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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他,有這麼一個身先士卒萬夫莫開的上峰,他們可太有安全感了。
那……
公良鳴道:「叫我攻打濮陽也不是不行,不過,我是幢主,是這裡品階最高的,你們都得聽我的。」
隊長們面面相覷,最後有志一同地看向駱喬,此次他們這三千兵馬的主將是她。
「睡醒了就少做夢,」駱喬輕哂:「主將是我,你最多可以給我當個……嘖副將。」
她這個「嘖」就很有靈性了,把公良鳴「嘖」得一肚子火,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公良鳴忍。
駱喬扔給公良鳴一塊干硬的餅子,後者接住,不爽問道:「作甚?」
「吃飽點兒,明日卯時跟我去濮陽城外罵人。」駱喬很不信任地問了一句:「你嗓門可夠響亮?」
公良鳴:「……」
駱隊長這就很不高興了:「你說你幹啥啥不行,還想要軍功,長得不美,想得倒挺美,要你有何用?!」
臉脹成豬肝色的公良鳴:氣死!
第177章
建康京, 幹辦處。
張瑾一身血腥從暗獄出來,外候官尤舟迎上來,輕聲道:「郎將, 席司徒來了, 正等在正堂。」
「叫令史好生伺候,我去換身衣裳。」張瑾接過尤舟的遞上的手絹擦手, 白手絹染成了紅手絹手也沒擦乾淨, 索性不再擦了, 偏了下頭對尤舟示意:「裡頭你看著。」
尤舟應是,目送郎將離開後,嘴角噙著一抹冷笑轉身進了暗獄。
暗獄甲字刑房裡, 掛著一個渾身沒有一塊好肉的人, 血糊了他的臉,叫人難以認出他是曾經的幹辦處內候官汪充。
尤舟踏進來, 嫌棄地避開地上的血,走到汪充面前, 挑著嘴角冷笑:「汪內候,藏得聽深吶。」
汪充閉著眼,沒有力氣對尤舟做出任何反應, 他也不屑對尤舟反應。
「哦, 我忘了, 你現在不是咱們幹辦處的內候了,」尤舟湊近汪充,惡笑道:「你是一個細作。」
尤舟嫌棄地後退了兩步, 揣著手:「你也是挺厲害的, 潛伏多年一路高升,還記得上個月我回衙署見到你還得行禮麼。」幹辦處的內候官是郎將的副手, 比外候官要高一品。
汪充終於有了反應,輕輕撩起一點兒眼皮,用嘶啞的聲音說:「沒了我,你也坐不上內候的位置。」
尤舟的臉扭曲了一瞬。
當年他們同台競爭,汪充走了兵部一個上官的門路升了內候官,幹辦處上下都以為他再過個三五年就是郎將了,誰料空降一個張瑾,從此將汪充死死按在了內候官上。
且張瑾此人極度敏銳,汪充在他手底下做事根本不敢有什麼動作,稍有異動就被察覺,好幾次差點兒就暴露了。
這些年汪充沒傳出多少情報,眼看自己這根線就要廢了,上頭終於下了命令,叫他把宋國在他國的暗樁都廢掉。汪充知道這麼一來自己必定會暴露,他在張瑾手底下這麼多年明白他有多狠,自己必死無疑,但他為了自己所效忠的人義無反顧。
尤舟想到今早傳來的捷報,又笑了:「坐不坐得上,以後就不是你能決定的。你還不知道吧,兗州軍已經將濮陽拿下了,準備攻打白馬縣。咱們宋國得天庇佑,有天賦異稟的駱姑娘,一統天下指日可待。」
汪充用力睜開眼睛看尤舟,想看出他是否是說謊,故意詐他。可讓他失望了,尤舟的笑真心實意。
「怎麼,覺得我在騙你?」尤舟神情愉悅,要不是汪充一臉血糊糊的,他還挺喜歡看汪充現在的表情的,「我沒必要拿這件事騙你,你潛伏在我們大宋多年,也是親眼見過駱姑娘的,你覺得她拿不下濮陽嗎?」
汪充閉上了眼,強撐的一口氣被抽去了大半,整個人肉眼可見的變得一臉死氣。
「我昨日才回建康,知道前些日子我都去了哪裡嗎?」
汪充不理尤舟,後者也不生氣,自問自答:「我去了長安,見了帝師。」
汪充猛地睜開了眼:「你……你……」
「他病得很厲害,」尤舟說:「我對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他已答應說服西魏皇帝退兵,汪充,你爹還是很掛念你的,你不想回長安去見他最後一面嗎?」
「我……我沒有……沒有……爹!」汪充喘著氣從牙縫裡擠出這一句話來。
尤舟哈哈大笑:「你們父子真有趣,西魏皇帝那麼一個殘暴之人,竟能叫你們父子如此忠心與他,你爹拖著病軀都在為他的皇帝籌謀,實在叫人感動。」
汪充喘得厲害,想說什麼卻沒力氣說。
「你好好想想吧,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早些回長安去和你爹團聚,他可是求我們饒你一命呢。」尤舟呵呵一笑:「對了,我不該叫你汪充,該叫你嵇充才對吧。」
「呼呼……呼……」汪充頭一歪,被嚴刑拷打都沒暈過去,被一句「嵇充」生生給氣暈了。
尤舟把話帶到,擠兌汪充也擠兌爽了,還把人氣暈了,更爽,吩咐典獄看好了,便出了暗獄去見張瑾。
幹辦處衙署大堂里,張瑾正在跟席榮說話,將這些日子對幹辦處和各暗樁間者的清查情況一一匯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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