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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她這個皇后都要避其鋒芒。
「我身上不爽,受不得風,便不去了。」柳景瑕拒絕了張珍的邀請。
張珍料到是這樣,來這一趟本就是做個樣子面上好看,她起身行了禮,臨走前說了句:「昨日盧鄉侯家眷在長干里遇刺,還是在人家回京的第二日,今日可得好好給他們壓壓驚。」
柳景瑕沉默地看著張珍出去,嗤笑一聲。
昨日長干里刺殺一出就傳遍了建康京,眾人猜測幕後指使,竟還有人傳是太子派的殺手。
這般荒謬之言也有人信!
四五妃嬪隨著張珍一道告退,含章殿女官欒姿上前來,擔憂地說:「娘娘,您身子還未大好,御醫說過,您不可勞心費神。」
柳景瑕苦笑:「我倒是想不勞心費神,可你看看如今情勢,我能放鬆嗎。」
欒姿欲言又止。
「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柳景瑕擺擺手,想起什麼來,問道:「張珍設宴,請了齊國公主嗎?」
欒姿搖頭:「成國公府、江家、楊家都請了,唯獨沒有請齊國公主,說是還是七日就要大婚,齊國公主定然忙碌,就不打擾她了。」
柳景瑕嗤笑一聲:「她也有怕的?」
「那齊國公主實在非常人,貴妃想必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欒姿心想,這要擱自己身上,也是這樣,那齊國公主實乃猛人,誰惹得起。
柳景瑕有心想召齊國公主進宮來,給張珍的賞菊宴搗個亂,可到底自持身份,使不出這樣不上檯面的手段。
「去你庫里看著挑著首飾衣料,等張珍那邊宴席過半,去賞了成國公府的人。」柳景瑕吩咐。
欒姿應喏,正要退下,又聽皇后似在自言自語:「要是齊國公主知道張珍請了大半建康京的高門夫人貴女,就是沒請她,不知道會怎麼鬧。」
欒姿眨了眨眼,退出正殿後沒急著去開皇后私庫,找來的內官皮曹金,叫他想辦法把張貴妃辦賞菊宴的事傳到齊國公主耳朵里。
「其他的不重要,要讓齊國公主知道,張貴妃把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的未婚妻都召了來,唯獨沒請她。」
皮曹金頓時笑了:「姐姐您瞧好了,保證讓齊國公主知道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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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泉池畔,各色菊花鋪展開,燦若雲霞,司設在湖邊立有薄紗帷帳,擋住湖邊吹來的涼風,又不完全擋住湖景,朦朧湖景配上名菊,美不勝收。
張貴妃也沒把人拘在一處聊天吃酒,讓赴宴的女眷們各自玩樂,雙陸、投壺、詩畫、鞦韆、飛花令,甭管文的武的都有,各處也張了小几擺上酒水吃食,供附近的女眷們隨吃隨拿。
「這宴挺有意思,比以前的宴會都有趣,貴妃娘娘好巧思。」駱鳴雁給駱喬遞了一塊桂花糕,小小聲贊了句。
「你怎麼知道是貴妃娘娘的巧思,這種宴會,不都是吩咐一句,自有內官來操持。」旁邊駱鳴珺就看不慣駱鳴雁,非要和她唱反調。
呵,現在還沒大婚就開始想著討好婆母了。
駱鳴雁翻了個白眼,回頭瞪駱鳴珺:「你能別跟著我們嗎?」
駱鳴珺嘁一聲:「誰跟著你啦,我是跟著駱喬,你可真會往自個兒臉上貼金。」
「你跟著駱喬,駱喬同意你跟著了嗎?」駱鳴雁說道。
「用得著你管,我想走哪就走哪。」駱鳴珺喊。
兩人又吵起來了,還有越吵越大聲的趨勢,一旁駱喬被吵得腦袋嗡嗡的,提醒她們:「這里可不是吵架的地方。」
「呃……」
兩人看了下四周,好在沒有人注意她們,鑑於場合不對,兩人鳴金收兵。
「駱喬,我們去那邊看看。」駱鳴雁指著一大叢鳳凰振羽,在花旁邊有兩人支了張桌子在作畫,是江姑娘和楊姑娘。
駱鳴珺看清人,又忍不住嘴賤:「這麼快就想著要搞好妯娌關係了。」
駱鳴雁臉漲得通紅,氣的。
駱喬也是服了駱鳴珺,三年前她不是這樣的啊,怎麼變得臉皮厚又賤兮兮的。
「二姐姐,你知道在我們兗州怎麼對嘴賤之人嗎?」駱喬微笑,不等對方說話,自己就答了:「我們一般是打一頓,如果還不行,就再打一頓。」
駱鳴珺面色丕變,色厲內荏道:「你、你敢,這里可是建康宮,你敢打我?!」
駱喬說:「我只是說打嘴賤之人,難道二姐姐覺得自己是嘴賤之人嗎?」
駱鳴珺丑著一張臉,承認也不是,否認也不是,想甩袖走人,可想起母親的囑咐又忍了下來。
駱喬雙手負在身後,慢悠悠地朝鳳凰振羽花叢旁走,邊幽幽說:「沒有什麼嘴賤之人是一拳解決不了的,有的話,那就是我力氣太輕了。」
駱鳴雁噗嗤一聲笑出來。
駱鳴珺忿忿,思來想去,還是跟上了駱喬。
三人到了作畫的江、楊兩位姑娘跟前,互相見了禮,兩位姑娘也不扭捏,邀請她們一道作畫。這種活動駱喬是沒什麼興趣的,她跟著駱鳴雁四處逛,是為了保護她。
昨日那場刺殺,駱喬站在刺客的位置看過自家馬車後,就猜測這刺殺也許不是衝著自己,而是衝著駱鳴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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