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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寧姝如何掙扎如何吵鬧,也絲毫不理會。
寧姝在那歹人肩上胡亂拍打著,終於,那歹人怒了,對著同伴道:「將迷煙壺拿來,讓她安靜會,麻煩死了……」
語氣中是滿滿的不耐與怒火。
同伴似乎笑了兩聲,將一個小瓷瓶掏了出來,寧姝眼見那名歹人拿著瓷瓶就要往自己鼻下湊。
電光火石間,寧姝腦海閃現出一個冒險的想法。
看著離她愈來愈近的瓷瓶,寧姝摒住了呼吸,掙扎間佯裝嗅了幾下,遂了歹人的意暈了過去。
察覺到肩上的姑娘沒了動靜,幾人都是鬆了口氣,開始有了話音。
「這姑娘當真是個生猛的,跑這麼遠不說,還有精氣神折騰,我背上估計都被她撓爛了。」
「確實,還吵得慌……」
另一個搭話道。
「不過確實生得俊,不怪主人非要弄到手了,尚書之女,若是人家姑娘不願意,也只能用這等下作手段了。」
「我們何必管這麼多,快些繞路出去,完成差事就好。」
寧姝小心翼翼地偽裝著,這幾句話就伴著夜風送到了她耳中。
主人?弄到手?
寧姝心裡不禁有個大膽的猜測,但情勢容不得她多想,因為若不自救,很快她便會落入他們的主人手中了,怕是真要被弄到手!
好在她是被扛在肩上,天色也昏暗起來,沒人能看清她偷偷睜眼打量環境的小動作。
不知是行了多久的路,寧姝看見後方隱約有一處高坡,高坡下黑黝黝地,看不清情形,像是一眼望不到底……
但此刻這不知深淺的高坡對於寧姝來說也算是一線生機了。
眼看著幾個歹人就要經過高坡,寧姝以最快的速度拔下頭上僅有的一根金簪,用了十二分的力氣將其插進了身下歹人的腰間……
只聽歹人一聲慘叫,沒有辜負她的意料,將她扔在了地上。
顧不得摔在地上的痛楚,寧姝趕緊爬起來,縱身向著那坡下撲去……
……
秦珠這邊,一路哭哭啼啼地縱馬遠離了危險,碰上了剛將刺客清理乾淨的秦琅一行人。
方將長刀上的血跡擦乾,秦琅一扭頭就看見自家四妹妹哭哭啼啼一個人騎馬回來了。
心咯噔跳了幾下,秦琅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
他最後一眼瞧見寧姝是同四妹妹一起進的林子,怎的現在只有四妹妹一人回來,還是這個模樣?
「怎麼就你一個人,還哭成這樣?」
秦珠沒想到在這能遇上二哥哥,像是突然找到了靠山,哇得一聲哭了起來,將秦琅看得神情更擰巴了。
「先別哭,好好說……」
秦琅恨不得立即從她嘴裡撬出些什麼,但看四妹妹情緒不穩,他只能耐心些。
好在秦珠知道事情輕重,就哭了兩聲,趕緊抹乾眼淚道:「姝兒被一夥歹人追進了內圍山里,二哥哥你快派人去救救姝兒!」
「就是這樣的歹人!」
忽然,秦珠看見橫了一地的屍體,從裝束上認了出來。
「什麼!」
秦琅腦中轟隆一聲,心也隨之沉入了谷底。
然此刻容不得他發愣,對著其他親衛道:「你們快回去報信,派些人手過來!」
其餘親衛多少也知道秦家二郎思慕人家姑娘的事,但還是出聲勸道:「你身上還受了些刀傷,不如我們替你去……」
「不必,我自己去。」
當即謝絕了那親衛,又看著秦珠道:「她是在哪被追進內圍的?」
秦珠連忙答道:「是西南方向,歹人藏身的地方有一棵老槐樹,姝兒就是在那……」
「駕!」
沒等秦珠說完,秦琅便策馬離去。
秦琅不是頭一次在北郊禁苑狩獵了,對這邊雖不算是寸寸熟知,但西南方有老槐樹的地方只此一處,他心中有數。
馬蹄聲堅毅,踏著一路煙塵,秦琅消失在眾人眼前。
其餘親衛也不拖沓,趕緊帶著秦珠返回了。
今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們心中暗道。
山林中,秦琅心都要從胸腔中跳出來了,好容易到了那槐樹下,看見的卻只有一隻早就斷了氣的山雞,他滿身戾氣都險些壓不住。
循著那些明顯是被人奔跑而壓出來的痕跡往前追,秦琅又是騎著馬,很快便趕到了那一處高坡。
儘管天色昏暗,他還是一眼看見了幾個穿著內侍袍服的刺客在坡邊探頭腦些什麼。
聽到馬蹄聲,幾人當即就要跑,可人的兩隻腳怎能跑過馬的四隻腳,幾人很快就被追上,頸間一涼,便再沒了生機。
秦琅唯獨剩下了一個沒殺,而是一刀劃傷了那人的腿,翻身下去,將人按在地上逼問道:「說,你們剛剛追殺的姑娘呢?」
那一刻,被按在地上的刺客甚至以為制住他的是一頭凶戾的猛獸,下一刻就要咬斷他的脖頸。
同伴的屍首就在周圍,自己也面臨死局,巨大的恐懼包圍著他,讓他忍不住求饒道:「我們沒殺她,她自己跳下去了,就、就那個高坡,放我一條生路吧……」
秦琅下意識對著不遠處黑沉沉的看出,眼瞳一縮。
轉過臉,他手中長刀毫不猶豫抹了那人脖子。
「那就讓你死個痛快吧。」
也不介意被濺了一臉滾燙鮮血,他徑直到了那高坡處,也是縱身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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