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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四皇子在上元節干出那等蠢事連累的他的母妃和外家,也一定程度上拖累了三皇子,三皇子和徽音殿都夾著尾巴做人,很是老實了一陣子。
此消彼長,太子一派風光了不少,太子也趁機在朝中安插了不少人,雖現在還是寫無足輕重的小角色,但指不定哪天就成了股肱。
皇后柳景瑕也在後宮威風了起來,張貴妃稱病閉殿不出,沒有人給她添堵,她日子別提多舒心。
也許是少有這樣的舒心日子,或者是想要未雨綢繆,柳景瑕擔心張珍之後復出復寵,就腦子一抽,想要給皇帝獻個美人,叫美人籠住皇帝的心,張珍就再也沒法復寵了。
然後她就讓人找了個與張珍有六七分像的虞姓美人,請了皇帝過來,叫虞美人給皇帝獻舞。
皇帝聞燮當時的表情柳景瑕沒看懂,事後回想起來,才知道那是震驚混合著無奈,仿佛在說「朕的皇后居然這麼蠢」。
柳景瑕是皇后,是一國之母,皇帝的正妻,哪裡需要去使這種小婦的邀寵固寵手段。
不過聞燮不知怎麼想的,竟然笑納了虞美人,還給了個美人的份位。這事傳出去,他們夫妻二人都會成為笑柄。
那虞美人的肚子也爭氣,皇帝就臨幸了一次,竟然懷上了。
柳景瑕就是在得知虞美人身懷有孕時回過味兒來的,把幹了蠢事的自己罵了一頓。
自己給自己添堵,也算是建康宮中第一人了。
據說張貴妃聽說了這些事後,垂死病中驚坐起,大笑三聲連連贊。
「娘娘,日頭已經西斜,不如奴婢陪您出去走走?」欒姿說道。
柳景瑕看外面確實太陽不烈了,點點頭:「就去天泉池那邊走走吧。今年這夏天實在是熱。」
欒姿忙叫人過來伺候,跟在柳景瑕身後,說道:「可不是麼,聽說各地都久旱缺水,有些地方為了爭一口水井都打起來,還死了人哩。」
柳景瑕道了一句:「百姓的日子的確不好過,天災也沒辦法,熬一熬就好了。」
欒姿沒有再接這個話,只提醒柳景瑕注意腳下。
天泉池原本就是後宮嬪妃們喜愛的遊玩賞花之處,今年天格外熱,這天泉池到傍晚至入夜時分就更受宮中嬪妃們歡迎了。
柳景瑕過去時天色尚早,那些嬪妃們還沒用晚膳,也就還沒出來,她在天泉池轉了轉,風還有些熱,不過送來湖上水汽倒是還舒爽,這份舒爽安撫了她母親桓氏帶給她的怒氣,這會兒竟覺出餓來了。
這會兒才想起自己沒用晚膳就出來了,便吩咐回去,在路過一出嶙峋山石旁,忽聽得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氣憤地說:「他們怎麼能那樣說太子殿下!」
柳景瑕柳眉一豎就要發火——哪個狗東西敢編排太子——接著就又聽到一句:「太子殿下愛民如子,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人,他才不會做這種事情,外頭那些人太可惡了!」
「哎喲,五殿下,您說話小點兒聲,叫人聽到了不好。」另外一個偏陰柔的聲音說道:「外頭都這樣說,您不聽就是了。」
「那不行,他們不能這樣詆毀太子殿下,我不允許!」
柳景瑕微一挑眉,竟是老五聞敬在說話?
欒姿就要上前去呵斥五皇子,被柳景瑕攔住了,她倒要聽聽老五有什麼說道。
「五皇子,您不允許有什麼用,這嘴長在別人身上。」
「那也不能坐視不理吧?太子殿下那麼好,無端受這種指責。再說了,死在鄒山的人不是柳家的嗎,他們為什麼都沒動靜?」
「這……柳侍中自有柳侍中的道理。」
「可太子怎麼可能在鄒山安排山賊,還叫山賊殺了柳家的人。現在的人都沒有腦子嗎?兗州小神童去鄒山剿匪,他們還罵小神童是沽名釣譽的小人。他們難道是誰是好人就罵誰嗎?」
「說起來,太子殿下跟小神童一樣,都是莫名其妙就受了無妄之災,同病相憐啊。」
「建康的人都沒有腦子,從來都只信造謠的,卻不信闢謠的。」
「要是能給太子殿下和小神童都辟了謠就好了。」
「就是啊。我懷疑是三皇子從中搞鬼,他先造謠駱喬,接著造謠太子殿下,為了給四皇子報仇。」
「五殿下,五殿下,這話可不能亂說。」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每次跟你說話忒費勁兒。」
山石後頭說話的聲音沒了,柳景瑕等了一會兒,再沒聲音傳來,便欒姿去把老五叫來。
欒姿一個人過去,又一個人回來,道:「五殿下已經走遠了,要奴婢去把他叫來嗎?」
「不用了。」柳景瑕擺擺手,若有所思地回到含章殿。
這聞敬的話讓她有了一個想法。
現在鄒山山賊與濟陽江氏勾結的傳言只是士族在說,但是兗州小神童是沽名釣譽的小人可是全建康都在說,她一個皇后在深宮之中都聽到了一些髒耳朵的話,兗州那邊肯定對此氣得不行。
若此時,太子出面為兗州小神童背書,遏制住建康的傳言,洗清駱喬身上的污名,兗州那邊就算不銘感五內,也要領太子這份情。
屆時,說不定還能把席榮拉到太子陣營來,聽說席榮十分欣賞駱喬,建康出了這些不好的傳言後他還在家中大發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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