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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縣令。」縣丞等官吏衙役齊聲向趙融行禮道謝,每個人臉上都是欣喜的笑容。
趙融離開太華山回到縣中,山賊已經在被拉著遊街,縣中百姓朝山賊扔石頭、雜草、爛菜葉解恨,高喊著要把山賊殺頭。
同時,縣中也已經流傳開,山賊是天生神力的兗州小神童抓住的。
「這伙山賊害了我們義興縣多少年了,今天終於被剷除了,不愧是兗州小神童。」
「以小神童的天生神力,剷除個山賊輕而易舉。」
「小神童怎麼會來我們義興縣啊?」
「可能是聽說我們多年為山賊所害,特意來幫我們剷除山賊的。」
「小神童真是慈悲心腸,單槍匹馬地幫我們剷除了山賊。」
「聽說,還叫縣令把山賊的錢都發給我們哩。」
傳聞就是在口口相傳的添油加醋里越傳越離譜的,等話傳到了常州刺史馬登的耳朵里,就變成了——兗州小神童某日夢如神機得知太華山有山賊為禍,十餘年間害義興縣百姓苦不堪言,小神童鋼鐵身軀、慈悲心腸,不忍義興縣百姓受苦,單槍匹馬上太華山,將山賊一網打盡,並將山賊的錢散盡縣裡,事了拂衣去,留下身與名。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現在的小神童本童正站在大舅家門前四處張望。
吳興林家從倒賣海貨起家,幾代經營,到了林強接掌家業時已生意遍布四國。
林強過身後,他三個兒子遵他的遺願分了家,把生意化整為零。老大林卷繼承大宗,掌了鏢局;老二林裕、老三林橘出為小宗,前者掌鹽場,後者掌船運。
分家後,林裕、林橘析產別居,就是把林家祖宅所在里坊的東北、西北置辦多年的兩座宅子收拾乾淨搬了進去,院牆還打了門,方便三家走動。
這整個里坊都是林家的宅子。
林卷在接到林楚鴻的信後就派人日日在城門處等著,今日可算是把人也盼到了。
「先頭治喪,家中雜亂,你們又得趕去建康拜見喬兒的祖父母,咱們都沒好好說上話。」林卷的妻子榮燕拉著林楚鴻的手,笑著說:「這下子啊,咱們得好好秉燭夜談。」
老三林橘的妻子文巧雲湊趣:「那可得說好了,今晚便罷了,小姑舟車勞頓的,明晚咱們一定談一整夜。」
「那你要是睡著了,看我不拎你耳朵把你拎醒。」榮燕虛點了文巧雲兩下。
老二林裕的妻子戴玲在一旁微笑地看著。
她是湖州刺史庶出的女兒,正兒八經的官宦之女,嫁入林家是實打實的低嫁,為人矜持,不是說不好相處,只是看著距離感十足。
與林裕也是舉案齊眉。
至少在戴玲自己看來,林家雖是商賈之家,家風卻極正,沒有亂七八糟的姬妾通房,舅姑通情達理,妯娌和睦友善,她比她那些個瞧不起她的姐妹們日子過得要舒心許多。
「二嫂。」林楚鴻與大嫂、三嫂說了話,也沒冷了二嫂,道:「我在建康,壽昌長公主壽宴上見到了二嫂娘家姐妹,她叫我轉告你,她一切都好,就是與家中隔得遠,想念父母姐妹想念得緊。」
戴玲點點頭,她了解她那個嫁到建康去的嫡姐,定然不是這樣說話的,林楚鴻是怕冷落了她,「她好便成。快些進家裡吧,這一路上,累壞了吧。」
「哎呀,看我。」榮燕一拍巴掌,「就顧著高興,拉著小姑就在門外頭說話了,失禮,失禮。」
林卷道:「都是自家人,這也是自家的地兒,你們高興在哪說都成。不過,我怎麼看著喬兒心不在焉的?」
被點名的駱喬轉頭看向大舅。
「咱們家小喬兒這東張西望的,看什麼呢?」林橘笑問。
駱喬說:「我在找凶貓呢,進城之前還看到它了。」
凶貓?什麼凶貓?
駱喬就把她帶「兵」剿匪,然後在山匪寨子的獸欄里捉到一隻超凶的山狸給說了一遍。
「剿匪?」林家人的注意力全不在超凶的山狸身上,而在前面那事。
林楚鴻點頭:「太華山有一群山賊,想要打劫我們,這孩子與鏢師們一道把賊窩給端了。」
「太華山的山賊……」林卷摸了摸下頜的短須,「那些山賊有官家在後頭撐腰,若不是必要,我們走鏢都會繞開那邊,實在是那些山賊的胃口越來越大,打點的銀子年年漲。」
林卷的次子林學道:「那咱們家鏢師和表妹把山賊端了,這是天大的好事吶。」
「你懂什麼。」林卷瞪了兒子一眼,「山賊不可怕,可怕的是山賊背後的官家,那些人要是知道是你表妹端了山賊,他們會不會惱怒,報復你表妹還有你姑父。」
林學縮縮脖子。
「大舅,那個不怕。」駱喬很有自信,「誰報復我,我就一拳把他打飛。上次跟於鏢頭學的拳法我都練熟了,一招制敵,一拳爆頭,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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