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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有難,八方放火。
放任鄴京不管,于堅做不到,鄴京覆滅他們東魏可就是真亡國了。
可鄴京這個大坑于堅不是不能踩,只是他這麼多年在霍協的疑神疑鬼下好不容易攢下了這麼些家底,讓他去坑鄴京的坑去拼個魚死網破,他捫心自問,真的捨不得。
「將軍,現在有實力能與宋國一戰的,除了我們就是幽州,我們該與幽州聯手抗宋才是。」幕僚提議。
但有人提出疑問:「問題是劉行謹現在願意與我們聯手嗎?」
上一次聯手就是上個月,幽州沒了個將軍,幾萬幽州軍降的降跑的跑,劉行謹現在手裡還有多少兵馬,他還敢動嗎?
幽州與北方蠻族墨戎接壤,幽州兵還得北抗墨戎,輕易不能調兵。
于堅閉了閉眼,說:「我親自去燕郡,與劉行謹面談。」
眾人驚,想勸他坐鎮中山穩定軍民之心,他意已決,另對幕僚們道:「你們商量人選,去長安面見西魏皇帝。」
對啊,宋國聯手齊國,他們可以聯手西魏。
商定好對策之後,于堅先派人送信去燕郡,叫劉行謹有個準備,他晚兩日再出發。
現在時間已經是深冬,兩日前下過一場雪,現在明日高懸,路上積雪融化,天氣更冷路還不好走。
在又一次馬車陷入泥坑裡,于堅下車站在路旁看著力士推車,沒來由地一陣心悸,此行未免也太不順了。
在于堅還在路上的時候,幽州燕郡的將軍府迎來了兩位客人,將軍府上下如臨大敵。
劉行謹坐在正堂主位上看著進來的兩個人,以及在前庭停下的馬車上綁著的棺槨,神情複雜難辨。
「本該在圍困鄴京的駱幢主竟然出現在我燕郡,真是稀奇吶。」劉行謹實在沒忍住陰陽怪氣了一句,尤其是他知道門外棺槨里躺著的是他幾十年的摯友。
駱喬環視了屋內一圈,竟是坐席都收了起來,故意不讓客人坐,她好笑地勾了勾嘴角,也陰陽回去:「我們姐弟二人在百忙之中還親自來送賀將軍的遺體,劉將軍不用謝。」
論起氣人,年少氣盛的駱喬不遑多讓,劉行謹克制著怒火,平靜地說:「既然不用我道謝,那駱幢主就請回了。」
「不著急。」駱喬看向身旁的駱意,後者微一頷首,打開手中的匣子,對劉行謹說:「不知劉將軍對此物可有興趣。」
劉行謹漫不經心地瞅了一眼匣子,壓根兒就沒看清楚匣子裡的是什麼,就只知道頂上露出一截青白色玉石,雕工還不錯。
「什麼東西?」
「傳國玉璽。」
劉行謹:……??!!!
傳傳傳傳傳……傳國玉璽?!!!
劉行謹再佯裝不了淡定,失態地起身往前走了幾步,想看清楚匣子裡是否真的傳國玉璽。
屋裡屋外圍著的刀鋒相向的士兵們也愣了。
這什麼東西?傳國玉璽?真的假的?
劉行謹瞧見士兵們起了騷動,不少人伸長脖子探頭去看那匣子,理智回籠,猶豫片刻後下令遣退了士兵們,只叫幾個心腹守在屋內外。
他知道這幾個心腹對上駱喬並沒有一戰之力,但對方拿著傳國玉璽上門想必也不是來要他的命的。
「二位請坐。」劉行謹態度改變,說話間,心腹搬來了兩張毛褥席並憑几小桌,請駱氏姐弟二人入座。
「可否讓我看一眼傳國玉璽?」劉行謹發問,心腹就已到了駱意面前想接過匣子。
「請。」
讓心腹很意外,他還以為要拉扯一番才能拿到匣子,沒想到這位駱軍師竟如此大方就把傳國玉璽給他了,順利得都叫他覺得其中有詐。
匣子遞到劉行謹手中,他把裡面的玉璽小心翼翼地拿出來翻看欣賞著。
九龍合一,象徵著九州大地天下一統。
正面是「受命於天,既壽永昌」沒錯。
一龍腹下有醜醜的「天命劉氏」字樣。
沒錯,這就是傳國玉璽,始皇帝的傳國玉璽,各路諸侯爭破頭的傳國玉璽。
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能見到,劉行謹激動得手都抖了,不敢置信:「這是真的?」
駱喬淡淡道:「假的。」
「嗯?」
劉行謹又驚又呆地看向駱喬,手不抖了。
駱喬說:「劉將軍難道沒聽說過,傳國玉璽早在十多年前就被我捏碎了。」
劉行謹:「……」
怎麼沒聽說過,傳國玉璽可是勾動著天下人的心,因為這,都沒人關注宋國太子莫名其妙逼宮又莫名其妙死了。
賀放還與劉行謹討論過真假,他們都不相信傳國玉璽被捏碎了,哪怕捏碎的人是駱煞星。
所以,是真的捏碎了?
那自己手裡這個……
「都說了這事假的,」駱喬散漫地笑:「我親手雕的,花了我一年多的時間呢。」
劉行謹瞬間不知該放下還是該繼續拿著了。
「但是……」駱意溫聲一個轉折:「我們不說,劉將軍不說,誰知道這是一個假的傳國玉璽呢。」
劉行謹表情漸漸變得嚴肅:「閣下此言是何意?」
駱意說:「我們姐弟只身前來,就是帶著極大的誠意與劉將軍合作,劉將軍卻太過防備,叫那麼多士兵拿到對著我們,現在那些士兵可都知道劉將軍有傳國玉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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