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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彭和楊津很機智, 指揮先鋒軍裹亂攔住徐州兵, 等席瞮的隨員都走遠了才呼嘯著跟上。
施象觀在大帳里都備好茶水點心,就等著副將把席瞮帶來, 駱喬在營前挑釁之事他並不放在眼裡, 他這裡幾萬大軍還對付不了區區五百人?
他自持身份沒出去, 可不知道駱喬一人挑翻了他們半個大營的將領,誰敢偷摸進營報信就把誰揍得隔夜飯都吐出來,在營門殺了個十進十齣。
很威風。
很不講道理。
徐州軍迫於兗州駱隊長的武力, 和那高高疊起來的人堆, 真就沒人敢再去大帳報信。
施象觀在大帳里沒等來小席使君,等來的是一群殘兵敗勇和小席使君被兗州搶走的消息。
「真的是搶, 您不信問葛副將,小席使君當時就站在他身側, 兗州人一槍就把葛副將打飛,搶了小席使君就跑,速度快得根本就沒人反應過來。」
施象觀看向摔得鼻青臉腫的副將, 努力壓制怒火……壓制失敗……噴道:「人就在你身邊都能被搶, 你可真夠能耐的啊!你可是信誓旦旦給我保證把小席使君帶來, 結果呢,就這樣,一個人就把你們這麼多人嚇唬住了, 一群廢物!」
「那又不是一個普通人, 那是駱喬啊。」一名校尉小聲嘟囔。
「就是啊,」旁邊的隊長小聲附和:「而且她也不是一個人來的, 好幾百人呢。」
他們說得很小聲,但帳中太安靜施象觀耳朵也尖,聽得一清二楚,結果就是他暴怒:「她有幾百人,咱們還有幾萬人,你們怕她個鳥!」
眾人都不敢出聲了,可心裡是不服的。
幾萬人又能怎樣,他們總不能跟兗州開戰吧,單打獨鬥的話,就是你施將軍出馬也是被單方面毆打的份。
施象觀被廢物手下氣得不行,也不能放過談判的機會,當即點人,他要去兗州軍大營去。
同時,他還叫人送信給襄州軍主將,話里話外都是慫恿對方也參與進談判里,瓜分豫州。
兗州想獨吞好處,沒門!
-
駱喬把席瞮一搶,一路奔到幾里外的一片開闊地才停下來。
「咱們在這兒等一下他們。」駱喬下馬,順手扶了一下跨下馬的席瞮。
席瞮活動了一下僵直的腰,四下打量了一番這片空地,地上有大有小不少石頭,看似雜亂無章地擺放,實則既絆人又絆馬,零散著通過還好,若成建制定會被這些石頭打亂陣型,萬一被石頭絆倒極容易被後面上來的人踩踏。
「你們是早計劃好的搶人。」席瞮轉頭對駱喬說,被駱喬迎面扔過來一隻水袋,慌忙接住了。
駱喬又從鞍袋裡拿出兩個油紙包,遞給席瞮一個,提醒他:「餅很硬的哈。」
然後找了一塊石頭坐下,同席瞮解釋:「施象觀明擺著不想講道理,咱們就不費那口舌,他能半路攔截,我也可以嘛,搶人是省事的。施象觀有那麼點兒目下無塵,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隊長,還是個女的,他大概率不會親自出面來會我。不過他出面也無妨,我就在他眼皮底下把小席使君搶走,他肯定會氣得七竅生煙。」
席瞮笑出聲來:「很遺憾沒看到施象觀七竅生煙的樣子。」
「你要想看還是有機會的,」駱喬咽下一口硬餅子,說:「徐州想瓜分豫州,肯定是要硬擠進談判里的,到時我找機會氣氣施象觀,小席使君要記得提前找好圍觀的位置。」
「那你要記得提前告訴我,別叫我錯過了。」席瞮道。
「一定。」駱喬啃了一大口硬餅子,打了徐州兵半日,她早就餓了。
席瞮看她吃得香,正好也腹中空空,就啃了一口手裡的餅。
唔!!!
萬萬沒想到,這餅硬得跟石頭有得拼,差點兒沒把他牙給崩了。
駱喬看他咬著餅睜大眼睛半晌不動,頓時緊張了,忙問:「怎麼了?怎麼了?難道把牙給崩了?」
這硬餅子是一個火頭師傅拿手絕活,說是他爺爺傳下來的秘方,方便攜帶又果腹又保存得很久,咸香咸香的,唯一的缺點就是硬,超級硬。
這餅子他甫一拿出來就崩掉了好幾個士兵的牙,以致兗州軍營里望此餅而色變,沒人樂意吃。
唯有咬合力比熊羆更甚的駱喬很喜歡這餅,火頭師傅找到了知音,甜的鹹的胡椒的安息茴香的,各種口味變著花樣單為駱喬烙。
「快快快,讓我看看,你牙沒事兒吧?」駱喬急了,可別叫小席使君被一張餅給放倒。
「沒事沒事。」席瞮鬆開餅,餅上一圈淺淺的牙印,他沒好意思說自己根本咬不動這餅。
這真的是餅嗎?
駱喬確認小席使君牙齒完好無損,放心了,在鞍袋裡踅摸了一番,沒找到其他吃的,不好意思地說:「我只有這餅,你若是餓的話,要不再試試?」
席瞮沉默地看著手裡的硬餅子,覺得自己一點兒也不餓了,果斷放棄。
「其實挺好吃的,越嚼越香。」駱喬嘆氣,又一個無福消受此等美味的。
「……那我再試試?」席瞮遲疑。
駱喬頓時用鼓勵的眼神盯住他。
席瞮:「……」壓力好大。
在駱喬灼灼目光里,席瞮咬住餅子的一點邊邊,用力撕扯下來,然後努力地嚼啊嚼啊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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