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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軍的關鍵就是在這駱氏女上。」于堅與各將領在帳中復盤分析今日一戰,他的副將道:「若無駱氏女,喻灃雖然是駱衡一手帶出來的,可他的風格與駱衡大相逕庭,趨向保守,還有那馬湖就是莽夫一個,此二人不足為懼。咱們要贏,得先除駱氏女。」
「那如何才能除掉駱氏女呢?」一名都尉提問。
帳中瞬間安靜得掉根針都能聽到。
這可真是個好問題。
誰都知道要先除駱氏女,關鍵是怎麼才能除掉她,打又打不過。
「刺殺?偷襲?」
「那得保證能出其不意、一擊即中,否則跟送死有什麼區別。」
「諸位別忘了一件事,她才八.九歲就被刺殺過,她難道會怕刺殺?」
「那下毒呢?」
「我們的探子沒有一個能接近她身邊的,怎麼下?」
「不能接近就想辦法接近,總有辦法的,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吧?!」
「諸位,別吵了,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明日該怎麼打!」
討論了一頓飯功夫該怎麼下毒的眾人瞬間熄聲。
明日該怎麼打?
他們有兵力優勢,然優勢不大。
倘若倍數於敵,甚至是三倍於敵,就算是駱氏女,他們也能用人海戰術耗死她。
可他們只有三萬兵馬,雖然這不是定州全部的兵馬,他們也不可能將這三萬人都葬送在這裡,那就是為他人作嫁衣裳了。
「想辦法入城。」于堅說。
一旦進了鄴京,宋軍就拿他們沒辦法了,僅憑他們區區兩萬人想攻下一國都城,那是痴人說夢。
眾將領深以為然,定下聲東擊西之策,用一小部分兵力拖住宋軍,其餘火速進城。
「于堅肯定要想辦法進鄴京,一旦他帶著軍隊進去,咱們拿他還真沒辦法了。」
宋軍大營里,駱喬點著臨時畫的簡單的鄴京城防圖,對喻灃等人說:「估計他是打算用一部分拖住我們,他帶走剩下的人從……」
修長的手指沿著標識外郭城的線條最後點在西華門的位置。
「西華門,」喻灃沉吟:「西華門應該是除了乾門外最近鄴宮的城門,乾門離鄴宮更近,但離于堅更遠,要速戰速決西華門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馬湖叉著腰盯城防圖橫看豎看,說:「咱們現在西南外,南邊是厚載門,西邊是上秋門,西華門在上秋門北,要攔住于堅,不是很容易。」
停頓了一下,他猛然想起一個重要問題:「姓樓的有沒有騙我們,他畫的這個城防圖是真是假,他說上秋門兵力最薄弱,就這麼輕易說了,其中有沒有詐?」
楊津摸著下巴:「難說,他回答得那麼爽快,咱們都沒用刑。」
「無所謂。」駱喬坐下,「于堅要進城,今晚肯定要給城中傳信,我去攔截。」
「你去攔截?」喻灃吃驚,不贊同:「讓斥候去摸清情形就可,哪用得上你去。」
馬湖點頭:「就算,殺雞焉用牛刀。」
駱喬擺擺手,先問馬湖:「如果現在你是于堅,你會不會想要先剷除我?」
馬湖都不用想,當即就答:「廢話。」
他話一落,就發現帳中所有人都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著他,楊津還衝他挑眉,他呆了一呆便立刻想明白這些人「看」的啥,氣笑了,指名楊津:「你要是于堅,你怎麼想。」
楊津:「先把駱高羽幹掉。」
馬湖衝著駱喬:「你看。」
「我又沒說什麼。」駱喬很無辜,「我們現在不是在說攔截于堅往城中傳信麼。」
喻灃立刻明白:「于堅今天晚上可能會有動作。」
「他不會是想安排人刺殺你吧?」馬湖表示吃驚:「他不會真以為這能行得通?他打算派多少人來送死?」
「話也不是這麼說,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萬一得手了不就賺大了。」駱喬一臉「謙虛」。
馬湖:「……」
「行,」最後喻灃拍板,「你帶幾個人去攔截于堅往城裡送信,能攔就攔,不行也別蠻幹。馬幢主和楊校尉帶人布置一下,咱們守株待兔。」
軍令既下,幾人行動起來,駱喬換上夜行衣,點了幾個斥候,趁天黑摸出營地。
另一邊,于堅挑了一些好手讓他們想辦法摸去宋軍大營:「能動手就動手,千萬小心,不要蠻幹。」
另有一隊,他把手書蓋了印鑑的信遞過去:「去西華門和乾門。」
副將問:「咱們不是定下走西華門進城嗎?怎麼還讓他們去乾門送信?」
「以防萬一。」于堅說。
「還是將軍英明,城中現在情況不明,沒有備選,咱們恐落於被動。」一名都尉拍于堅馬屁。
奉承話誰都愛聽,于堅也不例外,可在如此緊要關頭,還有人說這種毫無作用的奉承話,他就不開心了。
「明日,你帶三千兵馬拖住宋軍。」于堅點名那名拍馬屁的都尉。
馬匹都尉驚呆了,讓他帶兵拖住宋軍,還只有三千人,這與叫他去送死有什麼區別。
「將軍……」他聲音都顫了。
其他人都轉過頭。
他們之前一直沒有提到明日誰帶兵拖住宋軍一事,就是擔心自己被點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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