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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主子。」暗衛於是繼續說道:「後來,沈溫婉小姐和孫邈一道去了墨香書局。印刷圖冊。」
「什麼圖冊?」陸棣問。
「關於防護瘟疫的圖冊。這冊子是沈溫婉小姐花了兩日,親自手寫和繪畫的,如今冊子在書局老闆手中,應該過幾日就會有大量成品問世。」暗衛說。
陸棣聽罷挑眉:「她倒是心靈手巧。」
暗衛見陸棣露出興趣來,於是道:「屆時屬下把印好的圖冊拿來,給王爺過目。」
陸棣搖頭:「本王不要印好的冊子。」
他拿過桌案上的鳶尾手鍊,捏在掌心把玩著說道:「你們把她手寫的那本弄來。」
「是,主子。」
……
還別說,墨香書局不愧為京都最大的書局,印刷書籍的速度和質量,也是京都最強的。
趕在四月的最後一日,小冊子被全部印刷了出來,沈溫婉和孫邈一起翻看了新印出的小冊子,對成書的質量,還是很滿意的。
沈溫婉帶著侍書,孫邈帶著小藥童,四人把成捆的小冊子搬上了馬車,運到醫館放好,準備明日便開始發放。
沈溫婉看著剛搬完書,滿頭大汗的孫邈,於是取了手帕替他擦汗。
「我……我自己來。」孫邈紅著臉接過沈溫婉的手帕,胡亂的抹了幾下臉,又看著被汗濕的帕子,羞澀道:「這帕子髒了,等我洗乾淨再還你。」
「好。」沈溫婉應下,又道:「上回說好的,等事情料理完,我要請妙真吃頓飯以示感謝,東安門大街的春風樓,做的菜餚味道很是不錯,不知道妙真明日可否賞臉?」
孫邈握著帕子,看著沈溫婉精緻的眉眼,含笑應下:「那再下,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
當日夜裡。
陸棣拿著暗衛送來的小冊子,修長手指慢條斯理的一頁頁翻閱起來。
圖文並茂,內容實用。
瞧著,應是費了不少心思的。
陸棣翻到小冊子的最後一頁,方才抬起頭來:「她今日都做了些什麼,說吧。」
在一旁安靜等候的暗衛聽罷,面上露出幾許猶豫來。
陸棣察覺出異常,便道:「出了何事?」
暗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膽子最大的那個上前一步,說道:「啟稟主子,沈溫婉小姐今日和孫邈一道,把印好的全部冊子搬去了醫館,說是……以後來醫館看病的,都可以免費領取一冊。」
暗衛說完,偷瞟了陸棣一眼,見他神色還好,才繼續說道:「另外……沈小姐還預定了春風樓的包廂,明日請孫邈去吃飯。」
當他說完,陸棣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了下來。
……
次日,也是延佑十三年,五月一日。
東安門大街,春風樓。
夜幕初降,繁華的京都從街頭到巷尾,茶肆酒館,各色鋪子都亮起了燈火,尤其是酒樓林立的東安門大街,更是人潮湧動,好不熱鬧。
趙能抬頭,瞧一眼匾額上的春風樓三個大字,不解地看向謝玉,小聲嘀咕:「今個兒又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王爺怎麼想到請我們到春風樓吃酒?」
謝玉今日穿一身月白長袍,右手握著一把摺扇。
他動作風流瀟灑的展開扇子,只見扇子中間龍飛鳳舞寫著一個大字,禪。
「禪?」趙能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什麼意思?」
謝玉收了扇子,在掌心輕敲一下:「王爺的心思,我怎麼猜的到?參禪悟道,你自己去領悟罷!」
「……」趙能。
春風樓總共四層,一樓為散座,二樓為珠簾相隔的雅座,三樓是供不足十人使用的包廂,四樓則是人數超十人使用的小室,頂樓還設空中花園,其中水石花樹之美,令人咂舌稱奇。
沈溫婉訂的是三樓的包廂,她帶了侍書,孫邈帶了小藥童。
四人入座後,除了春風樓的特色菜之外,沈溫婉還點了彈奏古箏的樂者,為大家助興。
與此同時,隔壁包廂內。
自從王爺入座之後,就一直低頭用膳,沉默不語。
趙能實在憋得難受,便私下和謝玉打起了眼神官司。
趙能用眼神道:王爺這是怎麼了?幹嘛一直不說話?
謝玉回他一個眼神:王爺以身作則,教導我們何為食不言寢不語。
趙能搖頭:不對!我覺得王爺很不對勁!
而當隔壁包廂悠揚婉轉的絲竹之聲傳來後,陸棣總算說出了進入包廂以來的第一句話。
「伯牙的《高山流水》?她倒是有雅興。」
趙能不懂什麼高山流水,但是察言觀色的能力還是有的。
王爺這話,怎麼聽著有股子酸味?他給謝玉送去一個眼神。
謝玉朝著玉蝶努努唇,可能是王爺碟子裡的醋倒多了。
趙能:「……」
過了小半個時辰。
隔壁包廂的門打開來,有甜美輕柔的女聲隔著門板傳進陸棣所在的包廂內。
「這春風樓的頂樓頗有些特別,讓工人把江南的水石花樹搬運到頂樓,仿造出江南名景,若是妙真不急著回去,不如我們一道去頂樓花園逛一逛,散步消食。」
一道溫文爾雅的男聲回道:「好。」
包廂內。
陸棣握著竹筷的修長手指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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