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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驗了一下驕驕的教學成果。」駱喬說:「祖母就讓我們出來了。」
「學了什麼?」林楚鴻好奇。
駱意說:「如何陰陽怪氣的說話。姐姐現在去跟朝堂上那些文官吵架,應該都能戰個幾十回合。」
林楚鴻微愕,旋即明白姐弟倆去他們祖母面前做了什麼,好氣又好笑地虛點了他們幾下:「凡事要有分寸,別過了,叫人抓住把柄。」
姐弟倆答:「阿娘放心。」
在沒有絕對實力,不能以武力鎮壓所有人的時候,面對有些不得不交往的人就得學會言語之道。
比如姐弟倆的祖母胡元玉,雙方是你干不掉我我也干不掉你,那就只能比誰說話更「直擊人心」。
林楚鴻知道姐弟倆在做什麼,沒有阻止,他們懂得掌握分寸。
叮囑了兩句,大致意思是別把他們祖父他們氣狠了,林楚鴻便又回屋去整理姐弟倆從巨鹿郡帶來的土儀,理出來送些去給相熟人家。
「阿娘,」駱喬站在門外喊:「再幫我備三分禮,我要送去給三位皇子。」
林楚鴻寫禮單的手頓了一下,東海王可是被圈禁在府中,禮能送進去?
不過女兒這樣說了,自然有她的用,林楚鴻便讓墨琴去挑些東西:「挑些實用些的,不用太貴重。」
去給被圈禁的東海王送禮註定不會低調,尤其是還沒進城就被各路人馬盯著的駱喬,她的一舉一動都會被迅速報給各方。
她去給東海王送禮,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目的不提,送不送得進去不說,既然要送就把誠意擺出來給世人看。
東海王被圈禁幾年了,拜高踩低哪都有,建康京格外多,東海王府如今的境況想必艱難,最是該送些實用之物。
駱喬晚間拿到禮單,看到給東海王的那張除了吃穿用度還有銀錢,她對正在擼虎的弟弟揚了揚禮單,說:「不愧是阿娘,居然還想到了送錢。」
駱意從虎背上抬起來,湊過去看了看禮單,眼睛一眨,說:「姐姐,你明日過去東海王府,叫人不小心打翻裝銀錢的匣子。」
「你小子,」駱喬瞅著弟弟,緩緩咧開笑容,「這是要把皇帝的臉面踩地上吶。」
東海王如今的悽慘境況,皆是皇帝的命令。
皇帝怒恨東海王害死兄弟,又不願在史書上留下一筆殺子的污名,就只能折磨聞旭以泄心頭之恨。
東海王府被重重鎖了起來,除了李家人不時偷偷送些東西進去接濟,這建康京里再無人在意這位王爺。
駱喬大張旗鼓去給東海王送禮,為的是讓東海王重新進入所有人的視野,把去國就藩之事搞得更大。
李家人雖想方設法在朝堂上支持去國就藩,可他們的聲量實在太小,別人根本就不在意聞旭這個王爺。
「姐姐,你忘了我昨日教你的,」駱意莞爾:「對方越在意什麼,咱們就越要針對。」
駱喬唔了聲:「陛下除了在意他手中的權力,就是在意臉面了。」
若不是在意臉面,當初皇帝就不是暗中逼迫駱鳴雁自盡,而是直接下令殺了她泄憤。
還有聞敬也是,皇帝在意臉面名聲,不願意被史官記下一筆殺子,才留下聞敬一條小命讓他在後宮自生自滅。
聞敬夠頑強的,不僅活得好好的,還活著舞到皇帝眼前去了,叫皇帝既厭惡又除不掉。
「說不定,我走東海王府這一趟,還能幫五皇子爭個爵位封邑來。」駱喬說:「就看五皇子的人聰不聰明了。」
駱意對此不樂觀:「五皇子還算有頭腦,可惜他身邊有頭腦的不多。就說這次去國就藩之事,咱們都給他鋪墊了這麼多,拐了多少個彎從黃進那裡入手,他應該支持東海王的人沖在前頭,可你看,他自己的人先跳出來,被人嘲諷急功近利了吧。」
駱喬深以為然:「就是說,不能什麼歪瓜裂棗都要。」
駱意擼著老虎頭,雙眉緊鎖,他一向遊刃有餘,可遇上個拖後腿的也很無奈,搞得現在還要姐姐去東海王府送禮。
難怪諶夫子說自己還太年輕,經驗不足,他要有經驗就該先算到隊友可能會拖後腿,事先就要留足操作的空間,而不是發生後再去找補,太被動了。
駱意在家中分析五皇子派系都有什麼人,每個人的背景人脈和行事風格。
聞敬也在府里看著列出來的明確投靠他的人的名單。
這份名單上除了朝臣,還有宮中內侍宮人、民間商賈工匠等,是他現在能夠調用的全部力量。
看完後,他把名單燒掉。
他回京這幾年吸納了不少人投靠他,他以為自己勢力壯大,如今仔細看過才驚覺他手裡可用之人寥寥。
若非這次禮部郎中迫不及待跳出來引火燒身,他還發現不了,自己手底下有那麼多廢物和細作。
得把手中的人清理一遍才行。
但願駱高羽不會認為他容易被人糊弄,而不再與他合作。
翌日,朝堂上再度為就藩的問題吵了一個時辰,下了朝,聞敬去禮部轉了一圈,晌午時分回到府中,迎面就聽幕僚在說,駱將軍上晌去了南康王府拜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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