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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瑾和楊瓚對視一眼,前者對霍渙說:「你既然知道了我們的身份,便該知道我們是為何而來,你是要自己說,還是要用刑後再說?」
「你敢嗷……」
楊瓚一匕首捅霍渙胳膊上,再抽出來把匕首上的血在霍渙的脖子上擦了擦,笑著說:「你不是說『我敢』麼,我真敢。」
霍渙眼淚都痛出來了,他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麼重的傷,滿心都是怨毒,卻毫無辦法。
「聽聞,東魏軍中有一個傳說,」張瑾的話叫霍渙抬起頭來看向他,「兗州駱氏女,天降煞星,凶戾纏身,嗜殺成性,是為人形兵器。」
霍渙一顫,順著張瑾的目光看向縣衙大門外,那裡兗州駱氏女雙手橫握長.槍抵擋住一同砍下來的十幾把刀。
雪亮長刀砍在槍桿上,椆木的槍桿已經有不少裂縫了。
這是從縣衙庫房裡拿的槍,不是駱喬慣用的,對她來說輕飄飄的重量可以忽略不計,用起來雖然不順手,但此時此地也不能挑三揀四,一看就是保養不當的長.槍照樣被她舞得虎虎生風。
這邊十六皇子侍衛們發現這二十來人是以這個小個子為首,便有一隊人圍攻這個小個子。他們的人數是這群來歷不明的暴民的三四倍,起初絲毫不懼。
也是駱喬等人攻得太快,他們又幾乎都在門外,沒時間去關注門內的狀況,並不知道它們的主子已經被人挾持了,先進門的同袍都沒了蹤影。
十幾把大刀砍下來,駱喬用槍桿橫檔,往後退了一步抵住其攻勢,後退的那隻腳重重踩在石板地上,青石板瞬間被踩裂開。
她腰微微往後一折,猛地彈起,將朝自己砍過來的十幾把刀,連刀帶人橫推出去。
緊接著,她一挽槍,將槍尾往地上一柱,雙手握著槍桿起跳,以槍為圓心,身體為弧,旋了一圈,將圍著他的十幾人一一踢飛。
落地後,再單手提槍橫拍,把側邊衝上來的幾個拍飛,再一轉身,槍桿在手上旋了幾圈,一時無人能靠近。
找准機會,駱喬槍尖往前一挑,兩下把兩人挑飛,一旋一纏再把旁邊幾人的兵器纏掉,就趁著空擋殺了出去到西南方,支應孤身陷入包圍的探子,幾個點刺挑提,與探子匯合,背對背一起殺向四方。
駱喬的力氣委實恐怖,凡被她打的十六皇子侍衛少有不是高高飛起摔落地上。
霍渙身為一個皇子,該有的儀仗護衛不會少,這比跟他出鄴京的足有兩百人,來元城縣衙的也足有一百多人。
張瑾這邊只有二十來人,敵我數量懸殊,但勝算卻不在霍渙這邊。
駱喬能以一敵百真不是誇張,蓋因從她手裡飛出去的人非死即傷,連站起來都困難,還有那些被她挑飛的人砸中的,下場並沒有比直接被她打飛好。
十六皇子侍衛這邊一開始仗著人多,把他們二十來人分割開來進行圍攻,沒過多久,他們漸漸發現,被分割的人慢慢聚攏在一起,互相照應掠陣,越來越難對付。
而他們這邊的人卻越來越少,縣衙大門前用屍橫遍野來形容也不為過,還都是十六皇子這邊的屍。
皇子侍衛這邊漸漸開始有人怯戰,駱喬這邊則士氣高昂,準備開始反攻包圍。
「左右翼包抄,跳蕩機動,四人隨我沖,切割他們——」駱喬一聲吼,長.槍已經換成了搶來的雙刀,沖入敵陣中。
四名士兵默契地跟隨在他身後,五人呈鋒矢直插.入敵陣,一陣眼花繚亂的刀影過後,敵陣被他們切割成兩塊。
他們身後,臨時上任跳蕩隊的探子跟著把他們沖開卻沒重傷的人補上一刀,左右兩翼緊跟上把被切割來的敵人包圍住,又切割,再包圍。
駱喬五人衝鋒一次後,又掉頭再殺回去,在她沒注意的時候,一刀就幹掉了十六皇子侍衛典軍。
東魏一個皇子配得儀仗侍衛里共兩個典軍,分管儀仗和護衛。
霍渙的侍衛典軍,一個在裡頭就打得奄奄一息,一個在外頭被一刀砍了。
也是他寸,駱喬因為砍得刀卷刃了,就準備就近搶刀,那個典軍的刀正好在駱喬的視線範圍內,她上前就把卷刃的刀砸在典軍頭上,她那等恐怖的力氣,典軍立刻被砸的頭暈眼花,她劈手奪過他的刀,又順手砍了他一刀。
駱喬一刀砍完就沒管,後面有跳蕩隊補刀,她左突右殺,滿身鮮血,都是別人的。
在死傷快過半之時,這些皇子侍衛就有不少心生退意。他們這些儀仗侍衛不少都只是充門面好看的,真正能打的沒幾個,有血性悍不畏死的更是少之又少。
他們要真有建功立業的想法,為什麼不去軍隊掙軍功,要來給個皇子做侍衛呢,他們其中有不少人都是官宦子弟,要的不過是一份清閒體面的差事,不是要命的差事。
死了這麼多人,有人承受不住,高喊投降。
有了人開頭,立刻就有人跟上,沒一會兒,全部投降,扔掉了兵器抱頭蹲在地上。
一刀揮空駱喬,看著抱頭蹲地上大喊投降跟個蘑菇似的敵人:「……」
二十幾個渾身浴血的探子士兵面對敵人的投降,最後都把目光投向了駱喬,等著她下一步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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