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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什麼都沒幹,套出柳晟身邊有謝家細作的是席大公子,我可乖呢,我還勸架來著。」
她說完就灼灼看向旁邊的席瞮。
席瞮默了片刻才說:「……駱姑娘的確勸架了。」就是勸得別人打得更凶了。
駱喬驕傲挺胸:看吧,我沒說錯吧,我真勸了。
同時還不忘向親爹叔伯們大力讚美席大公子:「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建康京人人追捧席大公子了,這腦子也太好使了,幾句話就把幫柳晟套出了身邊的細作,這柳晟不大禮感謝說不過去吧。」拍拍席大公子的手臂,「你放心,柳晟要是不謝你,我會幫你督促他的。」
「……多謝?」席瞮好笑著說。
駱喬:「不客氣。」
駱衡虛點了兩下駱喬,待會兒再教訓她,然後看向已經打得滾作一團、滿身污泥、毫無風度的建康公子……
沒眼看!
「去把他們分開。」駱衡對一旁士兵說道。
士兵們早就來了,也裝模作樣地勸了架,實際上看樂子更多。
畢竟建康公子打群架的樂子可是第一次看到,這不得看過癮了。
要問這些建康公子為什麼會打起來,事後冷靜下來的他們也說不清楚為什麼,當時就是熱血上頭想用拳頭解決問題。
將軍下了令,士兵們也就不再當樂子人,下狠手把建康公子們一個個分開拎起來。
駱衡走上前,一一看過這群鼻青臉腫,目光銳利如刀:「軍營鬥毆,想必諸位知道是什麼後果!」
聽聞消息匆匆趕來的鴻臚卿一路跑到跟前,人還沒站穩,求情的話就已經出口:「駱將軍駱將軍,哎,駱將軍息怒,您看這元節下的,年輕人玩鬧不知輕重,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大人不記小人過……」
「年輕人玩鬧?」駱衡矛頭對準鴻臚卿,「昨日要喝酒,今日鬥毆,這梁鴻臚眼裡看來都只是年輕人玩鬧?你把這裡當什麼地方?你們把這裡當什麼地方?!」
「這……這……年輕人不經事,應該要教訓的,的確要教訓,怎麼能在軍營里如此胡鬧呢!」鴻臚卿梁榮心裡苦,他單知道這些公子們會惹事,但沒想到這麼能惹事。
臨行前這些士族家裡都來人跟他打招呼讓他照顧一二,他除了答應還能怎麼辦。這兩個月來,他為了這群公子操了多少心?賠了多少笑臉?比操心他自己兒子還操心!
駱衡可以發脾氣,他梁榮也能發脾氣,但是發過脾氣之後呢?
他回到建康,這些崽子們跟家裡一告狀,來幾個人給他穿小鞋就夠他受的了。
梁家大小也是個士族,可比起席、柳、謝、王、鄭等等來說,那可太不值一提了。
梁榮能坐上鴻臚寺卿的位置多少有些運氣的成分在,在他之下,兩個少卿野心勃勃,鴻臚丞傅野亦是一張毒舌名聲在外。他不想丟了這位置,就只能在朝中各方討好,想辦法左右逢源。
可他沒想到,此次和談竟是他的劫難。
東魏使團里亦有能人,兩次談下來沒有半點兒能叫人滿意的效果,第二次還因柳晟貿然插話差點兒叫東魏那邊拿住話柄,導致他們落了下風。若非駱喬以一己之力大敗尚永年於樂禹縣外,還擄走了東魏十六皇子霍渙的消息傳過來,叫東魏那邊亂了陣腳,恐怕他們已經被拿捏住了。
在己方大勝的情況下,談判還失敗了,這都不能說是能力不夠了,這都是國之罪人了好吧!
梁榮真的想把這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公子」打包扔回建康京去。
他們真的是宋國人嗎?真的不是東魏的臥底嗎?
梁榮有時都不自禁在心底生出這樣的疑惑。
談判未成,各方就盯著這其中的利益,想要更多的劃拉到自己的碗裡來。使團內部亦是天天上演陰謀與內訌,別人沒打,自己就先亂了。
可梁榮作為正使,還得為這些人兜底,平衡各方關係,安撫日漸不耐煩的兗州軍。
他可真是太苦了。
「駱將軍您看……」
「國有國法,軍令如山,梁鴻臚,這種事不需要我來告訴你吧?」駱衡冷淡說道。
不是不給梁榮面子,就是之前給了他太多面子,慣得有些人越發不拿軍令當回事,把軍營當他自個家,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梁鴻臚,這大冷天的,您怎麼穿了件單衣就出來了?這害了風寒,這可怎生是好?」駱衡的副將吳行上前兩步扶住梁榮,「做過了,上元節又得跟東魏談判,您可是正使可不能。這節骨眼上倒下了。」
吳行說著,就「扶著」梁榮把太他往營地裡帶,喊著去披條大氅,又喊軍醫去幫忙煮一些薑湯來,硬是把梁榮「扶」走。
「吳校尉,你……我……」梁榮滿心糾結,腳頓了一下就跟著走了,還問:「這……駱將軍要怎麼……怎麼處置?」
吳行道:「當然是按軍規處置。」
梁榮心想:處置了好,叫那群人都老實一點兒,省得叫我一天天給他們收拾爛攤子。
又問:「這……會處以什麼軍規?」
吳行說:「揚聲刁斗,蔑視禁約,此謂輕軍,輕則杖軍棍一百,重則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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