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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席臻問:「這怎麼說?」
「若姐姐找到傳國玉璽這件事真的三國傳遍,那我們必須有一場大勝來震懾三國,否則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駱意看向駱喬,「無論如何都要與東魏一戰。」
席臻說:「那我們打相州,總要有個藉口吧。」
「藉口不現成的麼,」駱喬說:「東魏好不要臉,派人刺殺我這麼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孩子。打他!」
席臻:「……」
駱鐵牛究竟得多厚的臉皮才敢說自己弱小可憐又無助?
弓高聽三個孩子說話,聽到這里,不由得說道:「那幾個刺客不說是齊國暗探麼。」
「弓師傅,您這就死板了。」席臻說。
「這暗探在我們手上……」駱喬說。
兩人一齊說:「我們說是齊國的就是齊國的,說是東魏的就是東魏的。」
駱意點頭:「對!」
駱找找:「喵喵喵~」
第89章
刺史府里, 兗州文武官員齊坐一堂,無人表情輕鬆。
駱喬遇刺,是為傳國玉璽對兗州的試探, 亦是三國在挑撥兗州與建康, 襄陽席氏與宋國皇室,柳、謝等門閥。
操作得當, 宋國將會大亂。
「使君, 這一仗非打不可, 」周訪激憤道:「否則,豈不是叫人以為我們兗州是軟柿子,可以隨意拿捏!」
陳玄說道:「末將附議周將軍。」
駱衡直接起身抱拳:「使君, 末將請纓。」
席豫暫時沒說話。
倉曹和戶曹對視一眼, 二人起身,說明近三年青苗徵稅、州中人口、倉儲賑貸等事宜。
「今歲大旱, 糧食欠收,下官以為此時動武, 恐百姓會有怨言。」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周訪脾氣沖,朝倉、戶二曹瞪眼,「別人都欺到我們頭上來了, 難道叫我們忍氣吞聲, 做個縮頭烏龜百姓就不會有怨言了?」
「周將軍, 話不是這麼說的,」倉曹指了指帳本,道:「誰想當縮頭烏龜了!可你要打仗, 首先你得要有錢吧, 軍隊開拔,兵丁、布甲、刀劍、糧草、馬匹, 哪樣不要錢,可今年的情形您又不是不知道,別說軍費了,今年冬天能熬過去都是好的。」
周訪不爽道:「你別唬我老周,咱們兗州能有你說得那麼窮?你們這些文官,最喜歡把事情誇大了說,一點兒都不實在!」
「周將軍,你這話可就過分了,什麼叫我們這些文官喜歡誇大,你們武將才是簡單粗暴顧頭不顧尾。」戶曹也很不爽。
「議事就議事,罵誰簡單粗暴呢?!還文化人呢,滿屋子酸氣兒!」陳玄嗤道。
「是你們武將先起頭的吧,你們先罵人還有理了?!」兗州別駕魏友拉長了臉。
轉眼間,在座的文官武將全部激情投入「戰場」,堂上那叫一個火花四射。
席豫坐在主位上,對眼前的情形早已習以為常。他牧兗州多年,有諸侯之勢,能位列堂上的幾乎都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他對兗州的掌控,對兗州大小官員如臂指使,別說皇帝、柳、謝,就是席榮來了也不行。
至於兗州能不能打這一仗,有沒有錢來打這一仗,席豫心裡是有數的。
現在的問題不是打不打,而是怎麼打,打到什麼程度。
堂上文官武將一邊吵架,一邊提出問題、解決問題。
倉曹:「我們兗州沒錢!」
周訪:「那叫建康出錢!」
戶曹:「怎麼叫?」
陳玄:「哭窮唄!」
功曹:「說得容易,哭一哭建康就能給錢,那建康早就被掏空了。」
士曹:「修水渠可以拿來哭,鼎還沒送過去,我們要不要加點碼?」
兵曹:「兵丁呢?州中遭了災,又在修水渠,再徵發兵役,百姓們會在衙署前扔臭雞蛋的。」
李蘊:「徐州有兵啊,我看徐州施象觀挺閒的。還有冀州,咱們派人過去找江家的人,冀州給我們使絆子,咱們可能把場子找回來!」
法曹:「問題是,咱們總得師出有名嗎?貿然打相州,不是落人口實麼!」
駱衡:「東魏刺客刺殺我們宋國皇帝,這個理由夠嗎?」
眾人:「……」
這個理由當然夠,只是操作起來會不會太困難了?
「只是刺殺,又不是刺死。」駱衡淡淡道:「正好抓到幾個人,替死鬼也有了。」
魏友連忙勸道:「駱將軍,你冷靜,我知道小喬遇刺你肯定憤怒,我們也感同身受,出兵一事可從長計議,你別衝動哈,別衝動。」
陳玄滿臉疑惑,朝周訪擠了擠眼睛,問——季平這是氣瘋了?這種驚天地泣鬼神的主意都想得出來?
周訪摸了摸絡腮鬍,示意陳玄別說話。
知道傳國玉璽在兗州的人不多,周訪是其中一個,他雖然脾氣火爆,不是個心細如髮的人,卻不是沒腦子的人,在得知駱喬遇刺以及傳國玉璽之事傳遍三國,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建康的那位,一句髒話就到了嘴邊。
他活了三十幾年,第一次見這樣引狼入室的,這和廢帝的種種敗家作為有什麼區別,那位難不成還以為自己在使什麼驅虎吞狼的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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