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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想,正正好落入駱喬的圈套。
啖狗腸的斥候誤我!!!
在山林中土木作業近兩個月的駱喬可比校尉了解地形多了,幾步追上送他去投胎了。
將領一死,豫州兵潰敗徹底,很快都放棄了抵抗。
駱喬點了兩火士兵把校尉送去城門通知涼城縣令來收屍,然後就押著三四百俘虜大搖大擺踩著豫州的地界兒,可以說是從郭庭的眼皮底下回濮陽。
實在是太囂張了。
郭庭手底下有暴脾氣的,聽聞消息,請纓出戰:「駱女太過囂張,請都尉出兵,斬殺此女為同袍報仇。」
郭庭盯著那人半晌,直把人看得惶恐不安才出聲:「你覺得要派多少人去截殺駱高羽?」
那人卡殼。
白馬大軍一動,就是正中濮陽下懷。
可派的人少了,別說殺了駱高羽,不被她砍瓜切菜就不錯了。
郭庭何嘗不想斬殺駱喬,涼城一戰,叫他清楚意識到駱喬不僅僅是天生神力功夫了得,對兵法運用得亦很嫻熟。
聲東擊西、引蛇出洞、因地制宜、請君入甕,一兩百人把個兩三千人的縣城圍困得近乎全盤崩潰。若不是暴雨傾盆補給困難,再叫她圍困一段時間涼城縣定要大亂。
再不想承認,此女業已是籠在豫州每個人心頭的陰影了,街頭巷尾的小童唱的童謠是唱黑鬃白馬亡,更是在唱駱喬的恐怖影響。
因為怕她,所以直想她死。
郭庭問下屬要派多少兵馬才能截殺駱喬,也是在問自己,如何才能殺了駱喬。
等到今年秋,如果鄴京那邊不能說動建康京和談,將會是一場大戰,郭庭卻沒有必勝的把握。
營外暴雨嘩嘩下個不停,下得郭庭是心煩意亂。
正押送俘虜回濮陽的精兵小隊因為暴雨阻路,找到一個廢棄的道觀落腳等雨停。
「入夏之後雨下個不停,看這樣子怕是要澇。」甘彭撥弄著火堆望著屋外的雨幕自言自語。
楊津盯著士兵們安置俘虜,過來聽到這句話,便道:「換個角度想,前面擔心的蝗災是沒有了。這種大雨,蝗起不來。」
去年冬天不太冷,今年開春又氣候異常,又濕又熱,入夏後要是長期乾旱少雨,十之八九是要起大蝗的。
說到蝗災,甘、楊二人下意識看向坐在火堆邊好似在發呆的駱喬。
現在街頭巷尾的那首童謠的由來,初因不就是恐起大蝗。
「看我做什麼?」駱喬眼皮動都沒動。
「沒什麼,沒什麼。」甘、楊讓人用力搖頭。
「你們是不是想問,我對給我亂編童謠的人是個什麼想法。」駱喬幫他們說出來。
甘、楊二人對視一樣,甘彭小心翼翼問:「那隊長,你是什麼想法呢?」
駱喬撩起眼皮,真誠地說:「把所有算計我的,編排我的,統統殺了,這樣,世上就沒人敢再給我編童謠了。」
甘、楊:「……」隊長,你這樣就很像瓦子裡演的那種反派。
駱喬嗤了一聲:「那不然要我以德報怨,我難道像個冤大頭?」
楊津連連搖頭:「不像不像。孔聖人都說,以德報怨,何以報德。若真是起大蝗,難道不是君王無德惹天怒之,跟咱們隊長有什麼關係,那些人竟敢如此牽強附會,太噁心了。」
駱喬微垂了眼簾,繼續養神,對著無聊話題半點兒興趣都沒有。
精兵小隊出來沒有帶天文生,駱喬的天象學得很馬虎,是讓諶夫子大呼「孺子不可教也」的程度,正因為把握不好天氣才會遇上現在被雨攔在半路上的局面。涼城一戰給了她不小的信心,還有靈感,她對去白馬縣騷擾已經有了初步的計劃,正躍躍欲試,就來了暴雨。
嘖,算郭庭命好,老天居然幫他。
這個時候就萬分想念驕驕了,他可會看天象了。
此時此刻,身在魯郡家中的駱意也在念叨姐姐:「這雨估計還有兩三日下才會轉小,等轉小了姐姐得抓緊時間回濮陽才行,這雨怕是還有得下。」
「就算還有得下,這雨總不能下一輩子,總有轉晴的時候。等轉晴了,我就不得不去建康京了,」席臻淒淒涼涼地一把抱住駱意,「小驕驕,我們就要天各一方了……想去濮陽不准去,不想去建康偏要我去,我的命好苦哇……」
駱意很敷衍地拍拍席臻抱著自己的手臂權作安慰,任誰從正月聽到五月的「我好命苦」相信都是這個反應了,沒把席臻扔出去,駱意是脾氣真好,換做駱喬早動手了。
「要不,我們偷偷去濮陽吧。」席臻又又又一次慫恿駱意。
「你沒有過所節符,你忘了嗎?」駱意放下手中的書,今天又是不能好好看書的一天。
「你讓林姨去辦個過所,你們去濮陽探親呀,我扮作你的小廝跟你一起去,不就行了。」席臻覺得自己這個主意可太好了,自己真是個天才。
「首先,大雨行路有危險,我身體弱容易害病,阿娘不會去冒這個險。其次,濮陽如今在備戰,無論是阿娘還是我都不會在這個時候去探親打擾阿爹。」駱意不緊不慢地說:「最後,你家來人叫你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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