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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紹被封彭城王后就視這支軍隊為囊中之物,現在太子居然伸手往他口袋裡拿東西,這他能忍?!
「混帳東西!」聞紹勃然大怒,進來送茶點的僕役動靜大了點兒,登時成了他的出氣筒,被一腳踢出門外。
門客驚恐,不敢發出半點兒聲音,唯恐被聞紹遷怒。
外書房抬走一個奄奄一息的僕役動靜並不大,但瞞不過駱鳴雁。
正與兒子一道作畫的駱鳴雁示意神色不動的侍女在外頭等著,片刻後她出來,聽侍女稟報了這麼個有些糟心的事,也想發脾氣了。
眼瞅著就到元正,聞紹又發什麼瘋非要在這時候弄出人命。
「給他家裡拿五十兩銀子去,厚葬了吧。」駱鳴雁一天的好心情被破壞殆盡。
侍女退下後,駱鳴雁還在門外站著,她一肚子火,怕這樣進去叫兒子看見嚇到他。
這時候,她就很想像駱喬那樣,力大無窮,想打誰就打誰。
她真的很想暴揍聞紹一頓,以紓解這麼多年積壓在心中的鬱氣。
要不……
找個月黑風高的晚上,趁聞紹落單了,套他麻袋,把他暴打一頓?
套著麻袋,反正他也看不見是誰打了他,事後收好尾就行。
駱鳴雁越想越覺得可行,就在她蠢蠢欲動的時候,一道軟軟糯糯的聲音喚她:「娘親,快來。」
駱鳴雁瞬間泄氣。
算了,看在兒子的份上,暫時放過那狗男人。
「去打聽看看,王爺又是因為什麼事打打殺殺的。」駱鳴雁吩咐身邊的心腹侍女後,轉身回屋繼續與兒子一同作畫。
聞紹不知自己逃過了一頓打,他正叫上幕僚們商議,怎麼對太子「禮尚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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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郡州治衙署里也都掛上了新桃符,城中雖還是戒嚴,卻也有新年將近的喜慶氣氛。
蕭本榮感受不到半點兒喜氣,他快要氣死了。
沒想到駱喬竟然這麼不講究,竟然動手打人,把他的腿打骨折了,兩條!
他寫了彈劾的摺子送去建康,一個多月了,建康毫無動靜,連個口頭批評都沒有。
在魏郡到處碰壁就罷了,腿被打折兩條也罷了,偏這時候徐州那邊還派人來暗中聯絡他,問他魏郡這邊什麼情況。
什麼情況?!
他腿折了,兩條,的情況!
施象觀,又想要功勞,又不想出力,成天就想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就算天上掉餡餅也輪不到他那種懶鬼!
之前太子傳信與他,讓他與豫州聯合出兵,他吞吞吐吐猶猶豫豫,把太子氣得夠嗆。
現在被豫州兗州聯手擺了一道,不得不出兵,就想奪帥,想讓他蕭本榮去幫忙打前哨,想什麼好事呢!
施象觀倒是想撿個軟柿子捏,不敢捏元城的周訪、清河的顧縉,想捏魏郡的駱喬,究竟是什麼給他的錯覺,讓他以為駱喬會是個好拿捏的軟柿子?
駱喬一拳打爆一顆人頭,是跟你傳這玩兒的?
如果是他蕭本榮,他絕對選周……不,顧縉。
顧縉可能還會估計面上的好看,背地裡下黑手,周訪這個暴脾氣,還有駱喬這個怪力女,那都是當場就開打的。
不過徐州與冀州之間隔著兗州,施象觀想借道去顧縉那兒還得看席豫答不答應。
蕭本榮躺在床上養傷,無事可做,人就容易多想。
他嚴重懷疑士族至今沒動徐州軍,就是看施象觀是個眼高手低的。
不能說施象觀沒有領軍才能,他打仗還算是一把好手,可為人就……一言難盡了。
太子殿下花了數年,耗費無數心血,許諾下無數好處,才終於叫黃進和施象觀遞上投名狀,有時看太子給出的好處,他都免不了嫉妒。
收服二人,是為了讓他們效力,助太子平穩登基,希望他們搞清楚這一點,別給太子惹麻煩。
「洗馬,衙門那邊派了人過來,給洗馬送了五辛盤和幾頭羊。」侍從在門外稟報。
東西送過來他們不知該如何處置,駱校尉可是把他們洗馬的腿給打斷了,現在送年菜,難道是示好道歉的意思?
「有說是誰送的嗎?」蕭本榮問。
如果是駱喬叫人送的,他得考慮要不要收。
侍從回道:「沒有說,只道是衙署給各位老爺送的。」
「人人都有?」
「看樣子是的,送年菜的衙吏說還要去其他家,叫我們快些收下,小的們拿不定主意,還請洗馬示下。」
蕭本榮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收下罷,送去後廚。」
反正又不是送他獨一份,收就收了。
駱喬要是不攜禮登門道歉,他是不會原諒的!
蕭本榮已經想好要提哪些條件了,被他惦記來道歉的駱喬卻早悄不眯地離開了魏郡,回許昌去了。
黃進、施象觀偷偷摸摸投靠了太子這麼重要的事情,當然得及時叫自家老父親和小席使君儘快知道,別人傳信她不放心,還是自己回去一趟比較保險。
對,沒錯,就是不放心。
駱意圍著狐裘抱著暖手爐長吁短嘆,看著英姿颯爽的姐姐去了里間,出來就變成一個威猛糙漢,整個人胖了一圈,聯手塗得黝黑,還畫了一道惟妙惟肖的疤痕斜貫左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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