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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語曉得姑娘不會真惱了自己,瞧氣氛到了,也不推脫,俏皮地將那事說了起來。
「是這樣,來盛京之前,姑娘去咱們揚州別駕家赴宴,赴完了宴,抱著琵琶就要走,沒成想半路遇上個腦袋一團漿糊的醉鬼,欲欺辱我們姑娘,我們姑娘的性子可容不得欺辱,當即一個琵琶就將人砸醒了,但壞處是,因為力氣太大,琵琶也飛了出去,磕壞了~」
也許是再次想到了那日的滑稽,燕語連帶著鶯聲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更別提其餘人了。
然除了笑外,秦家公子們面上還多了幾分悻悻,虧他們還以為這個揚州來的妹妹是個小白兔,真真是看走眼了!
到了秦琅這,他也是一臉笑,不過並不是同其餘人那般覺得好笑,而是覺得這當真是她才能做出來的事。
緊接著,秦琅猝不及防想起踏青那日的情景,心中慶幸寧姝沒有用琴砸他。
鬧劇過去,琵琶聲繼續作響,這一回,荷花停在了秦琅手中,眾人都像是那戛然而止的琵琶聲一樣,瞬間沒了聲。
「二哥哥,到你了,不能賴皮哦~」
秦珠有些期待,又有些擔心這個混不吝耍賴。
「誰會賴皮,瞧著吧。」
秦琅察覺到了四妹妹的心思,氣哼哼地回了句,站起便開始搖簽。
啪嗒。
一支竹籤落下,無人敢先正主一步搶去看,只等著秦琅一觀。
只見秦琅目光懶懶地將簽文一掃,臉色霎那間就變了,滿臉的菜色,似看見了什麼難以言說的東西。
「四妹妹,你真是寫了一手好罰簽……」
慪得難受,秦琅埋怨了秦珠一句。
此時秦珠尚不知二哥哥抽到了什麼,想到她親手寫的那些簽文,有些心虛。
「二哥哥到底抽到了什麼?」
又心虛,又好奇,促使秦珠想立即知道簽上到底寫了什麼。
但因為距離的緣故,秦珠只能眼巴巴地望著,但對於是秦琅上家的秦珂來說,拿過去瞅瞅只是隨手的小事。
伸手將竹籤奪過去,秦珂便嬉笑著將簽文念出來。
「得此簽者,需抱在座一同性繞場三周。」
「哈哈哈~」
讀完,還沒等其餘人反應,秦珂就開始大笑起來,絲毫沒給秦琅留情面。
「秦珂,我看你是吃了豹子膽了……」
秦琅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從牙縫裡擠出一句不痛不癢的話。
秦珂倒是不怕,自己這個二哥哥,雖脾氣沖了些,但不過說幾句話刺她,秦珂不懼。
寧姝隨著眾人一起笑,不同的是,她比旁人笑得更肆無忌憚些,畢竟她和秦琅那關係,不需憋著。
也許正是聽到了寧姝那絲毫不遮掩的笑聲,秦琅將滿心的尷尬壓了下去,重新變得散漫。
秦珠作為律錄事,自然得站出來催促秦琅,憋著一臉壞笑,秦珠道:「二哥哥可有人選?」
秦珠想著還好自己寫罰簽前留了情,要是如其餘那樣隨手寫個下幾家,若是正好數到了姑娘家,那豈不是個大麻煩?
尤其是這裡還有姝兒這樣的姐妹,秦珠不敢想若真發生了該是怎樣的慘絕人寰。
好在她改了,真是大幸。
秦珠說完,一屋子人都朝著秦琅看,全然是期待的模樣。
秦琅自知逃不過,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目光忽地飄落在某處,轉瞬即逝,很是飛快,幾乎讓寧姝以為是她看錯了。
方才,秦琅好似看了她一眼。
然再看秦琅,對方滿臉肅然,讓寧姝覺得好像真的是她感覺錯了。
好戲就在眼前,寧姝趕緊將那讓自己一頭霧水的事拋了去,好整以暇地看著秦琅即將要上演的好戲。
餘光瞄著少女歡喜的面容,秦琅突然好似沒那麼難以接受了。
目光先是在自己親兄長身上落了落,得到了一個十足冷漠拒絕的目光,秦琅打消了第一個念頭。
「沒說怎麼抱吧?」
對著秦珠問了一句,秦琅將目光瞄準了笑得最歡,且像個傻子一般的六弟,眼眸微微眯起。
秦珠愣了一下,接著搖頭否認道:「沒……」
說時遲那時快,一得到答案,秦琅長腿一伸,兩步邁到了正笑得傻兮兮的秦璋身後,伸出一隻胳膊便將秦璋夾在了腰間,像是夾孩子一樣將人橫著抱走了。
秦璋甚至還沒來得及喊一聲,就面朝下被自己這個二哥扣在腰上走了半圈。
「啊……」
「二哥你怎麼連招呼都不打一聲的,救命~」
待秦璋反應過來,先是一陣劈里啪啦的大叫,然後便是聲淚俱下地控訴秦琅。
想掙脫桎梏,但秦璋發現自己是蜉蝣撼樹,根本反抗不了。
想想也是,一個十四歲左右,整日只知道嬉笑玩鬧的文弱小公子,又怎麼能抵得過成日練武,少時便進入天子親衛的兄長呢?
秦璋只覺得二哥的胳膊如鐵臂一般,自己的掙扎半分撼動不得,嚎了幾嗓子過後,老老實實地變成一具木頭人了。
終於,三圈走完了,一屋子人也笑了三圈,兩人實打實丟了臉。
秦琅臭著臉坐下來,隔了兩人,秦璋的臉色只比他更臭。
雖和寧姝預想的差了不少,但仍舊是一場好戲,寧姝笑得雙眸都染了些淚水,在秦琅看來是十分快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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