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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話的?!」胡元玉不悅,可精氣神大損,怒火也是有氣無力。
姚瑩早就看出這老貨外強中乾,只會窩裡橫,早不怕她了,「母親,你也別覺得我說話難聽。咱們就事論事,二娣臉毀了去不了,不正好可以為母親你侍疾麼,怎麼三娣能做的事二娣不能做嗎?二娣是有多金貴?這不是欺負老實人是什麼?」
駱鳴雁跟駱喬撇嘴擠眼,駱喬抿嘴憋笑。
林楚鴻說:「三嫂的茹娘也差不多到了該相看親事的年紀了,早些相看,也能更多了解一下別家的品性。我瞧著三嫂平時里也不出門,公主壽宴,各家都會去,這不是正好讓別家見見茹娘,也讓三嫂好好看看。」
「說得是呢。」姚瑩陰陽怪氣地說:「這有些人就只管自家女兒能不能攀高枝,這也罷了,可別擋了別人家的好姻緣呀。」
姜雲夢鼓著氣,想發火又拼命忍住,她還得叫姚氏林氏帶著她女兒去公主府。
姚瑩和姜雲夢將近二十年的不對付,看到姜雲夢憋屈的模樣就好爽,遂再接再勵氣姜:「要我說呀,珺娘也別跟著伯母嬸嬸去賀壽了,這要是一個照看不好,咱們不得得某些人的埋怨。」
姜雲夢眼睛都要瞪出眼眶了,就算氣成這樣,為了女兒的婚事,她也忍了,沒有回一句嘴。
姚瑩單方面輸出,沒有得到有效互動,難得的完全占了上風,她竟破天荒覺得有點無趣。
難怪回娘家時母親說自己的性格越來越古怪了,原來是真的。姚瑩難得自省了片刻。
「行了,三房也一道去,姚氏你幫襯著點。」胡元玉現在精神不好,聽不得吵鬧,也不想管兒媳之間的那些齟齬。
「都出去吧!」她把所有人打發走,獨自一人靠在憑几上失神了半夜,僕婦們也不敢上前去勸她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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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賓院裡,駱喬洗漱了換上寢衣坐在妝案前,林楚鴻幫她把扎了一天的雙丫髻松下來,梳順了頭髮睡覺舒服些。
「怎麼?這是看鏡子里的自己看呆了?」林楚鴻笑話道。女兒也不知是學了誰的,特別臭美,她和季平都不是這樣的性子吶。
「沒有,阿娘又笑話我。」駱喬仰頭嘟著嘴看母親,一臉「你冤枉了我,你必須哄哄我,不然我就不起來了」。
「好好,沒有,是阿娘錯了,不該笑話我們鐵牛。」林楚鴻把拆下來的是珠花放在妝案上,「既然不是看呆了自己,那怎麼發呆了呢?」
駱喬拿過珠花在手裡拋著玩兒,「我在想嫁人的事情呢。」
林楚鴻訝異:「你才多大,就想著嫁人,果真是女大不中留。」
「才~不~是~呢。」駱喬說:「我是在想大姐姐和駱銘珺。」
駱喬一直稱呼駱崇絢駱銘珺名字,林楚鴻糾正了幾次她也不願意改。
「她們怎麼了?」林楚鴻問道。
駱喬說:「大姐姐說她喜歡斯文書生,駱銘珺喜歡晉王世子。她們會如願嫁得心裡的如意郎君嗎?」
林楚鴻把拆下來的髮帶放在妝案上,拿起木梳給女兒梳頭,「婚姻,是結兩姓之好,是為了讓兩家結合起來互相幫襯,更加強大。至於郎君如不如意,那得是靠你的經營。經營得好,荒漠也能開出鮮花。經營不好,天作之合也會變成怨偶。」
駱喬轉頭問:「那阿娘,阿爹是你的如意郎君嗎?」
「自然是。」哪怕最開始不是,相濡以沫的兩個人也磕磕絆絆將日子過好了。
林楚鴻把她的頭轉回去繼續梳,「無論是你大姐姐、二姐姐,還是將來你自己,無論嫁得什麼人,總是要想方設法把日子過好的。」
駱喬把妝案上的髮帶拿起來當鞭子一樣甩甩甩,「可是阿娘,我要跟阿爹一樣投軍啊,我要一邊嫁人一邊投軍嗎?」
林楚鴻失笑,把頭髮梳順了揉了揉女兒的發頂,問:「鐵牛以後想要嫁個什麼樣的人?」
駱喬捧著自己的小圓臉認真想了好一會兒,仰起頭說道:「我要嫁的人吧,要過目不忘如驕驕,學識淵博如諶夫子,有勇有謀如阿爹,有產有田如阿娘,還有,要有武藝,可以和我打成平手。不能打不過我,也不能打得過我。要跟我一起去投軍,一起收復豫州。」
林楚鴻表情空白。
「阿娘?」
「那就不好辦了。」林楚鴻摸著女兒的腦袋,故作憂慮地嘆氣,「我的女兒要砸手裡,一輩子嫁不出去了。」
駱喬嘿嘿:「那我就一輩子不嫁,讓阿娘養一輩子。」
林楚鴻撓她癢,「你還想賴著阿娘一輩子,養你可費錢了。」
駱喬被撓得扭來扭去,控制著力氣不往母親身上撲,哈哈笑:「沒關係,驕驕不費錢,驕驕只要有書就行,可以把驕驕的錢勻一點兒給我。」
「你想得倒挺美,你問驕驕答應不答應勻給你。」
「驕驕肯定會答應哈哈哈,驕驕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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