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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姝打算給他一個台階下,也給自己一個。
「真的讓你做什麼你都答應?」
終於等來了回音,秦琅高興地又湊近了些,但被寧姝推開了。
「那好,我要騎大馬。」
憶起小時候,爹爹在家帶著她和阿弟,便是這般哄她和阿弟玩。
爹爹總是會扮作大馬,用他那寬厚的背馱著還只是孩提的她和阿弟,在床上馱著她和阿弟跑上好幾圈。
尤其是小時候她和阿弟想要娘親時,爹爹便用這個法子哄人。
如今她和阿弟都長大了,已經許多年沒有再玩過這個遊戲了,但一時間寧姝倒是有些懷念。
正巧這裡有個心甘情願送上門的,寧姝不玩白不玩。
語氣帶著幾許歡快,寧姝將要求提了。
但半晌過去,身後都沒動靜,寧姝詫異地轉過身去,看見的是少年錯愕又複雜的一張臉。
「怎麼,你不願意?」
見人猶豫,寧姝沉下臉,就要將那台階收回。
秦琅最會察言觀色,見人神色變了,連忙開口道:「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確認,你真要騎、騎大馬?」
就跟這幾個字燙嘴一般,秦琅說得吞吞吐吐的。
寧姝只覺得他臉色古怪,卻不知他心裡頭在想什麼。
許是覺得自己幼稚可笑吧。
寧姝這樣想著,毫不猶豫地點頭答道:「自然,你就說你給不給騎吧!」
面對著寧姝雄赳赳氣昂昂的姿態,秦琅不知何故露出了羞澀的神情,耳後也是爬滿了紅暈。
寧姝剛要張口嗔他臉紅什麼,就見人三兩下將自己脫了個乾淨,甚至連一條褻褲都沒給自己留下,整個人就那麼直挺挺地躺在她跟前。
「來吧。」
少年似乎有些害羞,但又十分鄭重地催促她。
寧姝難以形容此刻心裡的想法,明明氣得要命,但溢出來的卻是難以抑制的笑。
人要尊重自己的情緒,該哭的時候就哭,該笑的時候就笑,千萬別在想笑的時候還拉著臉。
就如同此刻的寧姝,當真是一刻也忍不了了。
「哈哈哈~」
「你簡直不知羞恥!」
笑得差點喘不過氣來,寧姝也要鑽空子將這話罵出來,才能宣洩她心底那一絲惱怒。
赤條條的、未著寸縷的少年,本來還滿心羞澀地躺在那,一聽寧姝這反應,便意識到自己可能誤會了。
但他仍舊那麼不知羞恥,連一件衣裳都不穿上,就那麼撲到哈哈大笑的寧姝身上,欲制住她。
「我都拉下臉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知道自己鬧了笑話,秦琅臉皮子有些掛不住,惱羞成怒想要捏寧姝的臉。
寧姝將腦袋埋到被窩裡,又是嘿嘿笑了好半天。
「你先將衣裳穿好。」
寧姝笑夠了,催促道,她可見不得秦琅這副坦蕩模樣。
秦琅哼了一聲,老老實實地穿上了褻褲,就沒有後來了。
但好歹也是有衣裳的,寧姝一雙含笑的眼眸便放心落在了他身上。
「你小時候國公爺難道沒當馬馱過你?你成天腦子裡儘是些什麼污七八糟的,真是丟人顯眼!」
聽了這話,秦琅恍然大悟,神色也更尷尬了。
「那你不早說清楚,害我以為、以為……」
說到這裡,秦琅話語頓住了,面上由浮現出了羞赧。
寧姝也不去揭穿他污糟的小心思,從床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秦琅道:「你到底當不當?」
少年神色彆扭了一陣,點頭應了。
好在這張床夠大,寧姝高高興興地騎著轉了好幾圈,甚至還抄起了秦琅的腰帶當起了馬鞭,趁機抽了好幾下。
秦琅竟沒有翻身教訓她,反而是默默受了。
寧姝本還意外這廝怎麼這麼冷靜了,然自己玩累了,才說了一聲不玩了,寧姝立馬被掀翻在了床上,與秦琅位置直接發生了一個顛倒。
「你玩夠了,這下該輪到我了吧。」
那臨時穿上的褻褲被一溜煙扯了下去,接著就是寧姝身上的一切。
這一夜,匣子裡又少了兩個羊腸,寧姝也過得甚是有滋有味。
……
又是一年浴佛節,慈恩寺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寧姝也過得比去年舒心了。
因為去歲那個招她厭的人已經改頭換面,再不敢氣她了。
寧姝從那裡淘回來幾罈子產自揚州的桃花飲,高高興興回去了。
揚州每逢春日桃花開的時候便會釀造此酒,甘甜清冽,帶著揚州靈溪特有的山泉水和桃花香氣,最是獨特。
寧姝在揚州長大,年年都要喝上幾壇,去歲還沒來得及喝就到了盛京,自此再沒喝過。
因而今日瞧見了那揚州口音的老翁在賣自個從老家運來的酒,光是氣味,寧姝便信准了。
飯後忍不住閒飲了幾杯,直至酩酊大醉。
秦琅去了父親那裡一趟,便沒有看住人,發現後已是無力回天。
看著剛好被鶯聲喝燕語勸著洗漱完正在床上打滾的少女,秦琅笑了好半晌。
自己火速去浴房沖了個澡,中衣尚且還未系好,就爬上了床。
粗使婆子麻利地將屋內收拾了一下,便規矩地關門出去了。
紗帳落下,這一小片天地間又只剩下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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