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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啦。」席臻扁起個嘴,「你都說了快半個時辰了。」
席瞮氣:「要不是你不省心,我用得著說上半個時辰?」
席臻舉手保證:「我一定老實聽話,李幢主往東我絕不往西,放心了吧。」
席瞮瞪著一副馬上就出去撒歡的狗子模樣的堂弟,不是很相信他的保證,轉身對駱喬駱意姐弟倆說:「麻煩幫我看住蠻奴。」
「餵——」席臻可不高興了。
「好了,快走吧。」席瞮也懶得聽從小就調皮搗蛋的堂弟叨叨,掐指一算,就知道是狡辯。
駱喬拍了拍席瞮肩膀:「放心,有我在。你在這裡搞定東魏豬,我去頓丘把尚永年打得落花流水。」
席瞮微微一笑:「好。」
駱喬又拍拍:「不愧是天下聞名的美男子,笑起來真好看。」
席瞮:「……」
第130章
「周公鼎」被毀必須要有一個交待, 即使朝中席黨多方斡旋,還是叫人捏住了把柄定要召周訪這個本應負責護送「周公鼎」卻中途不見的主將上建康問話。
李蘊帶兵抵達頓丘郡宋軍軍營時,建康來傳召的人也到了。
來得可真快。
徐州布甲軍將軍施象觀袖手在旁, 樂津津看周訪與建康京過來傳召的黃門郎針鋒相對。
今天, 周訪是想走得走,不想走也得走, 抗旨不尊的罪名恐怕兗州還背不起。
周訪一走, 這頓丘大營可就是他施象觀說了算, 包括五千兗州兵,屆時……
「報——兗州輕甲軍李蘊李幢主、軍師祭酒諶祭酒前來增援!」
施象觀嘴角的微笑瞬間凝固,須臾, 他又放鬆下來, 不過一個幢主一個軍師祭酒,職階都比他低, 還是他說了算。
正在與周訪爭吵的黃門郎神色一凝,兗州來人未免太快了。他自己之所以來得這麼快, 是因為接到了皇帝的密旨,朝中還在爭論不休的時候他就已經秘密出城直奔頓丘了。
兗州早有準備,黃門郎不清楚皇帝有什麼目的, 但他想, 恐怕都難以達成。
周訪早就先後接到范縣和兗州的信, 對這件事心裡已經有了底,與黃門郎的爭吵一是為把戲演足,二來他老周也受不了這等鳥氣, 就算是在建康宮式乾殿上, 他也是這個脾氣。
「都愣在這裡幹什麼,不去迎接?建康來的, 架子就是大!」周訪沖了黃門郎一句,率先出了門。
待不見周訪背影,黃門郎才對一旁的施象觀說:「早聽聞兗州重甲軍將軍周訪脾氣大,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施象觀笑著搖了搖頭,卻沒有附和黃門郎的話,引手向外道:「請。」
黃門郎雖是建康來的,對其他州縣官員有著優越感,卻還記得徐州布甲軍將軍比自己的品階高二品,客氣地引手向施象觀:「施將軍先請。」
施象觀轉身先走,黃門郎面無表情跟在後面。
以周訪為首的一行人出了城,在城北郊五里處迎接范縣來的增援。施象觀略有不滿,區區一個幢主五百兵馬,竟搞得如此鄭重,但對上周訪的目光,他把不滿都吞了下去。
他並不是怵周訪,只不過周訪是個暴脾氣,現在前途未卜,沒有必要在這時候與他起衝突,讓旁的什麼有機可趁。
等了不到一刻鐘,山路上遠遠能夠看到旌旗,沒一會兒就看到了打頭一匹黑色駿馬,馬上一人,身穿明光鎧,一手控著韁繩,一手執著銀槍,如果不是身板看著有些小,那就是好一個威風颯爽的軍中小將了。
周訪眯起了眼瞅著那小將,忽然一拍大腿,哈哈大笑:「哎喲,這不是我大侄女麼!」
施象觀和黃門郎微愕,什麼大侄女?
小將一夾馬腹加快了速度,到了近前,一個利落地翻身下馬,幾步上前朝周訪單膝跪地抱拳行禮:「末將檢校先鋒校尉駱喬見過周將軍。」
「起來,起來,」周訪握著駱喬的胳膊把她拉起來,拍拍肩,打量了一番,大笑著贊道:「我們小喬是真精神。」
駱喬挺胸抬頭:「周叔,威武不威武?」
周訪大笑連連點頭:「威武威武,相當威武。」
施象觀終於看清這小將的模樣,頓時想起了曾經在鄒山被滾木礌石威脅的氣悶,一上頭就忘了控制住嘴,脫口而出:「區區女孩兒,豈可為兵為將。」
周訪劍眉一豎就要發火,駱喬拿出任書遞給施象觀。
任書是兗州先鋒軍將軍駱衡發的,任命駱喬為「檢校先鋒校尉」,其實就是個臨時工,算不得正經軍職,便宜行事罷了。
施象觀看完了任書,還了回去,哂笑:「我當是什麼呢,原來是哄孩子玩兒。」
周訪頓時大怒,指著施象觀的鼻子:「我們兗州之事,容得了你徐州指指點點說三道四?!」
「就是。」正好趕到的席臻不管前因就是附和,然後「啊」一聲指著施象觀:「我記得你,我們兗州打下鄒山山賊木堡,你來搶功,哇,好無恥的。」
施象觀一張大方臉從紅到紫,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黃門郎在駱喬近前時就認出這位是當初上元夜裡反抓拍花子把半個建康京都掀了的那位,便斂了眉目在一旁站著。
他是個聰明人,他會跟周訪硬剛,是知道周訪此去建康怕是凶多吉少,而駱喬以一敵千大敗東魏大將之事正傳遍天下,聲名正旺之時,他不會去攖其鋒芒。萬一,說萬一,駱喬在這兒一拳把他打死了,建康京里大概率不會有人為他伸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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