要你跪著,就算是夫人無緣無故要你性命,那也是你修來的福氣。」
周季月猛然抬頭,看著面前笑得如沐春風的宰輔大人,實難相信會說出這樣的話。
「容晨!」
江之晏滿心歡喜,出門走幾步就看到台階下的容晨,撩起衣擺小跑下去。
「夫人小心!」看得容晨心驚膽戰。大跨步過去,抬手扶住要下台階的小夫人,「這裙擺長,要小心。」
小笨蛋點頭道:「知道的。」放慢腳步。
「方才可有吃什麼點心?餓不餓。」容晨將小夫人攬住,將身後的夜明珠捋到胸前,溫聲道,「這宮裡的廚子比不得容府,若是不合胃口,叫府中做好送進來。」
江之晏有些羞赧,點頭道,「吃了一盤,還好。」好像吃的有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