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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為東魏帝南征北戰多少年,為此家不成家,如今不過是區區一場敗戰,東魏帝就如此待您,狡兔還未死,就將走狗烹了,擱誰,誰不心寒。」
「杜將軍,您可只有杜都督一個兒子吶。」
杜曉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他盯著侯七乘打量,道:「你這是幫誰來遊說我?」
「杜將軍,或許我只是……」
「不必拐彎抹角,你這樣的說客我見多了。」杜曉打斷侯七乘的話,「你是宋國人?」
侯七乘笑道:「您看我像嗎?」
杜曉搖了搖頭:「你雖然送了兗州的消息過來,尤其是那幅……破畫,但你言語間,對宋國並無認同感。」
侯七乘繼續笑。
杜曉道:「看你的身量、打扮,你是齊國的?」
侯七乘贊道:「杜將軍好眼力。」
「嗯。」杜曉一揮手,「你可以滾了。」
侯七乘一愣,說:「在下還有……」
「無論你說什麼,我現在都沒有心情聽。」杜曉道:「告訴你的主子,不拿出點兒誠意就來遊說,比四皇子還不如。」
侯七乘道:「杜將軍的意思,在下明白了。」
杜曉道:「你明白個鬼,我要的誠意是,把我兒子救出來,送回鄴京……」
「杜將軍這不是在強人所難麼。」侯七乘苦笑。
「辦不到就滾。」杜曉冷哼:「就這麼點兒實力,就想遊說我,你們齊國人都這麼無能又無恥的嗎?」
被劈頭蓋臉這麼罵,侯七乘也沒有絲毫憤怒的情緒,他朝杜曉拱了拱手,道:「杜將軍的意思在下明白了,在下回去會跟主子說明。只是,在下還有最後一句話,良禽擇木而棲。杜將軍,告辭。」
杜曉一動不動看著侯七乘出去,被護衛盯著離開,直指看不見。
齊國人?
真當他是傻子不成。
第54章
侯七乘從杜府出來, 一路沿著慶永道往南走,轉過勤慶巷後進了東柳坊廛市,在廛市里走走停停看看, 買了一些雜七雜八的小玩意兒, 最後拐進了一間叫做穆遠的客棧,要了間上房。
盯著他的有幾波人, 看著他進了客棧, 有些退走, 有些則在客棧里外蹲守監視。
從白日蹲到夜裡,第二天晌午,那間上房依舊毫無動靜, 裡面的人沒出來過, 也沒有店夥計送水送食進去過。
「怎麼回事?」
「進去看看!」
三個精壯漢子推了推門,沒推開, 猛地一腳將門踹開,衝進去找。
房間里空無一人。
「沒人!」
「人去哪兒了, 我們一直盯著,根本就沒見他出來過!」
「這裡,窗戶開著。」
三人一同到了窗戶邊, 往下看。
客棧坐南朝北, 北向開門, 背後是橫貫鄴京的雀河。
「他從雀河跑了?」
「初春的天氣從雀河泅水逃走?」
客棧的掌柜夥計在一樓聽到「嘭」一聲響,趕忙上來看是怎麼回事,就看到三個精壯漢子在天字二號房裡, 房門都壞了。
「壯士, 壯士,這是幹什麼呀?」
掌柜「哎呀哎呀」進來, 看著壞掉的門,翻到的桌椅,還有被翻得亂七八糟的被褥,心疼得不行。
「少廢話!」一個精壯漢子一把扯住掌柜的衣襟,問:「住這間房的客人哪去了,說!」
「壯士,壯士,有話好好說。」掌柜掰著壯漢的手,「這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壯漢用力扯緊掌柜的衣襟,逼問:「你是這客棧的掌柜,客人去哪兒了你會不知道?」
「這我真不知道啊,這客人去哪兒我們也不會問啊!」掌柜感覺呼吸困難,臉都脹紅了。
「不知道!你一句不知道就想矇混過關?!」壯漢踢了掌柜一腳,狠道:「告訴你,你要是敢耽誤我們主子的事,這鄴京你別想待下去了!」
旁邊的夥計不斷求饒:「壯士,您放了我們掌柜吧,我們是真不知道啊,這客人進了屋就沒出來過,我們我不敢打擾客人休息,我們是真不知道啊……」
「不知道,那你們知道這屋裡住的是他國奸細嗎?」壯漢一腳把夥計踢開。
「奸奸奸、奸細!」掌柜和夥計嚇得面無人色。
壯漢獰笑:「知道怕了就老實交代。」
掌柜都哭了:「壯士,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不知道他是個奸細,我要是知道他是奸細,我哪還敢讓他住店呢!這家客棧從我祖父開始就開在鄴京,壯士您去廛市里打聽,誰都知道我老穆是個老實本分的生意人,我要知道那人是個奸細,早就報官了啊!」
掌柜哭得涕泗橫流,三個壯漢看掌柜這裡確實問不出什麼東西來,這間客棧的確在東柳坊很多年了,再者登記的住店信息一看就是個假的,壯漢們只能警告幾句,匆匆離開回去復命。
掌柜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淚鼻涕,讓夥計趕快去叫市南的楊木匠來修門和桌椅板凳,他掀門去了後院,脫下外衫,打水洗臉。
「偉長兄,辛苦你了。」
穆遠客棧的掌柜穆乾洗臉的手頓了一下,把臉洗乾淨,再將巾子放在盆里搓了幾下擰乾掛好,轉身,說道:「為主上辦事,不敢言辛苦。倒是沒想到子輅賢弟會來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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