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餅是真的硬,嚼得他太陽穴都抽抽的疼。
「怎麼樣,是不是越嚼越香?」
席瞮艱難地咽下餅子,點了點頭:「的確是越嚼越香。」
駱喬哈哈大笑,一副惡作劇得逞的模樣。
席瞮看著她,失笑。
「他們怕是還有一會兒才能到,你要不要再吃兩口?」駱喬指了指餅。
席瞮果斷搖頭,他也沒有很餓,還是放過自己吧,這個餅吃著也太困難了。
「幾年不見,你變化太大了,適才我都沒敢認。」席瞮喝了一口水,將水袋遞還給駱喬。
駱喬邊吃餅邊說:「我都十八了,肯定跟小時候不一樣,小席使君看起來也與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十八歲的駱喬身量將近七尺,比一般的男子還要高些,一雙偏圓的葡萄眼雖未變,小時候可愛的圓臉卻削瘦了不少,面部輪廓變得鋒利,加之從戰場歷練出來的凶煞氣質,她整個人猶如開了刃的寶劍,鋒芒畢露。
「怎麼說?」席瞮好奇自己在駱喬眼裡變了什麼。
駱喬托著腮,盯著席瞮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會兒,只把人打量得都不好意思了。
「說不上來,氣質不一樣了吧。」駱喬又仔細看了席瞮的臉,一拍手,「比以前更好看了,小席使君不愧是天下著名美男子。」
席瞮哭笑不得。
「我沒開玩笑,小席使君是比幾年前見著更好看了,大概是氣質變了。」駱喬很肯定地說:「你就是天下第一美男子,誰不服,叫他來找我。」她保證以力服人。
席瞮耳朵都紅了,趕緊轉移關於美男子的話題:「你喚我的字便可,咱們也算是年少相識,稱呼『小席使君』怪生分的。」
「你也可喚我的字。」駱喬有來有往,「我的字還是席大父給取的呢。對了,席大父還康健吧?」
席瞮道:「祖父一頓飯能吃半扇羊,聲如洪鐘,走路生風。」
「厲害,厲害,不愧是席大父。」駱喬很捧場地鼓起了掌。
「我小時候還跟席大父發下豪言壯語要收復豫州呢,」駱喬很得意地朝席瞮揚了揚下巴,「你瞧,我做到了。」
「厲害,厲害,不愧是駱高羽。」席瞮學她鼓掌。
駱喬唔了一聲:「是我們做到了。」
席瞮緩緩笑開。
宋國為了這一戰準備了許多年,有的人一直在堅持,有的人中途分道揚鑣,有的人身處險境,有的人多方斡旋,終於,拿回了洛、豫二州。
「還有,忘了謝你了。」駱喬道。
「謝我什麼?」席瞮疑惑。
駱喬說:「你贈我的刀,很好用。」
「好用就好。」席瞮道:「我看到那柄刀的第一眼就覺得很適合你。」
「你很有眼光。」駱喬豎起大拇指。
贈她兵器的人不少,種類也是五花八門,但她用得趁手的席瞮送的短刀絕對排前三,攻打白馬縣時,她就是用的這把刀攻上城牆,砍下了郭庭的一隻手臂。
「……郭庭是少有的悍將,也怪我自己輕敵,要不是我力氣大,就被郭庭傷到要害了。」駱喬跟席瞮說起當初怎麼攻打白馬的。
「傷都好了嗎?」席瞮關切道。
「早好了,這都多久了。」駱喬揮了兩下胳膊,表示自己可強壯了。
席瞮說:「就怕會留下什麼隱傷,等到了地兒,我寫封信送回家中,叫家裡送良醫過來幫你把個脈。」
「不用這麼麻煩。」駱喬擺手。
「刀劍傷就怕留下隱傷,現在不覺得,等年紀大了就難受了。」席瞮說:「我祖父年輕時在戰場上受的傷,現在每到陰雨天就疼。我家中的良醫是專門請來調理刀劍傷的,看看總不是壞事。」
「那也不用人專程跑這一趟,」駱喬道:「待豫州事了,朝廷大概會召杜將軍去建康,到時候我會護送杜將軍,等到了建康我去你家拜訪,順道讓良醫把個脈就行。」
席瞮想了想,點頭:「也行,到時我寫封手書。」
「好了好了,你再繼續聽我大戰郭庭……」
駱喬很有那麼點兒說書的天分,把她的白馬之戰說得那叫一個跌宕起伏,叫聽著代入感極強,聽到緊張之處席瞮都不自覺屏住了呼吸,等柳暗花明了才長舒一口氣。
兩人又是敘舊又是說書,等了快有半個時辰,先鋒軍和席瞮的隨員才到。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駱喬把她的說書小結了,迎著甘彭等人走去。
護衛長看到席瞮毫髮無傷,終於鬆了一口氣。
「徐州軍沒有追過來。」甘彭說道。
駱喬說:「你們信不信,明天施象觀就來咱們兗州軍營了。」
先鋒軍們一陣笑。
駱喬道:「去把石頭都搬開吧,咱們回去了。」
先鋒軍麻溜地把特意布置在此攔路的石頭統統搬開,駱喬將席瞮請上馬車,她翻身上馬,下令回程。
第202章
施象觀來得很快, 雖然不是駱喬所說的「明日」,但三日內就到了兗州軍大營,還沒有事先派人來說上一句。
「施將軍動作挺快。」
駱喬帶兵出營門「相迎」, 還特意騎著馬, 身著銀甲,腰間佩刀, 馬鞍上掛著長弓箭囊, 全副武裝, 隆重至極,一看就是來迎貴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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