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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賞賜多金銀和書冊,正是聞敬需要的缺的。
聞敬懂了。
建康宮平就殿,聞敬最信重的內侍杜昌焦急等了三日,都急上火了,總算等到自家主子回來。
「回來了,回來了,」杜昌眼眶都濕了,「殿下,您再不回來,奴就要去明德宮要人了。」
聞敬笑道:「沒那麼誇張,我與太子殿下兄弟情深,你瞧,太子還賞了我不少東西。」
杜昌扯著嘴角假笑兩聲,出了殿門去吩咐人備水主子要沐浴,再轉回來,低聲對聞敬道:「徽音殿娘娘昨日派人賞賜了些瓜果。」
「這時節瓜果可少,我居然還能得著點兒嘗鮮。」聞敬驚嘆。
杜昌憂慮道:「誰知道徽音殿娘娘打的什麼主意,她以前可從不過問您的。」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聞敬拍了一下杜昌,讓他別表情外露叫人看了去,「你去把瓜果與他們分了吧。」
杜昌不樂意,可聞敬擺手示意他不必多言,他知道改變不了主子的決定,只好叫人進來把事吩咐下去,叫平就殿裡伺候得都牢記主子的恩德。
「對了,我之前讓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聞敬正要去沐浴,猛然想起早前讓杜昌去準備給駱喬的踐行禮,明日駱喬就要回兗州了,他去城門送她。
「早備好了,奴拿來給您瞧瞧。」
杜昌抱著一大一小兩個錦盒過來,一一打開。
大的盒子裡是一張火狐裘,小的盒子裡是一本孤本兵書。
這孤本是聞敬在賢文館裡發現的,聽說此書還一度失傳,他手上這本是他抄的,駱喬應該會喜歡。
聞敬把兩個錦盒蓋上放好,明日一早出宮帶上。
翌日是個大晴天,太陽曬在身上暖融融的,日子真不錯,宜出行。
聞敬起了個大早,穿戴整齊,抱起兩隻錦盒準備出宮,才跨出殿門,就看到迎面而來的含章殿內官皮曹金。
「請五殿下安,」皮曹金看到聞敬,快走了幾步到他跟前行了個禮,看聞敬這打扮,問道:「五殿下這是要去哪兒?」
聞敬沒答反問:「皮常侍此時來,可是皇后娘娘有什麼示下?」
皮曹金就笑著說道:「皇后娘娘請五殿下過去說話呢。」
「現在嗎?」聞敬幾不可見地蹙了下眉。
「正是現在。」皮曹金笑著所,態度不算恭敬,卻也不像從前那般頤指氣使。
聞敬猶豫了片刻,皮曹金忙道:「五殿下是有什麼要緊事嗎?可不能叫皇后娘娘久等。」
「我知道了。」聞敬把手上的錦盒交給杜昌,讓他拿著在含章殿外等,然後對皮曹金道:「皮常侍,我們這就走吧。」
杜昌看了看天光,怕主子趕不上,急得跺了下腳才連忙跟著去含章殿。
皇后把聞敬叫來說話,是受了太子的請託。
昨日下晌,聞端進宮來給皇后請安,將聞敬在明德宮裡說的話一五一十告知了皇后。
柳景瑕一聽兒子被刺竟然是五皇子背後搞得鬼,當即暴怒,就要派人去把聞敬鎖拿了送幹辦處去,還是太子給勸下的。
「母后,老五說得沒錯,兒現在手上沒幾個可用之人,老五既能為我所用,不妨用上一用。」
「那惡子如此膽大包天,竟敢謀害你,你還要用他?」事關兒子安危,柳景瑕理智出走,「陛下說得沒錯,他就是惡子,是惡鬼投胎,此惡子留不得!」
「母后您先冷靜一下,您想想,如果老五真要殺我,我現在還能坐在這裡嗎?我如今能掌戶部,這裡面也算是有老五的一份功勞。老五不過是想展示自己的能力,想讓我重用他。」
「他展示能力就是刺殺你?他展示的什麼狗屁能力!」柳景瑕氣得都顧不得端莊風度,爆粗口了都。
「若非明德宮跟個篩子一般,老五也找不到機會,他能把握機會,也是他的能力。倒是他提醒了我,明德宮該整頓了。」聞端冷嘲了一聲:「不是這件事,我還不知道。我知道明德宮有許多眼線,卻不知明德宮處處都是別人安插的眼線。」
「那他也……也不能刺殺你!」柳景瑕到底鬆了口,只是想到兒子受傷終究意難平。
「母后,若非這苦肉計,老四怎麼會禁足,老三怎麼會被罷朝。我倒是覺得老五還有點兒膽識,可以一用。他被父皇憎惡,沒有外家支持,朝臣亦不把他放在眼裡,老二、老三、老四都不把他當兄弟,他只能依靠我。」聞端勾起一邊嘴角笑道:「他就算是條狼,在我面前他也只是條狗。」
聞端要用聞敬,卻沒對他完全放下心來,索性先以他年齡還小先吊著他,把人養熟了再用。柳景瑕被兒子說服了,聞端請她在宮中稍微看護一下聞敬,對聞敬施恩讓他心懷感激。
含章殿裡,柳景瑕看著聞敬進來,行禮請安,差點兒沒按捺住怒火,上去就是給聞敬倆耳光。
「平身吧。坐。」柳景瑕指了右下的位置叫聞敬坐。
待聞敬坐好後,她細細打量起他來。
說起來,她還從未好好看過這個孩子,這孩子一出生就被皇帝斥為「惡子」被憎惡,沒幾年生母也撒手人寰了,宮中無人願意撫養他,他獨自在宮中長大,如今是十二歲還是十三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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