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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到了嘴邊,不知為何,秦琅真有種難以言明的羞恥感,因而話也朦朦朧朧地讓人琢磨不明白。
長平長公主神色詫異起來,搖扇子的的頻率也慢了起來。
小兒子話說得含蓄,但一提到寧姝,長平長公主便知是什麼事了。
「二郎怎麼知道的?」
沒有急著說這事,長平長公主神色訝然問道。
她可以確定,自己根本沒有跟孩子提過這事,小兒子又是從哪裡知道的?
莫非是丈夫那個大嘴巴?若是,回頭她定要罵罵,她還沒張口,丈夫就將消息泄露出去,當真是個沒把門的!
「上次家宴,是奶奶吃醉了酒不小心在兒子面前說漏了嘴,所以……」
「娘,這是真的嗎?」
雖然不知道給大兒子找媳婦兒小兒子為何這般扭捏,長平長公主只當他是不能接受,便溫聲安撫道:「我們確實有這個打算,不過還沒跟你三嬸和寧丫頭那邊透過口風,娘知道你跟寧丫頭不對付,但你也該穩重些了,假若成了日後都要在一個屋檐下,不能這般……」
長平長公主話沒說完,然雙方心裡都清楚這是什麼意思,也不必說得毫釐畢現。
「娘將我想得太不懂事了,只是兒子不明白,怎就挑中了寧家那丫頭?」
面對著母親,秦琅糾纏了好幾日的心像是突然被解開了,順水推舟就默認了下來,詭異地沒有絲毫抗拒,連他自己都不曉得自己是怎麼了。
像是在給自己一個緩著勁的機會,秦琅問起了這個他好奇的事。
明明他二人脾氣如此不相投,還屢次不對付,可謂是針尖對麥芒了,為何爹娘和奶奶還會生出這等想法,秦琅怎麼都想不通。
長公主何許人也,看著小兒子的神色,便堪破了對方的意思。
這是不反對的意思。
長平長公主微微鬆口氣,覺得欣慰。
雖說是叔嫂,但若是小兒子跟人家總是水火對沖也是不好,總會落個家宅不寧。
然現在看這態度,算是皆大歡喜了,長平長公主忍不住露出笑來。
看著母親欣慰的笑,秦琅想起日後可能要日日對著寧姝,心跳猛然加快了許多,面上也悄悄爬上了些暈紅之色。
「那娘打算何時去三嬸那邊探口風?」
想起那一刻到來,秦琅竟隱隱有些期待。
「你這孩子急什麼,過了端午,再過些日子吧,聽你三嬸說初八是寧丫頭的生辰,也得讓人先安靜將生辰過來再說……」
「哦。」
秦琅狀若不在意地應了一聲,聽起來語氣淡淡的,但心裡卻記住了初八這個日子。
「二郎怎麼臉這麼紅,是熱著了吧,趕緊回涼棚里歇歇……」
長平長公主語笑嫣然,目光落在小兒子微紅的面頰上,以為是被暑氣侵擾了,於是面露擔憂地叮囑了一聲。
秦琅下意識地摸了摸臉,似乎覺得母親說得對,囫圇說了句:「小事,無礙。」
長平長公主還要說什麼,就聽見兩岸人聲忽起,如潮水般沸騰起來,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過去,包括長平長公主。
秦琅逃脫了母親的探究,心裡大大鬆了口氣。
「要奪魁了,兒子去臨水殿舅舅那裡看看……」
拋下這句話,秦琅風風火火地離開了,看得長平長公主嘆息不斷。
她家二郎這性子,到底何時才能娶上媳婦啊!
兀自感嘆了一番,長平長公主又回了涼棚,同妯娌一道說話去了。
身為皇家公主,自小就是看著龍舟競渡長大的,自然對此沒什麼稀奇,隨意看了兩眼便失了興趣。
關於這次押寶哪支龍舟隊會贏的事,寧姝眼光敏銳,果真相中了一個最後的贏家,賺了不少銀錢回來,將秦家姐妹開心壞了。
自小就是看著揚州龍舟賽長大的姑娘,分辨哪支隊伍最有潛力,寧姝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眼看著龍舟賽即將落幕,寧姝幾人也都興致缺缺起來,商量著去找個空曠的地兒去放風箏。
宮人見貴人們想玩,也不拖沓,連忙到內務局為其要來了風箏,在宮人地帶領下尋了空曠的坡地,尋思著放個一會正巧能趕上端午宮宴。
誰能想到,寧姝運氣不濟,風箏剛飛起來就掛在了樹上,叫人驚掉了下巴。
「這風箏是不是收得太久了,怎麼一拿出來便壞了,真是掃興!」
剛摸上手就出了岔子,寧姝心裡很不得勁。
本想叫宮人再去拿一個,但想起剛剛宮人去內務局一來一回時間頗長,寧姝又覺得還是算了。
正當她準備認栽時,遠遠看見秦琅陰魂不散地朝這邊走過來,嘴角似乎還掛著幸災樂禍的笑。
第44章 宮宴
少年笑得粲然, 抱著雙臂緩緩踱到寧姝跟前,看了看寧姝喪氣的臉色,又看了看樹上掛著的可憐風箏,笑容在寧姝看來極其欠扁。
「呦, 風箏掛樹上了?」
一如秦琅的性格, 寧姝看著他慢吞吞地走過來, 說了句風涼話。
寧姝偏過頭,沒有理他。
「這位姐姐, 能否找個手腳靈活的內侍幫我將風箏拿下來?」
寧姝還是想將風箏取下來的, 畢竟她還想玩,而且風箏掛在上面也不算個事。
被貴人喚了一聲姐姐, 宮人愣了一下,緊接著臉上揚起燦爛的笑, 對寧姝福了福身子道:「寧姑娘稍待, 婢子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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