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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意不同他們一道進宮,駱喬安排了人護送他先去成國公府。
「找找,」駱喬指著駱意乘的馬車對老虎說,也不管老虎聽不聽得懂:「保護好你主人,誰敢碰你主人一根頭髮你就咬死誰。」
駱找找霸氣回應:「嗷嗷嗷~」
駱意從馬車裡探出個頭來,不放心地提醒姐姐:「記得收著點兒。」
駱喬好笑:「我一個七品校尉,能做什麼。」
駱意一臉不信的表情。
「好吧好吧,」駱喬舉起雙手表示,「我頂多不小心絆到門檻這樣,如果門檻不結實可不能怪我。」
駱意緩緩點頭:「那的確是不能怪姐姐。」
駱喬大笑,一夾馬腹,玄青嗒嗒往前走,若不是她控制著韁繩,就要走到五皇子前面去了。
式乾殿裡,皇帝端坐御座,重臣分列兩班,南康王聞震坐在輪椅上位列御階之下眾臣最前方。
隨著一聲聲的傳唱,眾人看向殿門處,一刻鐘後,一袴褶一甲冑兩道身影逆光出現在殿門處,待那兩道身影走進來叫眾人看清楚,大多數人瞭然那袴褶是誰。
「兒臣聞敬,拜見父皇。」
「臣駱喬,拜見皇帝陛下。」
二人走至殿中站定,朝皇帝肅身行禮。
那身著袴褶的果然是五皇子。
眾人交換著眼神,五皇子在這時候回朝,還無詔覲見,目的為何不要太明顯。
聞震看著聞敬,在皇帝叫「平身」後朝他點頭示意了一下。
聞敬恭敬回了一禮。
駱喬直起身後看了聞敬一眼,後者會意,奉上手裡拿著的一份奏疏,朗聲道:「父皇恩德廣施天下,邯鄲百姓知兒臣與駱校尉要進京獻俘,特寫下萬民書,感恩陛下德政教化。」
趙永看了一眼皇帝,見皇帝略一頷首,立刻輕快下去接過聞敬手裡的萬民書呈交給皇帝。
這份萬民書十分粗糙,一看就是趕工趕出來的,聞燮看過後心情複雜,說不出自己是生氣還是高興。
「很好,你們有心了。」聞燮說了句模稜兩可的話。
「俘虜樓容就在殿外,還請陛下移駕。」駱喬道。
皇帝從御座下來,駱喬作為功臣落後皇帝兩步,再就是眾臣子,一起往殿外月台走。
駱喬邊走邊稟:「樓欽前些日子遣使與臣說,願割地以贖樓容,定州於堅、幽州賀放皆送信到邯鄲,對樓容感興趣,給出的條件也都不錯。臣不敢擅專,只能將樓容押送回京,請陛下定奪。」
她話音未落,就聽左後方有一人嗤笑了一聲,說道:「你們豫州都敢無詔調兵攻打鄰國,區區一個樓容你竟說你不敢處置。」
駱喬回頭看了眼說話的人,豫州時刻關注著朝廷的動向,說話之人她雖是第一次見,卻很快就對上了號——上任不久的兵部侍郎何文斌。
上一任兵部侍郎席烈遷調去了洛州,何文斌就提了上來,一個非席氏鐵桿能在席司徒掌控的兵部升到侍郎,可見此人是有些能耐的。
這樣的人怎麼看也不會是個無腦出頭的人,駱喬微微朝他笑了一下,沒有接話。
何文斌似乎還想說什麼,走在不遠處的席臻先他一步開口,悠悠道:「聽何侍郎此言,意思是敵人打咱們,咱們不能還手吶。」
「席舍人誤會了。」席臻在朝中是出了名的混不吝,誰都敢懟,從來不知客氣為何物,何文斌不欲與他逞口舌之爭。
席臻懶懶道:「不想叫人誤會,何侍郎就不要說這種很容易叫人誤會是他國細作的話。」
何文斌眉目間現出慍色,聲音微厲:「平日裡看席舍人口無遮攔,不想今日在大殿上還如此,不知道還以為是城南地痞。」
他話音才落,忽然痛呼一聲,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結結實實正面拍在地上,高挺的鼻樑與式乾殿的金磚來了個親密接觸,痛得他當場飆淚,兩管鼻血緩緩流下。
這好端端的,怎麼平地摔跤?
趙永忙叫小內侍去把何侍郎扶起來,他起身後,眾人這才看見他剛剛摔倒的地方有一小塊木頭,看起來很像是……
眾人目光移到式乾殿大殿門的門檻上,果不其然,門檻缺了一小塊,而駱喬就站在豁口那處門外。
見所有人都看著自己,駱喬大方承認:「腳滑了。」
旋即向皇帝請罪:「臣少見天顏,心情激動,以致御前失儀,還請陛下恕罪。」
聞燮眉間深深凹陷,慍怒之色根本不想掩飾,他堂堂一國之君也沒必要在一個小小七品校尉面前掩飾,正要開口訓斥,就聽席榮不緊不慢在說:「陛下寬懷大度,駱校尉並非有意,諸君以為呢?」
眾臣立刻附和:
「席司徒說得是,誰都有個腳滑的時候。」
「駱校尉年紀小,雖說是在御前,也是情有可原。」
「駱校尉於國有功,小小年紀就上了沙場,也算是百戰之將了,還是百戰百勝。」
謝禹珪和柳光庭兩人都沒做聲,前者嘴角噙著笑老神在在,後者面無表情每條皺紋都透著嚴厲。
駱喬眼見著皇帝的怒氣一點點壓下去,再緩緩變成一個溫和的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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