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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柱幾個登時就尿出來了,有的直接嚇到暈死過去。
就在這危急時刻,忽然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假山里還有沒搬乾淨的糧食,幾百袋呢。」
轟!
仿若在平靜湖面丟下巨石般,擴散出來的影響力直接讓圍觀的百姓全消失了個遍。
肖家人一懵逼,隨即臉色慘白的追了上去。
心中狂嘯,不可能啊,昨日那些賤民離開後,他們咽不下這口氣,又不能暴露假山那些糧食的來歷,在清理了假山痕跡後,想出了這麼個毒計。
不可能的,真的不可能的,一定是有人鬼吼鬼叫。
「鬼吼鬼叫」的沈某人,喊完以後追著人群跑,還仗著封霆的優勢,擠走了想和他搶假山探索權的幾人,摸黑在通道丟糧,一路上把今日的精神力量都消耗乾淨了,幾乎暈在地上。
他勉強擠出去,封霆一眼就看到他,擠過來,把他摟著,護送出了肖家。
「真的有糧,我小時候來過兩回,知道這裡有個假山,卻不知道裡頭還別有洞天,他們哪裡來那麼多糧食。」
沈常念心虛的不看丈夫的眼睛。
因為他在撒謊謊。
「可惜我力量小,擠不過那些人,啊,頭好暈了。」
「那就不要說話,閉眼休息。」封霆將他直接打橫抱起,才不管旁人怎麼瞅,抱著媳婦歸家了。
這熱鬧也沒甚好看的,不關自家事。
只是他媳婦似乎八卦上了,在家裡休息了不到一個時辰就推搡他出去聽聽,後來怎麼判的。
封霆無奈:「你啊,行行行,誰讓我聽話。」
沈常念羞澀一笑,看得封霆差點捨不得離開。
他深吸一口氣,大步跑出去,也就一盞茶不到的功夫,又跑回來了。
「鐵柱幾個被輕輕放過,這件事顧家插手了,那些糧,說是和之前肖家和親家剋扣強下來的征糧,如今成了鐵證。肖家,除了懷孕的兒媳婦,全都下了大獄。」
說完,微妙的補充了一句:「那沈春兒見肖家人被扣押,為了避開罪責,忙說自己在公堂上其實已經是喊出來假山的事情,是婆婆脅迫自己,她是無罪的,
我回來的時候,瞧見沈家人正匆匆忙忙往肖總旗家中趕去。」
沈家在人家被下牢獄的時候不去看望,不去想辦法求情,而是去了只有沈春兒一人在的肖府,目的是什麼,不言而喻了。
可真是鵪鶉嗉里尋豌豆,鷺鷥腿上劈精肉,蚊子腹內刳脂油,落敗肖府尋富貴。
沈常念鬆了口氣。
還好,自己禍水最終沒引到旁的無辜人身上去。
第97章 春來發幾枝
沈春兒他們速度再快,也沒能得到肖家的財物。
肖家次日就被圈禁起來,沈春兒只能帶走屬於她自己的衣服和一匣子的首飾。
再多的,都直接登記在冊了,剋扣糧草,草菅人命,隨便拎出來一件都足夠讓肖總旗吃不了兜著走,加上這些證據,之前和親家謀算的事情被錘死,就是合謀,因此想翻身是不可能了。
沈春兒要和夫君和離,肖家人不撒手,最近正鬧呢。
沈常念一樁一件的聽著,夜間就對著父母牌位一件一件的講著。
如今家裡寬敞起來,便是父母牌位也有了一個單獨的位置。
不過,封霆不請父親的牌位,沈常念也沒多問,他既然決定了,那就有他的道理。
春寒逐漸褪去,路邊小花小草都冒了出來,新芽頻生,街道上人也多了點。
沈常念見到了屠戶一家。
這個冬日,他們家很低調。
但看他們紅潤的氣色,應該是也過的不錯。
今日還搬出來半頭豬售賣。
沈常念翻檢了一下,並不是今日現殺的,甚至不是這兩日殺的。
最後只和屠戶寒暄了一下,就離開了。
屠戶知道是為什麼,也沒惱。
又快到春集了,沈常念恍惚,這就進門一年了。
封甜水和哥哥封有山,都長高了,特別是封有山,跟哥哥一樣,特別會長。
沈常念如今都能和他平視了,就又帶著他們去量體裁衣,全家都有,不過就這兩人長得快,需要另外剪裁。
看著他十兩銀子毫不猶豫的付出去,施靈韻眨眨眼。
賣肉都沒掙出那麼多,嫂子竟然花起銀錢來這麼痛快。
沈常念似乎注意到施靈韻的表情,扭過臉來溫和一笑:「家中不會短了你們吃穿用度的。」
「是,靈韻知道了。」
比春集來得更早的,是工事又開了。
封母躍躍欲試的,畢竟去年靠著在工事上擺攤,掙了不少私房。
但想起衛所的人們剛元氣大傷,就算是她東西物美價廉,也未必捨得開銷。
要是價格再低,那她忙來忙去又是何必。
就打了退堂鼓。
沈常念知道這是老人閒不住,想了想,讓她和五嬸子一塊干。
五嬸子的賣種蛋,算起來也不算多大規模。
但是要和小農莊搭上,絕對是雙贏的結局。
於是帶著封母去找了五嬸子,表示兩人可以在衛所,或者其他衛所、群聚點、村落,收蛋買雞什麼的。
至於要是多買了怎麼辦,沈常念表示只要不是病死家禽牲口,他全包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