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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度」,旁人就會當他好欺負,將來宋國內外等著欺負他的怕是要排著隊。
可施象觀不想被三個孩子裹挾著答應什麼,他再不濟,也不至於被三個小屁孩兒威脅,孩子在大人面前沒有話語權。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李蘊過來了。
激昂陳詞請施象觀下令點兵,施象觀有了台階,道一聲「本將軍這就上報建康」,順勢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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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頓丘、上蔡兩場刺殺,雙方都把矛頭指向了對方。
頓丘這邊陳兵豫州白馬縣外二十里,領軍的是宋國兗州輕甲軍幢主李蘊,據斥候報,軍中有一銀盔銀槍的小將,儼然是東平駱喬。
白馬縣緊急向上蔡求援。
第135章
在站在白馬縣城樓上眺望, 能模模糊糊看到宋國白金色的旌旗,連綿成一大片,以旌旗來斷兵馬, 約有五萬以上。
白馬駐軍一萬五, 對方倍數自己,然他們是守城, 故而絲毫不懼。
不懼, 但羞辱性十足。
尤其宋軍紮營的第二天就拍了一隊大嗓門在城門下喊話, 把尚永年全家以及祖先都問候了一遍,銀盔黑馬的駱喬策馬上前,手持一把暗藍色長弓, 彎弓近乎圓滿, 「嗡」地一聲箭杆上捆著書信一封的重箭急射而出,破風之聲擦過城牆上校尉的耳邊, 箭矢深深扎進城樓柱上,箭羽顫動不止。
「把信交給尚永年, 給我帶句話,說我駱喬在此等他,給他機會一雪前恥。」
駱喬清脆的聲音散開, 大嗓門們一起幫她喊話, 三遍之後再哈哈嘲笑一番, 掉頭回營。
白馬守衛的士兵們面對如此囂張的宋國人大多噤若寒蟬,那是駱喬啊,天降煞星, 人形兵器。
城牆上有不少之前跟著尚永年去截殺張瑾的士兵, 那是實打實見識了駱喬的神力,大多心有餘悸, 回來後跟同袍這麼一說多少會有些誇張的成分,把駱喬形容得猶如修羅在世,身上插滿了箭矢還能隨隨便便捏碎人腦袋,就很可怕。
不知不覺間,駱喬在東魏軍隊裡流傳的形象更加可怖了。
射在城樓上的信是檄文一封,行文之老練,用詞之氣人,一看就是行家出手。更重要的是,還不是給尚永年,是給高鳳岐的,簡直就像是赤.裸裸指著尚永年鼻子罵:「你不夠格!」
尚永年在府衙正堂里氣得摔杯摔桌破口大罵:「宋賊安敢如此辱我!」
副將撿起被撕碎的檄文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不得不說,宋軍里是有很懂得嘲諷的人,通篇不見「尚永年」三字,卻字字句句都在罵尚永年是養不熟的犬彘,副將想勸兩句,可看尚永年一副擇人而噬的模樣,他把話咽了下去。
結果,這還沒完。
一名校尉猛地跑進來,指著外頭,都語無倫次了:「都尉,城外宋軍……宋軍他們……在罵使君!!!」
他娘的!
尚永年推開校尉直奔城樓,護城河一射之地開外,一隊宋軍手中拿著紙大聲朗讀,一隊手拿弓箭嚴陣以待,讀的正是「送」給尚永年的檄文。
「取我的弓來!」尚永年怒極,誓要給宋軍一點兒教訓。
副將撲上前勸阻,可以說是聲嘶力竭了。
宋軍在那麼遠地方,沒有駱喬那等怪力弓箭如何能到,就算有他們也沒有可以擔起怪力的靈寶弓。這一箭要是射出去扎進護城河裡,那可就是天大笑話了。
尚永年一時在氣頭上,被副將苦勸冷靜下來,擺手叫小兵不用取弓箭。
宋國的小鬼就是想看他笑話,叫他尚永年變成全天下的笑柄,他豈能就此叫她如意。
尚永年大步下了城樓,一會去就叫人喚帳下軍師過來,讓軍師對著宋國的檄文也寫一篇。
「都尉,罵誰?」軍師問。
尚永年思忖:罵那個臭小鬼那是給她長臉,徐州施象觀慫包一個罵了也沒多大用處,兗州駱衡倒是可以罵一罵但是……還有一個更好的人選。
「罵兗州周訪。」尚永年道:「定要記得把宋國『周公鼎』毀了一事一同罵上。」
「明白,都尉您就等著看吧。」軍師保證道。
當天,一篇比對著來的一篇檄文就成了,軍師交給尚永年過目後就叫文書抄了許多份,交給一些識字的士兵。
第二日辰時正,宋軍營這邊剛拉開架勢,白馬縣城樓上也迅速就位了一批人手一紙的士兵。
然後……
開始——
對罵!!
你方五十個大嗓門,我方比你還多十個;你罵我使君,我罵你將軍;你含沙射影罵我都尉是養不熟的狗,我指桑罵槐罵你建康人人都是廢物連個鼎都看不住。
白馬縣城門下真是好一派熱鬧的場面。
帳中,士兵將聽來記下的檄文轉述給李蘊等人。
「還以為能激得尚永年出城應戰,」一名校尉可惜地說:「看來他還挺沉得住氣。」
李蘊道:「尚永年在行軍打仗方面也還是有兩把刷子的,若非運氣差些,也不至於至今還是個都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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