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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鹿沒事兒,是幢主叫末將來給使君送東西。」甘彭請席瞮移步去前庭。
刺史府前庭里停了十幾隻的箱籠,而士兵還在往裡面搬,終於搬完後前庭小半片兒地都是箱子。
甘彭過去把幾個最大的箱子打開,請席瞮看,指著其中一個箱子解釋:「這裡大部分東西都是從鄴宮搜出來的,這尊紅珊瑚樹是從暉華殿裡搜出來的,顧都督……哦,現在應該叫顧將軍,想要了去,被咱們弟兄給攔住了,咱們幢主勞心勞力還以身犯險,多拿幾件好東西天經地義。」
「還有這個,羊脂玉屏風,從樓家搜出來的。使君,你是不知道,這樓家藏著多少好東西,比鄴宮都不差,厲害得嘞,真會搜刮。」
「還有……」
甘彭把幾個最貴重的大件介紹給席瞮聽,邊介紹邊吹噓他們駱幢主,就事實再加一點點誇張,務必要讓小席使君知曉他們幢主多勇猛多威武。
「這些都是幢主送給使君的,我們幢主對使君特別情深義重。」
甘彭一句三嘆,一旁士兵跟著他的節奏猛點頭:「對對對。對對對。」
簡直就是為了他們幢主的姻緣操碎了心。
席瞮雙頰微紅,漂亮的雙眸燦亮,嘴角努力壓制著才沒有上翹得太厲害,思念之情益發兇猛。
他在心裡盤算,今年的大吉日就剩三個了,四月下定,九月不確定會不會有戰事,需枕戈待旦,若無戰事,那就十二月成婚。
-
巨鹿郡。
駱喬按著弟弟的肩膀說話:「阿娘來信說,席家定下四月二十三文定。阿爹月底啟程去鄴城,咱們就四月上旬去建康。」
「文定又不需要你出面,你那麼急著去建康做什麼?」駱意抄著手,瓮聲瓮氣。
駱喬挑眉:「自然是為了早些成婚。今年就三個大吉日,四月下定,九月成婚,正正好。」
駱意:「所以呢?」
駱喬舉起一根修長的手指,說:「我成婚這等大事,斷不可有刀兵血光。今年誰敢動武,就是故意挑釁我。所以,就要辛苦我們驕驕,讓所有人都老老實實的。」
「行吧,誰讓你是我姐姐呢。」駱意一副無奈苦惱的樣子,說出來的話卻十分不和平:「誰敢挑釁,我們就滅了誰。」
駱喬舉起大拇指:「不愧是我弟弟。」
駱意下巴一揚。
「既然去了建康,還有阿菟就藩之事給解決了,」駱意眉頭微蹙,似不滿建康那些人的效率,「這都拖多久了。」
「行,就這麼定。我去點兵。」駱喬說。
-
席駱聯姻甫定,朝堂上關於相州牧的爭奪霎時偃旗息鼓,所有人都知道,這相州牧非駱衡莫屬了。
相州不行,所有人的目光齊齊盯上的冀州。
顧縉高升來了建康,冀州現在可是「無主」之地。
可冀州的爭奪才剛剛開始就結束了。
因為朝廷的詔書已下。
駱衡,授二品持節都督,牧相州。
席頌,授四品刺史,牧冀州。
周訪,授三品冀州都督領兵者。
駱喬,授四品驍騎將軍,豫州領兵者。
駱意,授五品軍師祭酒。
何文斌,授三品徐州都督領兵者。
……
封賞和調令的詔書下發到各州,眾人對席榮的隻手遮天認識更深刻了。
看看這些封賞和調令,不是姓席的,就是姓席的附庸。
好在席榮尚有理智,沒染指徐州,徐州還是一片「無席淨土」。
更敏銳一些的看到這些升遷調令,再對比輿圖,發現宋國的北方已經完全被席氏掌握了,恐怕席榮所圖不小。
但也有人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席榮都多少歲了,他就算所圖不小,可他還有幾年,總不能一直到死都不致仕吧。
就算他想,等他看到走不動路了,他還能讓朝堂都聽他的?
席榮是厲害,可惜,他的兒孫都達不到他的程度,將來的天下屬於誰還不一定呢。
也有另外的聲音說:你忘了,他那個准孫媳。
那……不過一介女流,成了婚就該在家操持家務生兒育女,還能像現在這樣打打殺殺不成。有人就是犟嘴。
這話你自己信嗎?
娘的,不要拆穿啊!
五皇子府里,聞敬聽著幕僚們分析席榮的野心,聽他們一再說起「席駱聯姻」這幾個字,思緒不免有些走遠。
聞敬曾經也想過要娶駱喬,他被駱喬幾次救過性命,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駱喬有多強大。
有這麼一個強大的人相助,他不僅爭位更有把握,登基之後對朝堂的掌控也不會像前幾任皇帝那樣被臣子架空。
別人懼怕駱喬的強大,他聞敬卻羨慕也十分需要這份強大。
其實,除了對權力的渴望,聞敬對駱喬也有幾分情思,那麼特別的女子又有誰會不喜歡呢。
可他深思熟慮過後,把心底的情思徹底斬斷,也打消了娶駱喬這個念頭。
駱喬,不是他想不想娶,而是他能不能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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