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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二房的事,用不著你們大房操心。」春雨翻了個白眼,「哪兒能跟你們大房的窮奢極侈比,你們大房娘子那日子過得,比宮裡的娘娘還豪奢,這滿建康上下,誰比得過你們大房娘子啊。」
喜翠也翻了個白眼:「笑話,我剛才去大廚房,灶上燉的金絲燕可是你們二房娘子要吃的,這府里除了夫人,就你們二房天天要吃金絲燕,我們大房想吃還得自己出銀子。你們二房買這些糙物,假模假式地給誰看,當別人都沒眼睛呢。」
「喜翠姐姐,這些是為嘉賓院採買的。」一個看著十二三的小廝忽然插話,被春雨瞪了一眼。
喜翠一愣,嘉賓院裡住著的幾個門客往常有東西也是叫前院採買,絕不會安排後院的辦,亂了規矩可是會被人恥笑的。
如今嘉賓院需要叫後院採買的,只有即將回京拜見舅姑的四房娘子。
喜翠看著小廝手上提著的糙物,對二房不恥。
「春雨,不是我說你,你在府里伺候這麼多年了,也有些臉面,該勸的還是要多勸勸二房娘子,沒得讓府里被外人看笑話。」喜翠嘖嘖兩聲:「四爺雖說是庶出,可他是六品昭武校尉,是靠實打實的軍功升上去的。四房難得回京,你們二房就這麼苛待人,四爺知道了怕是不會高興。」
春雨黑著臉嗆聲:「我們二房辦事,用得著你們大房指手畫腳麼。這府里的事該怎麼辦,總歸是世子夫人做主,大房娘子看著就好。」
「世子夫人做主?」喜翠呵呵一聲:「你們二房不把大房放在眼裡便罷了,現在連夫人都敢不放在眼裡,這府里什麼時候兒媳能越過婆母去了。」
「你……」春雨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色厲內荏道:「在說四房,你扯什麼夫人,這府里自然是國公爺和夫人最尊貴。」
喜翠笑了:「行,你要說四房,那我可就好好跟你說說。四房娘子娘家每年送來的節禮沒有十萬兩銀子也有九萬九,你們就給四房用這些雜役都不用的玩意兒,這說出去可是丟咱們府里的臉。二房娘子也忒小氣了些。」
「你——」
喜翠捂著嘴呵呵一笑,欣賞完春雨的氣急敗壞,扭著腰走了。
二房做事不地道,可就別怪旁人上眼藥。
第2章
建康京的冬天比兗州要暖一些,雪也沒有兗州的大,小雪花從天空飄落下來,落在地上瞬間不見蹤影,只有濕漉濘泥的路面。
馬車在排隊等著進城,駱喬扒著車窗往外看,小腦袋東轉轉西轉轉,時不時發出一聲驚嘆,特別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
林楚鴻扶著她,防止她太興奮把自己摔出車外。
「阿娘,這就是建康京呀!好多人哇!和東平郡好不一樣!」駱喬可勁兒地往車窗外探,「建康京的城門比東平郡要高好多哇!」
林楚鴻用力把女兒拖回來一些:「畢竟是京城,東平郡是邊塞,自然沒法比。你小心些,別摔出去了。」
「摔出去了不怕,我一個鷂子翻身,保證站得穩穩的。」駱喬說是這樣說,人卻聽話地坐回了車裡,跟林楚鴻比劃,「阿娘,我跟大舅家的鏢師學了一招,嘿,嘿,嘿,這樣,可一招制敵……」
嘭——嘩啦……
敵人能不能一招制住尚未可知,馬車裡擺點心茶湯的小几被她一掌劈得稀碎倒是真的。
駱喬:「……」
林楚鴻:「……」
駱喬眨巴大眼睛看母親:「……」
林楚鴻和善微笑看女兒:「……」
這個……
看著被碎屍萬段的小几,駱喬緩緩地尷尬地收回爪子,撓撓臉頰:「這個……失手,嗯,失手……」
「失手?」林楚鴻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阿娘……」駱喬一聲哀嚎,抱住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自己,耍賴:「真的是失手哇,你信我嘛你信我嘛。你不要扣我的月錢,我沒錢,我好窮。」
林楚鴻說:「我怎麼記得你大舅二舅三舅都給了你好大一個荷囊,鼓鼓的,裡面裝了什麼呀?還有你三個舅母也給了你不少環佩珠花,還有你的表哥表姐們……」
「我賠,我賠。」駱喬急急說,以免母親把她的家底全掀出來。
被女兒鼓囊囊的包子臉逗笑,林楚鴻輕捏了一下,「好了,這次就不要你賠了。」
駱喬天生神力,千鈞之鼎拋著玩兒那都是小意思,在她還是小嬰兒的時候,家裡她能碰到的家具基本上是一天一換,駱衡休沐在家裡賴個床,她爬過去找爹爹玩兒,軟乎乎的小手一拍,就把床柱子拍斷,把她爹給埋在了床帳下面。
照她這種拆家的速度,得虧她娘是大鹽商之女,什麼都不多,就銀子多,否則他們家別說家徒四壁,怕是不出一年連遮身的瓦都沒了。
可就算銀子滿坑滿谷隨便花,總不能控制自己的力氣也不是長久之計,因為這神力,林楚鴻想抱一下女兒都不能。
在駱喬稍稍懂事了一些後,駱衡給她找了武師傅,教她習武控制自己的力氣,還定下了規矩——她打碎家具就扣她月錢賠。
就是這個規矩!
駱喬就沒見過自己的月錢!!
她的月錢已經透支到十八歲了!!!
「謝謝阿娘,阿娘最好。」聽到不要賠錢,駱喬頓時笑開了花。
那張看起來不起眼的小几是黃花梨的,要賠的話,她的月錢該要透支到十九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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